新房在望,萧策驻步,他伸手扶握游廊栏杆。
“殿下。”近身护卫秦长晋上前询问,“殿下可还好?”
萧策看那厢披红挂彩的屋门:“秦长晋,你是太后的人还是南院王的人?或是北院王的人?”
秦长晋生得斯文白净,真不像是武行,许是来得突然也许是这问的直接,他脸有些红踟蹰在那里想如何作答。
萧策猛转头看他,酒过度致双眼猩红,那里面泛着冷冽:“如何?还要想的吗?”
这一位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东院王当真是非凡,也就二十出头的秦长晋脸更红,他低下头:“殿、殿下……”
萧策冷哼一声:“即是要派人盯着本王,为何不遣个精明能干的?遣你这般蠢货。”
秦长晋当真是嫩,当下跪下去:“属下确是愚钝,请殿下责罚。”
萧策冷笑,看他:“本王也不问你是哪个的人了,今儿本王便把话撂在这里,在本王身边,要么成为本王的人,要么便是死!”
秦长晋傻眼了,当真没有想到来得这般快。
萧策再哼一声:“在想着哪个能救你是吗?本王同你讲,眼下哪个都救不了你。本王既是东院王,杀个护卫哪个会说?”
秦长晋闭了闭眼,磕头道:“横竖便是死,属下但求殿下给个痛快。”
萧策脸微仰,乜眼去:“秦长晋,姑念你是条汉子,本王可保你不死。”
秦长晋又怔,再愚钝也知这是何意了,已无退路,能活命为何不活?当下他再磕头:“属下谢殿下救命之恩,属下斗胆请殿下示下。”
萧策嘴角微动:“你照常回禀你的主公,但要按本王的指令回禀,本王定保你不死。”
秦长晋再闭一闭眼:“但凭殿下吩咐。”
萧策仍扶着那栏杆,即便是喝了那般多的酒伤口仍是痛,那女人的脸自眼前浮闪,伤口又再一痛,他握栏杆的手紧了紧:“起来吧。”
“谢殿下。”秦长晋磕个响头方起。
萧策看着秦长晋:“本王且问你。”
秦长晋垂首聆听:“属下聆示。”
萧策踟蹰片刻,他知道这问也不出什么但仍是问了:“本王为何记不得从前的事,便是封王之前的事全然记不清,你可知缘故?本王可是受过伤?伤了脑袋?”
秦长晋这下没有那般慌了,也明白了这位东院王之意,心叹高明,事已至此,他再无择选。他垂着首道:“太后说,殿下是受过伤,从而患上离魂症。”
萧策拧眉:“离魂症?”
秦长晋:“便是忘了从前事。”
萧策眉拧紧:“可有医治之法?”
秦长晋:“这个属下便不知了。”
萧策转身看向游廊那一头高挂着的大红灯笼:“本王的爹娘呢?你可知?”
秦长晋:“殿下是孤儿。”
萧策嘴角嘲弄地动一动:“那个人便是这般吩咐你?”
秦长晋:“是。”
萧策眼敛了敛:“还有呢?”
秦长晋:“殿下自幼在巫咸国,便是前阵子回国被封为东院王。她所嘱咐的便是这般多,属下的确是头一次见殿下,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