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虽然凌倩身在局中,却是从没参与到这两个女人的战争中,这出戏,就已经是演的颇是精彩了。
不过,眼下女人们的战争先放在封外,那个几乎被扒光了的美男才是正紧。
看他那满脸潮红,似乎已是忍到极点的模样,凌倩也是不由得怕怕地往后退了退,瞧着好友已是粗暴地将方沁一把拽到地上,难得的,凌倩对着方沁这种闷骚女人发了一回善心,“老同学,咱们先出去,恩?”
“方沁,你再不滚出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从这23楼的窗户口仍下去!”
“林斯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飞快从床沿上起身,林斯仁下一刻已是多了几分居高临下,可这居高临下的架势还未等到三秒钟,就已是被身后涨红了脸直起身子的男人一把拽下去。
眼瞧着活色生香就要在眼前上演,凌倩当机立断拖着还不死心留在原处的方沁就要往外走。
可方沁这死丫头身下就好像被钉子钉住一般,死死咬着下唇就是直勾勾看着那眼看着就要纠缠到一处的男女。
凌倩目光一沉,下一刻,已是用尽所有力气就冲着方沁的脖子后面劈了下去。
这人是飞快倒下了,可她的手,委实是疼的不轻。
果然人是不能贪图安逸的。
才不过短短数月的懒散,她凌倩就先是被劫持,后是来了一掌整个人就不好了,实在是,够菜的!
费力地拖着方沁就往外走,凌倩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好不容易将门给带上,里头的动静居然又是大了几分。
就算是隔着门板,也能听得分明。
凌倩的脸已然是涨的通红,大哥大姐,人家好歹还是大姑娘呢,你们俩这干柴烈火的,要点面子好不好?
“这里交给张远,你跟我走。”
“展,展鸿儒?”
瞧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人,凌倩若说不傻眼是假的。可展鸿儒却仿佛是丝毫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一般,自顾自将凌倩一拽起就往外走。
颇有几分粗鲁的力道让凌倩的眉头微微蹙起,可展鸿儒这张寒气逼人的脸委实是有几分可怖。这个时候,如果去撞枪口,她一定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被展鸿儒一路拽着入了地下停车场,直到上了车展鸿儒都是不发一言,也没有丝毫启动汽车的意思。镜子里映照出他那张已是难看至极的脸色,配合着那双紧紧握住的手,整个人,都是多了几分杀气。
展鸿儒,你真的,对斯仁,只有兄妹之谊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模样,和最心爱的女人被人抢了的小郎君,是丝毫都没有区别的!
“我现在想的,不是斯仁,而是周雨澜。”
展鸿儒声音冷冷,对上凌倩颇是惊疑的目光,眼眸中更多了几分深沉,“凌倩,周雨澜是任知有的亲生母亲。”
“地球人都知道。”
“可你知不知道,周雨澜当年,就是让妈和斯仁的亲生父亲,分手的罪魁祸首。用的,也是今天和方沁,同样的方法。”
“不可能!”
凌倩下意识就出口反驳,可在展鸿儒黑黢黢的目光中,她所有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展鸿儒,压根就没有骗她的必要。“展鸿儒,你究竟想说什么?”凌倩目光灼灼,她不傻,自然不会以为展鸿儒深更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盛世酒吧捉奸。
等等,捉奸?
凌倩的眼睛陡然睁得老大,“展鸿儒,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来,是因为那个周雨澜她,”
“方沁自以为拿钱可以买通一切,却不知道,这世上,比起钱来,把柄两个字,才更致命。从她私下开支票给那个下贱的日本艺伎开始,周雨澜对她的计划,就全然了然于心。”瞧着满脸皆是错愕的凌倩,展鸿儒的笑容已是尽数消失,“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连斯仁这展家二小姐都不愿意接受,更何况是一个出身寒微的儿媳?方沁也是知晓这个中道理,所以,才会背着周雨澜行这种下作手段。只可惜,原本就是一颗棋子,居然还想要从执棋的人手中逃脱,方沁这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女人,难怪,周雨澜会愿意到如今,都把她带在身边。”
车内的空调开的很足,可凌倩只觉得周身都被寒气笼罩。
展鸿儒的话,字字都戳心,冰冷,却又现实。
她对方沁,从上学的时候就没有好感,她总觉得她装腔作势,傲娇的要死还又嘴硬,除了学习比别人强点其他样样都是不如人还这么拽,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可刚刚展鸿儒的话却是一语道破所有。
于方沁言,其实,从一开始,她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方沁是如此,她凌倩,何尝又不是呢?
