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在找顾先生吗?”
夏小溪停留在客厅左顾右盼的时间略长,恰好被厨房里走出来的张妈看到。
她笑呵呵的问起来,仿佛对此非常乐见其成。
夏小溪一看她这种表情,就头疼不已,连忙道,“没有没有,我随便看看,那我先上楼换衣服了。”
“去吧去吧!”
那一脸“我知道你在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得夏小溪落慌而逃,上楼的时候,都觉得两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她的背部,盯得生疼!
其实,不是不明白。
顾萧然的不近女色,大概是把身边包括张妈在内的一众人等都吓到了。
所以一看到她这个好不容易,应该是若干年来惟一被带回来同居的女性,众人自然是为之欣喜和安慰。
只可惜,她不过是块挡箭牌罢了。
也许还兼具了“初哥试验品”的作用?
但无论如何,她与顾萧然肯定不是张妈等人想像中的那种和谐的情人关系!
洗过澡换好衣服,也差不多到了吃饭时间,夏小溪下楼去到餐厅。
顾萧然依旧没在,她松了口气。
还没等到她开口要帮张妈布置餐桌,被她随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夏小溪一看是文娜打来的,心口突然一跳。
极为不安的接起来,文娜慌张又担忧的声音随即响起在听筒里,“小溪!出事了!你弟不见了!”
“什么?!”夏小溪惊叫一声,“你说什么不见了?”
“你弟!”文娜吸了口气,语速极快的讲述起来,“我放学不是就过来医院了么,发现你弟的病房外面有人守着,我要进去探望,他们就拦着我,说你弟要静养,不见访客。我只好跑到医生办公室那边,我求一位实习的医生帮忙,后来他让我打扮成护士的样子,跟着他进去了。结果我进了病房才发现,你弟不见了!护工说他午睡醒来要去散步,结果散着散着就没人了,她到处找了也没找到,然后只好回来等着。她还说,你弟以前也有这样过,自己单独出去了一阵,然后又自己回来了。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出了病房以后,我就一直在附近等着,可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你弟回病房。我觉得,他肯定是出事了啊!现在要怎么办,小溪?!”
星河……不见了……
夏小溪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她停了停才甩甩头,问道,“护工有给顾萧然打电话吗?”
文娜道,“我离开的时候肯定没有!我觉得她根本没拿这事当回事,她一直说你弟这么大人了,不可能走丢,而且就在医院里,也不会出别的事,她坚持你弟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就在医院里,根本没有你弟的影子!”
夏小溪呼吸一窒。
她掐了自己一把,力图保持冷静。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随时保持联络,我先挂了。”
挂断手机,夏小溪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突然狂奔着跑到楼上,顾萧然的书房。
她拧着把手,“哐”的把门推开,冲进去。
“顾萧然!你知不知道星河失踪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站在书桌前,看着正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顾萧然,怒火满胸。
她认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之前护工没有给他打电话,但他派在门外的人呢?
那人难道是死的,这么重要的情况会不向他汇报吗?
然而,顾萧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收回键盘上的手,改而放在桌上。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沉声道,“很遗憾,我确实不知道。”
夏小溪双手猛的拍在书桌上,她俯下身,瞪视着他,“我根本不相信!顾萧然,你是不是又象上次那样,故意放星河出来找我?然后再当着他的面,羞辱我?!你怎么这么喜欢玩弄人心?非要让别人难堪,痛苦,你才觉得开心,才能找到快感吗?!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就算我跟你有协议,做了你的情人,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侮辱我!顾萧然,我现在就去找星河,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就等着我跟你鱼死网破吧!”
搁下这番话,她一阵风似的又冲出了书房,顾不上其他,直接向别墅跑去。
因为担心星河来找她,所以她前半段路程是一路跑过去的。
如果坐车,她怕错过。
可是并没有发现星河的踪迹。
夏小溪无法,只得又打了车,直接往医院去。
到了医院门口下车时,她才发现自己连包都没带。
幸好还有手机,从微信里付了车费,她疯了一样向医院跑去。
住院楼里,她先是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文娜。
一见她来了,文娜忧心忡忡的扑过来握住她的手臂,“小溪!你弟现在还没回来,我拜托护士帮忙去看过了,也问了那个护工,都说还没见到他!楼下我也都找过了,哪儿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夏小溪回握住她,“娜娜,天太晚了,你先回去,我来找就行了。如果还找不到人,我就去报警!”
文娜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这个时候留你一个人,我跟你一起!”
夏小溪没心思多说,便没拒绝,两人一道去了病房。
如文娜之前所说,病房外确实站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
不过他看到夏小溪和文娜一起过来时,并不像之前拒绝文娜似的,将两人拒之门外,而是侧过身,让开了病房门,并且微微躬身道,“夏小姐,顾先生给我打过电话了,这边的事情我刚刚向他汇报了。里面那位小夏先生,确实是不见了,不过他应该是自行离开的,我们之前也并不清楚,只以为他是不喜欢有人跟着他,才故意甩掉护工独自去散步的。”
夏小溪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人说的好象并不是假话。
如果这一回不是顾萧然安排的,难道说,星河真的是自己离开的?
她抿紧了唇,一语不发的进了病房。
里面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惟一少的,只是病床上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