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中年男人!
这个柳十三看着怎么这么面熟?
在哪里见过他?
慕青迅速回忆着。
啊,想起来了!
在乐平小镇那家客栈里!
熠城!
他当时正在追杀那个叫熠城的年轻男子!
他居然……居然是陆瑾的人?
那么,那个熠城又到底是什么人?
慕青的心跳失去了节奏。
一连串的疑问涌入脑海。
当柳十三走向陆瑾时,慕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并将脸转到一旁。
她担心他会认出她来。
“十三,情况怎样?”
陆瑾急切地问道。
“启禀侯爷,本来我们已经抓到熠城那小子了,谁知那小子半路居然使诈,用了暗器,伤了我们好多人,结果还是让他给逃了。”
柳十三如实向陆瑾汇报。
听到柳十三提到熠城的名字,慕青顿时呼吸一窒。
而站在她身旁的佩珊则目色一震,垂在身侧的手不由颤抖了几下。
“熠城一定是来京城刺探情况的,估计这场战争是避免不了了。”
陆瑾神色凝重,似在叹息。
“启禀侯爷,虽然熠城那小子逃了,但我们之前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样东西。”
柳十三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
陆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
陆瑾朝众人摆了摆手。
此时屋内只剩下陆瑾和柳十三两人。
“侯爷,您看。”
柳十三将一个紫色的香囊递到陆瑾的手中。
陆瑾打开香囊,里面居然只有一方白色手帕,手帕上还用毛笔写了一个字:等。
等。
目光忽然变得锐利,陆瑾伸手触摸着那个“等”字。
这字迹……
陆瑾胸口一阵闷痛。
等。
对方是要熠城等什么?
尽管陆瑾在这之前便猜测到答案,但今时今日真正确定,他仍是有些无法接受。
心灰意冷。
“侯爷,依您看,这手帕会不会暗含着什么意思?”
柳十三小心翼翼地询问。
陆瑾握紧了手帕,星眸里一片黯淡。
“十三,你先退下吧。”
陆瑾低沉出声。
夜幕降临,慕青亲手熬了生鱼汤端来给陆瑾喝。
然而陆瑾不在屋内。
“侯爷去哪里了?”
慕青困惑地问仆人。
“启禀郡主,侯爷去了佩珊姑娘那里。”
慕青懊恼不已,火冒三丈地冲了出去。
“佩珊,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慕青刚来到佩珊闺房的后窗前,陆瑾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瑾要让佩珊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惊诧的慕青立即停下了脚步。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赶我走?”
佩珊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这个是你的字迹,对吧?”
陆瑾将那方写着“等”字的白色手帕伸展开来给佩珊看。
佩珊怔忡。
“侯爷,您说笑呢,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手帕。”
她心虚一笑。
“佩珊,你还要假装到什么时候?”
陆瑾失望地注视着佩珊。
“你跟我这么久,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的字迹吗?”
“侯爷,我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佩珊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可她依然保持冷静。
“别再装了,佩珊。我一直在给你机会,我以为你会良心发现,事实证明,我错了。”
陆瑾缓缓走向佩珊,大掌擎起她的下颌。
“侯爷,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佩珊落下泪来,满腹委屈。
陆瑾当然明白她这是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
“那日,你和青儿在我的书斋吵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是青儿要打你,她只是发现你在我的书斋翻找布阵图,对不对?”
星眸里泛着凛冽的光,陆瑾不知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佩珊愕然地盯着陆瑾,说不出话。
“整个宁远候府,我的书斋只有你和青儿可以自由进入,而青儿没有我的允许从不会擅自翻阅我的书籍。那日,我有两本书的摆放位置颠倒了,这自然不可能是青儿干的,所以,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陆瑾的心如针扎般痛起来。
“侯爷,那日我只是不小心碰翻了你的书籍而已,我不知道什么布阵图。”
佩珊惊慌地摇着头,泪流满面。
“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非要我一层一层地揭发你么?”
陆瑾难过不已,心已凉了个透彻。
“我们成亲那天,青儿为我喝下的那壶有问题的酒,里面的药来自关外,中原是没有的,而整个宁远候府,只有你来自关外。”
佩珊震惊地瞪大了双眸,她竟无从辩驳。
“前些时日,青儿要取你性命,而她出剑向来快狠准,除非那个人功底深厚,否则,三招之内必死无疑,更别说不会武功的人。”
“然而满地的狼藉证明你连续多次躲过青儿的剑,我也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不会武功。”
陆瑾话已至此,错愕的佩珊连连后退了几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