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渊也爽快的拿起了一碗酒,豪气的干完,将手中的碗往身后一扔,“到你了!”
在他们身边,横七竖八倒着十几个巴掌大的酒壶。
四周的看客对着两人发出高呼,激励两人继续喝。
黎落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皱眉,走到黎夏墨身边,看他熏醉的样子,拿着他面前倒好的一碗酒,对着他的脸就泼了过去。
黎夏墨带着酒意,双眼看着一抹陌生而熟悉的脸孔,居然胆敢当众对他泼酒?好大的胆子!“你是谁?”
“酒鬼!你还懂不懂得回家?”黎落说完,狠狠的瞪着坐在对面,衣服神清气淡,玉树临风的宁哲渊。
“回家?”黎夏墨拧了拧眉心,有些站不稳站起来,“为何要回家?你赶紧给我闪到一边去,坏了我跟这个北郡王的比赛,有你好看!”
“黎公子,你输了!”宁哲渊好心情的打着他的折扇给自己扇风,望着乔装打扮成男装的黎落笑得格外的明朗,“不过,黎小公子,你若是有兴趣,本王再与你喝酒喝下去,醉一场人生,如何?”
“没兴趣!”黎落想都没想的回应,她已经被萧凌慕坑了一次了,她不想再动那个心思了!
“或许有呢?”宁哲渊说着,脸上的笑容明晃起来,玩着他的折扇不说话。
黎落看着黎夏墨喝趴在桌子上,怒得过来踢了他两脚,泄怒,这哥哥太没个正经样了!家里都出事了,他居然还这么有闲情的在外面玩,都乐不思蜀了!
“北郡王,我们先告退!”黎落将黎夏墨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扶起了他,转身就走。
“本王送送你吧。”宁哲渊幽幽的说,目光停留在他们两搭着的肩膀上,然后不分由说的走了过来,将黎夏墨架着,成功的将黎夏墨与黎落分开。
黎落看了他一会,便跟他走了出了酒楼。
他将黎夏墨送上了自己的马车,黎落因为不放心黎夏墨也跟了上去。
马车缓缓的往西宁侯府驶去。
马车内,八颗夜明珠将马车内照亮,黎落相对无言。
“你就没什么跟本王说吗?”宁哲渊缓缓的开口,大掌玩弄起自己左右拇指上的祖母绿,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带点审视。
“你为何跟我哥酗酒?”黎落挑眉,嫌弃的神色不加掩饰。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宁哲渊淡淡的说完,就斜目看她,“你跟萧凌慕的关系,很好吗?”
“一般般吧。”黎落无趣的望着躺在马车里的黎夏墨,亏得他躺着成了她跟宁哲渊之间的分界线。
“哦,是吗?”宁哲渊将尾音拉得很长,似乎是在质疑她说的话。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烦北郡王关心了!”
“本来本王是跟母后说,要娶你来着,可是她还没想通,她不给你下聘,本王这不是打头阵,别到时你被萧凌慕将心拐走了,本王可不愿娶一个没心的女人!”
黎落一听,脸上的笑意有些发僵,“多谢北郡王错爱,我觉得高平郡主就跟你跟般配!”
一提起高平郡主,宁哲渊脸色就黑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他这是在跟她表白啊!一般的女子见到自己表白,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奔到他的怀里来吗?
怎么这个黎落,一点女人的知觉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魅力失控了?
“只要你答应,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想办法,让你爹安然出来!”宁哲渊优雅的说着,玩弄祖母绿的手指一顿,全神贯注的盯着她。
黎落沉默了,想了想,小脸上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北郡王,你就别废那个心思了,我爹光明磊落,不是谁都能栽赃陷害得到的!”
“话虽如此,但是你就不怕有人在狱中对你爹出手吗?”宁哲渊挑眉,双手一握,坐得更加端正起来。“作为女儿,难道你想你爹遭受牢狱之灾?而且,做本王的王妃,百利无一害,一举两得的事,你为何拒绝?”
“我不愿。”黎落轻声的说,曲着双腿,双手环抱着膝盖,“我要嫁的人,必然是我心悦之人,如果我因为今日父亲下狱而答应嫁给你,我以后可能会后悔!”
“是本王不够好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黎落嫌弃成这个样子,威逼利诱通通没有用。
“姻缘之事,是不可勉强的。”她明眸带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的炫目。
宁哲渊看着看着,竟然看出神了。他看过很多比她更清秀,绝色狐媚的女子,她明明不是特出的一个,却意外的将他的视线抓住。
“那你能给本王一个机会吗?”他突然靠近了她,看着她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包,伸手就夺了下来,“这个就作为信物吧!”
黎落在他夺了香包的时候,就伸手要抢回来,可惜他早就防备,紧紧的握着手中,得意的看着她。
“你要这东西作甚?”
“等将你哥送回府,本王带你去牢里看你爹,如何?”宁哲渊说完,就扬了扬他手里的香包,似乎在说他手里的这个香包就是个奖励品。
“你能带我进去?”黎落眼色一亮,得到这个消息就不再追究他抢了自己的香包的事了。
“呵呵,小事一桩,不过,若是想本王救你爹,除非你跟本王私定终身!”
“得寸进尺!”黎落的秀眉拧成了蚯蚓状,若不是有求于他,真想一脚踢飞他那一脸的献媚样,他不是王爷吗?怎么像没有女人似的挑逗她?
月院,风吹不留痕,可是有位爷,在这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怜伊守在门外一声都不敢吭,她被萧凌慕定在了那里,心里暗自着急,小姐这都到哪里去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跳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主子,黎姑娘回府了。”
“让她来见本世子!”萧凌慕拿着一本蓝皮书,缓缓的翻过一页。
“可是黎姑娘坐着北郡王的马车离开了。”
萧凌慕一顿,抬眸,目光如寒剑,声音若渡霜,“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