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跟怜伊从那个莫大娘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便又去到了父亲让那个女人居住的庄子。
从下人口里得知,那个女人名唤赵翠娥,是北流街上的农家妇女,因为跟人私奔,被男人骗了,所以回家求助,被家里的人轰了出来,恰好被路过的侯爷所救。
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姓林,是一位年过五十的男子,他捏着他那白花花的胡子,猛然的摇头,“那个翠娥刚到庄子没多久,怎么就生出这这事呢?亏得老爷一心想帮她,都让她成了这庄子里的半个主子了!”
“林管事,你细细说说,那个女人,她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掉的?”
林管事捏着胡子,似乎陷入了回忆,“那是前几天的事了,翠娥她说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出去一趟,我就让人送她到京城里的医馆,她回来没多久,就说有人想要毒死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批黑衣人,夹着她就走了。”
“你知道的,就这么多吗?”黎落想了想,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林管事惊声一叫,“二小姐,等等,小人还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他走到一个角落,挖着地上的泥土,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把小匕首,“这个匕首是那些黑衣人留下的,不知道是否有用处!”
黎落接了过去,看了看,就笑着跟他道别。
她在外面呆了很久,回到西宁侯府,已经是下午了。
这才刚刚到府门,就听到了门前的咒骂声。
“谁知道你们侯府的人是不是居心不良,居然对着人家姑娘家下手,谁不知道那姑娘是安宁侯大公子的未婚妻?你们居然还敢污蔑人家,什么侯府,我呸!”几个女人正指着大门喊骂。
大门前,管家一脸为难的看着,想叫人轰走她们,她们就喊要杀人,真是泼妇!
她们骂得很难听,黎落寒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看着为首的几个夫人,冷声道,“你们是谁派来我西宁侯府生事的?”
那为首的妇人是一个稍肥胖的女人,看着黎落,轻视的喊道,“哪有人喊我,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西宁侯的处事,出言讨伐!”
“嗯,可以!”黎落和蔼一笑,转头对管家吩咐,“将这些生事的妇人全部抓起来,交到刑部去,居然敢跑到我西宁侯府门前撒野,不让刑部将她们通通打五十大板,这事觉不罢休!”
她的父亲现在虽然关在大牢里,但是他们西宁侯府可不容许一些阿猫阿狗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她的话带着寒意,如风刃般飞割在那几个妇人的心中,隐隐有些害怕起来。
“你们没有权利抓我们!我们没有犯法!”妇人大声的为自己申辩。
“先打五十大板再说,本侯府,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指着吐口水的地方!”
黎落的话一落,管家就派了几个家丁去抓人,几个妇人见势头不好就要走,可是那几个家丁稳稳的将她们压住,管家让他们送去了刑部。
黎落看着这一切,眼里的碎光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抓摸不到。
管家看着有些担忧,上前一步就问,“这事,看起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
“无妨!她们不过是计算好了我娘亲不在,上门讨罚来,不会有事的。”黎落转身就进了府去。
在皇宫书房。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一个紫衣少年站在一侧,静静的候着上首伏案的皇帝,看着天色,不耐的开口。“皇叔,这事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
埋首在案台的明黄色的男子终于抬起了头,眼里锐利的刃就劈在萧凌慕身上,“你那么的看好她?”
“当众跟本世子表白,不惜跳楼,用命来夺取本世子的一次停留,这样忠烈的女子,难道不能让人看好?”萧凌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起这事一套一套的。
“嗯哼?”皇上好笑的扬眉,这小子还以为这事他不晓得?这事不过是人家‘不小心’的从楼上摔了下来,这小子居然这么的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不过,最近有点无聊,若是有点好玩的事,他参与一下,权当活跃一下筋骨,“如果她真的能证明西宁侯是清白的,朕就答应你的事!不过,朕不许你帮她!”
“那侄儿就谢过皇叔了!”萧凌慕恭恭敬敬的对他行礼,嘴角的笑意不断的扩大,宁哲渊,想跟本世子抢人?你还嫩着呢!
萧凌慕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一位白衣端庄的女子就从书房的内侧走了出来,脸色发愁。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皇上见了,就打趣,“该不会,你也是进宫跟朕求赐婚的吧?”
