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子润盯着气急败坏的她轻笑了一声,上前帮她将衣服取下来,轻声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宛如轻声软语的低吟,勾着她的心神,她不自在的转过头去,摸了摸鼻子,强辩道:“你瞎说。”
桓子润又低笑了声,动作温柔地帮她将衣服穿好, 看着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花萝,他又把衣领拉了起来,裹住她的头,只露出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
花萝皱皱眉:“折腾我让你很有成就感?”
桓子润一本正经道:“我在帮你,你不是很怕别人看到吗?”
花萝无语,这样奇奇怪怪的不是更引起别人的关注吗?
这才刚裹上去,就已经有好几个路人侧目看过来了,花萝瞪了眼人,一把扯了下来,本想把衣服脱下来给他 的,但穿着非常暖和,实在是舍不得脱,干脆就这样穿着吧。
花萝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桓子润没有说话,转身往前走,嘴角往上翘了翘。
旁边忽然跑过两个打闹的学子,跑过花萝旁边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她,她一个踉跄扑向了桓子润,惊慌之下,两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风卷起地上斑驳的枯叶,暖风吹醉,一双软软的臂膀紧紧搂住他。
桓子润整个人都僵掉了,他仿佛失聪了般,风卷落叶的沙沙声,耳畔路人的嘈杂声,这些他都听不见,看不到,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怀里软乎乎的身子。
他的手轻轻环住了身前这具身体,宽肩长手替花萝挡了冷嗖嗖的风。
那种触感是陌生的,淡淡的香味却很熟悉,引得花萝心跳砰砰地加速起来。
桓子润的下巴刚好搁在她的头顶,温热的呼吸隔着头发喷到她的头皮上,传进心里,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耳边是他轻轻的低语:“抱了要还。”
花萝从未抱过除家人外的陌生男子,本以为男子和女子没有区别,都是血肉之躯,这番抱了,才知道总归是不同,桓子润的怀抱无疑是宽广的、温暖的,加上沁人心脾的木香,就像那活脱脱行走的合欢散,她全身蔓起了一片片绯红。
她前面的柔软抵上了桓子润的胸膛,刚柔并济的契合从前面转来,她羞窘的将双手抵在桓子润的胸口,感受着手下结实劲瘦的腰身,她脑海中突生了要伸手搂住他腰身的想法。
那一把劲瘦的好腰,她曾经有幸掌握过,其中的手感之好自不必说。
发现自己又开始对桓子润冒出色气满满的想法后,花萝脸上的温度又开始往上升了,她赶紧摇了摇头,企图摇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还好她整个脸都埋在桓子润的怀里。
之后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花萝是因为害羞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桓子润则纯粹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光,不忍打破这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光。
到了女寝,花萝忍着脸上的晕烫绯红脱下外面的长袍,递给桓子润,“诺,还给你了。”
一语双关,桓子润岂会听不出。
他接过长袍,低头看了两眼,嘴角抿起淡淡的笑意,声音性感低沉,“这个不算。”
花萝又羞又气,伸着指头重重地戳着桓子润的胸肌,痛心疾首道:“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你的胸肌有多硬吗?撞得我脑袋疼。”
桓子润看她一眼,揉了揉胸,很淡定道:“我都没说你袭胸,你反倒来指责我胸软。”
风中似是他宠溺温柔的声音,吓得花萝赶紧跑进了女寝。
花萝跑进寝室,坐在桌案后面,双手杵着下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脸上一阵荡漾如春水,从一旁走过的李含笑看到,忍不住感慨:“春天到了哈…… ……”
……
新的一周到了,周一课堂上,大多数学子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自从那次被薛楚西“表白”吓到后,花萝就自动换了位置,跟李含笑做了同桌,谁知课间上次茅房的功夫。
薛楚西恶霸一样赶走了李含笑,大大咧咧霸占了李含笑的位置。
花萝从外面进来看到他明目张胆地坐在李含笑的座位时,吓了一跳,她看着一旁被埋在零食堆里,明显被贿赂的李含笑,难以置信道:“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李含笑翻了个白眼,咽下口中的东西,伸出一根手指头,假惺惺地推了推薛楚西,无能为力道:“你看到了吧,我是被武力镇压的,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放抗不了的时候,不如享受。”
花萝被噎住了,她锤了一把薛楚西,气急败坏道:“薛楚西,你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快给我起开。”
薛楚西对她的恶劣口气置若罔闻,只是一把抓住了她袭击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倏地轻轻笑出声。
他这一笑可把花萝吓坏了,她大力地甩开他的手。
“薛楚西,你到底想干嘛?”花萝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到前世表白不成,反而发现他是个断袖的凄惨事件,心里就更怄了,“你再不起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薛楚西放开环着的双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花萝,眉毛一挑,凑到她面前,坏坏一笑:“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
“我…… ……我打你。”花萝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不要给我嘚瑟,我可真的会打人!”