灰姑娘之所以能嫁给王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公爵的女儿,真正的贵族。从小的言传身教、家风浸染,平民的女儿,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
斯仁这个假千金都一直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她这个下九流的女明星呢?
车内死一样的寂静,能听闻的,只有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男女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匆匆而至的张远刚刚到来,入目所及就是这一男一女各怀心思的模样。
想起刚刚那个醒了后几乎是要疯的女人,张远的心头更是暗暗叫苦。
盛世酒吧,果然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祸害!
当初,他还当真是鬼迷心窍,居然会帮着任知有在魔都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开这种销金窟,如今出了这样的糗事,实在是,自找的!“总裁,倩姐,那个方沁她,”
“她的事,你看着办。实在不行,通知周雨澜来领人!”
冷冷扔下最后一句,展鸿儒脚下的油门也是猛地一踩。车子已然是疾驰而去,张远都还未曾能够反应过来。
直到尾气铺面而来,鼻子已是受不了打了个喷嚏,他方才如梦初醒般揉了揉鼻子。
认命地往回走,张远到底是没好气地拨通了希尔顿酒店的电话。
展总说的没错,谁的人,谁领走。
他张远是展氏的人没错,V集团也的确是展氏如今最大的金主没错。
可这金主的人,想要在展氏的小喽啰头上撒野,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同一时刻,盛世酒吧,厢房内,
多了几分暧昧气息的房间内,已然是云收雨歇。
任知有清俊的脸上已然是潮红退去,白里透红的模样在微弱的黄亮色床头灯光掩映下,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在里面。
林斯仁自然是一贯都爱他这张脸面的,可眼下,她实在是丝毫欣赏的意愿都没有。
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的疼让她眼下只想靠着温暖的床铺睡上个三天三夜,可揽着她的人显然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瞧着那双比之刚刚更添几分侵略意味的蓝黑双眸,林斯仁只觉得头突突的更疼,“我累。”
“没关系,明天,我陪你一起休息。”
“任知有!”
“嘘,斯仁,我的药效,还没完全解。”
你这么清楚明白地样子,像是中了药的模样吗?任知有,你真当我林斯仁是傻的不成!
费力想要将已是重新要覆上人的推开,却是反而被牢牢钳制住的林斯仁不由得心中哀叹。
过去看的那些书里写的果然都是对的。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就是,一旦开了荤,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绝对不会想关上的那一种!
···············
“····我以为,你现在该是沉浸在温柔乡里,没想到,居然还有那份闲心,给我打电话。”
黑暗沉沉中,电话那头的周雨澜摆明是话里有话,一身单衣斜靠在阳台上的任知有不动声色看了眼不远处床上已然是沉浸于梦甜乡中再不愿分神到别处的人,眼神温柔了些许后,耳边电话那头陡然传来轻笑声,让任知有的面色瞬间一变,“周雨澜,你当真是无耻至极。”
“儿子,如果我没记错,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你。毕竟,想要让林斯仁成为你的人这件事,这么多年,你可一直是心心念念。怎么,一朝夙愿得偿,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周雨澜,你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耻至极!”
电话已是被掐断,那头的周雨澜,此刻定然是抱着电话笑的很是得意。
毕竟,无论如何,此番,都是他任知有,着了她的道。
这么多年,枉费他自诩聪慧,可到头来,居然还是轻而易举就被那个女人给算计了。
方沁的确是罪魁祸首,可要是没有周雨澜这一力支援,以方沁的实力,想要将盛世一众阻碍都给搬开,哪会这么轻而易举。
盛世的人,是V集团的,而V集团的主人,是外公,外公的女儿,是周雨澜,如果不是因着周雨澜的关系,他这个外孙再如何,都不会名正言顺成为继承人。
所以,在相关人眼中,他任知有即便再如何,终究,位置,也是低于周雨澜。
他任知有的命令要听,可若是跟周雨澜相冲突,到头来,站在周雨澜那一处,总是,不会有错!
拳头紧紧捏起,良久,任知有终于是颓然放下。缓缓推开窗户行至床边,手抚上在睡梦中依然是蹙着眉头显而易见是不舒服的林斯仁,任知有也是默默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斯仁,你受苦了。可我任知有可以对天起誓,今生今世,除却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分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