白衣女人眉间挂着一抹精光,“对!不过,所求之人,皇上刚刚就已经轻言允诺给了萧王世子!”
“西宁侯之女黎落?”皇上惊讶,拿着奏折的手一顿,“她到底哪里好,让这两个眼光高于天顶的人都看上了?”
白衣女子往他身边一站,不悦的说,“我不管,皇弟不能让我家渊儿娶不到王妃!”
“这话这么严重?这京城的大臣千金小姐多如牛毛,不会让北郡王娶不到的!”只怕人家想嫁,北郡王还不想娶呢!
“可是那个臭小子,就偏偏看上了西宁侯府的二小姐!”白衣女子皱眉,然后附耳在皇帝耳边说,“要不要,咱们去看看,她到底有何种本事,勾得我渊儿扬言非她不娶?”
皇帝斜目看她,心里被勾起了好奇心,嘴边却冷斥,“胡闹,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事,倒是你,下个月就是百花会,你都准备好了?”
白衣女子挥挥手,高声道,“皇弟,我儿子是不会输给萧凌慕的!”
皇上看着她说完,然后像只高傲的孔雀离开,嘴边含笑,他这个姐姐算是寻到了有趣的事了!
不过,他也该出去走走了,见下阳光都好啊!
黎落拿着那把小匕首就走进了黎夏墨的房间,他之前被自己迷昏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她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他才幽幽转醒。
黎夏墨一醒,看到了黎落那直勾勾的眼神,吓得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你认得这匕首上面的东西吗?”黎落直接了当的说,将匕首递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东西,这……”黎夏墨说着,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望着匕首上的雕刻着的那一轮弯月出神,“是斩月阁!”
“哥哥你认识?”
“落落,这东西你从哪里寻来的?”黎夏墨认真的说,抓着那匕首微微的发抖。
“赵翠娥不是冤枉了爹吗?我从庄子上刚刚回来,那里的林管事将这东西交给我的。”黎落好奇的看着那匕首,难不成这匕首还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斩月阁一直有个谣言,只要斩月刀一出,那里就必有血光之灾!”黎夏墨看着手中的匕首,冷声的说,“看来想要害爹的人,也有斩月阁的?”
“这斩月阁,为何会对爹出手呢?”还不惜用上了下三滥的招式,栽赃陷害,她是不会让自己父亲蒙受不白之冤的!
她跟黎夏墨在说着事,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二小姐,大公子,北郡王来了。”
黎落一听,就站了起来,出去了,黎夏墨扶着沉痛的额头,北郡王,他来做什么?
宁哲渊站在大殿上,等了一会,就看到了黎落走了过来,他立即迎了上去。
“你来找我?”
“刚刚得到消息,在刑部指证西宁侯的几个证人都死了。”
黎落一愣,这算什么意思?指责父亲的证人死了,这不是将矛头指向自己这边吗?
“很荣幸,本王成了博得没美人欢心的痴情汉,对那些证人下毒!”宁哲渊清朗的说着,可是语气里却让人感到了无端的寒意。
黎落淡淡的望着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两把匕首,“这是刺杀我娘亲的人,留下的匕首,这个是我爹庄子上一个管事拾到的匕首!”
“斩月阁?”宁哲渊惊讶的说着,拿着匕首端详了起来。“他们不是近几年销声匿迹了吗?怎么一出手就找上了你们?”
“我看,是有人栽赃嫁祸上瘾了!”旧技重现!
“这也有可能!”宁哲渊想了想,拿着两把匕首就说,“走,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宁哲渊带着黎落出了城门,外郊外一处桃花林赶去。
这还没到目的地,就闻到了桃花阵阵的清香。
黄昏幕临,丛林里的鸟儿字四方的啼叫。
宁哲渊径直的下了马车,“到了!”
他落地步行,越过重重的桃花树,走了一刻钟才见到桃花林中的一处小木屋。
“宁哲渊在此,星无尘可在?”
黎落跟在他的身边,左顾右盼,她总觉得这里杀气很重,阴阴森森,很不舒服。
宁哲渊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玉佩,往小木屋里扔,“这是三年前,一个人给我留下的东西,不知是否还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