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瞪大双眼，死命地挣扎，可是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力道极大，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制住。
抵住她的莫邵梁勾起嘴唇，酒气喷洒在她脸上，他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被染上了浓浓的暗色，“我没有所图，怎么会让你会到王府这宅子里？”
南照瞪着他，想说，这不是她要来的！
“再者，你不是想和我谈条件么？”酒气越来越近，她的脸越来越白，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莫邵梁细细打量起她的脸，她的惊恐和害怕，甚至愤怒和恨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恨意，这女人居然恨他？他来了兴致，沿着那细嫩的脖子往下探去。
“你放心，名声我会给你，但是你那点尊严，最好给我从今天起就扔掉。”他残忍地开口，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的白色，在黑夜亮的晃眼。
冰凉的手指不断往下，她全身抖成一片，想哭却被人捂住了嘴角，只能任由那两行清泪潺潺往下流去，带着她的绝望和无助，永远坠入无底的深渊。
害怕，恐惧，她仿佛失去了灵魂。那人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再抬头却残忍地将她放倒，他全身滚烫，转眼便褪去自己的衣物。
“……为什么？”她哭着问道，紧紧抓住那残留余温的床单，眼里满是绝望。
他府身来，抬眸望向她笑道：“在我身边，自尊是廉价的。”他全身充满力量，紧实的肌肉和那冷峻的脸庞，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同样的脸，却是让她再一次生不如死。
昏昏沉沉，醒来，南照被一道刺眼的光照醒。
她眯着眼望撩开床帘，已是日上三竿，房间开着门，昨日那个姑娘在正端了一碗药进来，瞧见她起来，立马快步走了过来。
“姑娘起来了？”
她默默地盯着她，见她将药放下，好像准备去扶她起来，但仿佛又想起什么，立马又止了动作，暧昧地笑了起来，“姑娘今日先在府里走走，王爷今日不在，特地吩咐女婢带姑娘熟悉一下这里。”
南照张了张口，问道：“王爷……王爷可是还说过什么？”
那站着的婢女摇了摇头，“王爷走得急，简单说了几句就去上早朝了。”
她点点头，那婢女转眼拿了一套衣物过来，脸上满是欣喜。“姑娘，穿好衣物我们出去走走。”
接过衣物，她此时才惊觉自己昨日穿着的东西被那人给撕了。她忍不住暗骂，哆哆嗦嗦穿好衣物，扶着那床栏站起身来，那婢女赶忙上前将人扶住，“姑娘，药还烫着，厨房里做了点小菜，一会儿吃了饭再喝药。”
南照抬眸，见那桌上确实放着几碟小菜，她不想说话，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
胃口不佳，她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婢女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便将那药端过来，柔声开口，“姑娘，该喝药了。”
喝药？她巴不得死。为什么要喝药？
婢女也不急，端着那药碗屈身，只要她不开口，她就一直举着。
忍心不下，虽然不愿，还是开口应允了，“拿来罢。”
那婢女面上一笑，立马递了上去。
良药苦口，可是她现在连心都是苦的，嘴上的苦又有何惧。她一口灌下，只是眉头微皱，婢女一时看呆。
“姑娘……”她轻声喊道。
南照似笑非笑放下药碗，“你去忙吧，我先坐一会儿。”
她太过冷静，让那婢女有些害怕，担忧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又说，“姑娘，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来。”
说完，那婢女收拾好了桌子，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咬牙离去。不过半刻，她又回来，手里端了一个盒子进来。
“这屋子里都没有什么女人家用的东西，我方才去院子里的秦姑娘那处，她说正好有没用的，就都拿过来了。”说着这话，她将那盒子放下，而后又出去拿了一面铜镜。
“姑娘先将就用着，日后等身子好了，让那管家的给我们购置新的。”随机将那还在发愣的南照扶到梳妆台前，那面铜镜正好照着她的脸。
那丫头年纪并不大，但是为人处世却是圆滑的，对于府里的规矩，摸得门儿清。
南照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心上一颤，她都快忘记自己的模样了。镜中女子一头青丝，脸上无半点颜色，柳眉紧皱，整张脸写满了哀愁。细细扶上脸颊，竟然比之前还要瘦，两只眼睛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她就如同一只小鸟，被现实折去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还在沉思，身旁的婢女便拿着梳子开始给她梳起头来。
“姑娘脸色不太好，等会儿上点胭脂，不然王爷回来怕是要不高兴。”她一边动作一边嘟哝，丝毫未察觉南照的脸色已经大变。
“等会让秦姑娘说要过来看望姑娘，我说姑娘身体还有些不适，让她下午再来。”青丝被她盘起，这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
“你们王爷什么回来？”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那婢女歪着头，欣喜地看着她，“这个说不准，有时候早，有时候晚，不过王爷若是回来了，府里自然有人会传达的。”
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放在腿上的双手捏得很紧，她恨他，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婢女还在说话，叽叽喳喳在头顶说个不停，她没有搭话，眼神越发冷漠。
过了半晌，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秦姑娘，盯着镜子里的婢女又问，“那秦姑娘是谁？”
婢女梳着头发，动作很是麻利，“哦，那个秦姑娘？”
南照颔首，转眼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合上了嘴。
“秦姑娘是王爷出征前带进院子的人，因着没来得及办喜事，所以就一直对外宣称姑娘。”她顿了顿，扬起头来，思索了一会儿，“听说王爷以后会迎娶她，毕竟都拖了这么久。”
她说着这话，南照的头发已经盘好了。如今她梳着双刀髻，头上插着一支带花的发簪，俨然变了一个人。她微楞，那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和就如同那人给自己画的一样。
婢女笑道，“姑娘果然是个可人，这还只是梳了个头发，等会儿啊，再抹点面膏和胭脂，那定是一个美娇娘。”
南照自是知道她口中这姑娘儿子不过是个尊称，在她眼里，只怕自己早就是个妇人了。
“可真是会说话，“南照轻笑，“你可是唤作什么？”
那女子忙得不可开交，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拧开盖子，用指甲抠了一块白色的膏体，在她脸上细细抹去，“女婢叫，绿萍，今年十二。”
南照抬头，任凭她在自己脸上动作，“十二？”
她打量了一下，这女子身材并不矮小，全然不像十二这般年纪。
绿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替她抹匀了面膏，又替她画眉，“我爷爷是胡人，所以到了我这儿，自是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高。”
胡人，南照忍不住多看几眼。经她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绿萍不仅长得高，而且脸型却是也比汉人要宽，虽然面相差距不大，但是细看还是有些异域模样。
沉思之间，绿萍已经替她画好了眉，抹上胭脂，嘴唇上再涂点唇脂。她呆呆地望着自己，越发陌生。
这，竟是她？
绿萍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站在一旁不住夸耀，“姑娘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姑娘真是个美人。”
她摸着自己的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这个唇红齿白的人，竟真的是自己。
绿萍欢喜不已，又生怕她冷着，说了几句又出了门，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家丁，二人抬着烧着正旺的火盆往里走。
“姑娘，下午等暖和了，我们去院里转转？”
南照仿佛头一遭做女人一般，有些不知所措。两个家丁行了礼退下，她突然生出一股再生为人的感觉。
“姑娘？”绿萍又叫了一声，手里拿了一个手炉过来，递到她手里，笑吟吟地说道：“姑娘现在可不比一般人，再冻坏了，我可是要被王爷责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