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上,桑归径直来到绿墨哈园最深处,静女的房间,推门进去便看见静女坐在藤椅上拿着一张泛黄的画像一遍一遍看得入迷。
静女是墨哈族的族长,拥有墨哈族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灵力,为了掩饰身份墨哈族人从来不会叫她族长,而只是尊敬地称呼她为静女。
静女很少笑也很少跟人讲话,大多数时间就是坐在她那张藤椅上拿着泛黄的画像一遍又一遍地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当然除静女本人以外的人根本就看不见画像的内容,因为静女从不让人靠近那画像。
正因为这样桑归才更加的好奇,她常常猜想那张画像上画的是静女的情人,静女一遍遍这样地看,是在怀念她早逝的情人。
“桑归,你来了。”
静女终于感觉到站在她背后的桑归,缓慢收好画像,身子倚在藤椅上,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是的,静女。”桑归恭敬地垂手答着话,眼睛盯着地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有事要问我吗?”静女背对着她,声音里听不任何情绪。
桑归没有吭声,她站在原处正在犹豫要不要跟静女汇报在山下齐府里遇见妖这件事。
“出了什么事吗?”静女的声音沉稳且透着威严在昏黄的光线中让人隐隐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静女,绿墨哈……指引灵魂都会前往西方极乐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去处……”桑归的口气有些迟疑,但是江花问的话一直缭绕在她耳边,让她忍不住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她知道这个问题在墨哈族人听来是多么大逆不道,但是她顾不上那么多,墨哈代亦的死在她的心中一直是难以言说的伤,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四周的窗户关得很紧,却有一股奇异的风在屋子里流窜,掀起厚重的窗帘,掀起桑归及腰的黑色长发,掀起静女黑色的斗篷。
静女握着权杖的手有点泛白,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苍白更加吓人,她瞪着桑归,瞪得她不敢抬头,最后象征威严的权杖重重敲击了一下地面,震得藤椅都在抖动。
“你竟敢怀疑绿墨哈?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权杖又一次重重地落在地上,桑归听到自己的心也跟着“蓬蓬”跳得厉害。静女虽然严厉,虽然不爱讲话,但是对她还算疼爱,这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桑归,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一直把你当下一任族长的最佳人选,看来……看来我错了……”静女指着桑归脸色苍白地像张纸,最后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对不起,静女。”桑归轻声道歉,除了这几个字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人。”
静女拿着权杖连连地敲着地面,守在门外的几个族人慌忙跑了进来。
“族长,出了什么事?”
“把桑归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给我关进禁闭室里反省,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她,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
静女的命令在墨哈族里就代表着圣旨,谁都不敢违抗,所以桑归并不挣扎也不求饶,认命地跟着族人走进墨哈族用来关“叛族者”的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