薛楚西看她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威胁人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捏了一把她鼓鼓的脸颊,一脸深情道:“打是情,骂是爱,你要打,我很享受。”
花萝简直对他的厚颜无耻没辙,她拍掉他的手,半天才挤出一句:“薛楚西,你智商没长,脸皮倒是长厚了不少。”
薛楚西耸耸肩:“脸皮不厚,也不敢喜欢你了。”
说着他突然抓了抓耳朵,撇开头,露出一对绯红的耳朵,撞了撞花萝的肩膀,拽拽道:“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饭吧。”
花萝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吃。”
薛楚西闻言也没生气,他懒洋洋的“哦”了一声,双手闲闲地往后面一撑,双腿交叉霸着座位,静静地凝视着花萝。
“你快起开啊!”花萝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却拿他无可奈何。
薛楚西闲闲地扯了扯嘴角:“怎么办呢?我现在腿麻了,走不动。”
花萝憋着涌到喉咙口的脏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憋出一个借口:“我没钱。”
薛楚西掏出钱包,叮咚一声,摔在了课桌上,豪气冲天道:“老子有钱。”
花萝无语,半晌讨价还价:“我就不能不去吗?”
“可以啊。”薛楚西阴阳怪气一笑:“我挺喜欢这个位置,这以后就是我的啦,哦,跟你说一声,我原来那个位置,谁坐了,我就打谁。”
他说着,偏头看了眼李含笑,恶劣地笑了一下:“我可是会打女人的哦。”
李含笑这才反应过来,薛楚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霸,她抓着花萝的袖子,恳求道:“花萝,你要帮帮我,我还想上课啊!”
花萝简直快要气爆了,她忍着气,勉强撑起一抹笑容,对薛楚西妥协道:“我去我去!赶紧滚蛋吧!”
薛楚西这才满意地站起来,大摇大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含笑抱着一堆零嘴,在花萝寒冰如刀的眼神下,颤巍巍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拎起一块果脯扔进嘴里,心有余悸道:“真没想到,书院重地竟然也有这样的恶霸。”
花萝给她甩了个眼刀:“你之前还说他好看来着。”
“你失忆了吧?”
李含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花萝。
花萝:“装,你接着装,为了你,我舍身饲虎,接下来一周的作业,都交给你了。”
李含笑无语凝噎:“…… ……”
她捏着果子恶狠狠咬了一口,一副谈虎色变的表情,小声道:“简直难以置信,你之前还喜欢他,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瞎的。”
被人挖出黑历史,花萝直接黑脸。
李含笑撞了撞她的胳膊,好奇问道:“说真的,你当初是怎么看上薛楚西的?”
花萝为了杜绝她以后源源不断的骚扰,无可奈何道:“高学入学那天,我从书院西门口贫民街经过,看到有个混混二流子在抢一个残疾老乞丐婆的钱。”
花萝喝了口水,在李含笑眼巴巴的眼神下,她润了润唇,接着娓娓道来。
乞丐老婆婆背着身护着装钱的破碗,混混的拳头跟不要命似的,一拳拳砸在老婆婆的身上,周围路过的人都是一脸的漠然,就在这时候,薛楚西出现,他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一脚将混混踢飞了,对着趴在地上的混混踢了一脚,不怒自威爆喝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