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陆家老宅的时候,已经11点了,这跟陆言和陆震国越好的时候整整迟了一个小时,陆言狠狠的瞪了一眼害她迟到的罪魁祸首,有时候她真得很好奇这个那人到底什么结构的,做起那种事来,像有着永远都耗不尽的精力,每每都是陆言连连求饶才让这个男人放过她。
“怎么,早上还没要够?”傅楚禹对上陆言温怒的眸子,低低的笑了几声,笑声里带着一点戏虐,还有一丝诱惑。
陆言身体微微一僵,脸马上就烧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要要要!要你个大头鬼!”
傅楚禹大手一捞,将陆言按在怀里,掐着她的腰,“是我一个人要吗?刚刚是谁说的再快点,用力点,不要停?嗯?”
热热的气息撒在她的颈脖间,陆言身体微微一僵,脸更加热了,瞪着他,“傅楚禹!你还说!拿开你的爪子!别乱来!”
傅楚禹挑了挑眉,眼角魅惑,“舒服的时候就叫人家再快点,完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小言儿!这是坏习惯,不好,要改!”
陆言的脸烧得厉害,“改改改!改你个头!从现在起,别跟我说话!”
每每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都是带着颜色的,偏偏这个男人还不分场合,前面还坐着司机呢!他倒是脸皮厚了口无遮拦的。
傅楚禹低低的笑,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再绕过车头拉开陆言这边的车门,伸出手接着她。
陆言瞪了他一眼,还是听话的将手放到他的大掌里,借着力下了车便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傅楚禹无奈的笑了笑,几步上前,“小丫儿,生气了?”
自从踏进陆家老宅,陆言的脚步便越发的沉了,现在已经是寒冷刺骨的冬天,可是老宅院子里却种满了梅花,一颗颗的梅花在寒风中屹然挺立,一阵阵的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渗人心脾。
“小时候,每年的到放寒假和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在老宅住一段时间,爷爷知道我喜欢梅花,便命人在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没到冬天的时候,下了雪,我便在梅花园里疯跑……”
傅楚禹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眼前陷入回忆的陆言,眼前的梅花一片片的飘落,陆言置身其中,仿佛吸收了天地之间的灵气,灵动逼人。
傅楚禹伸出大手将她的小手握紧,他可以想象到那个时候的陆言肯定是很幸福的。
“妈妈那个时候很忙,爸爸也忙,我便时常到爷爷这里来,爷爷便带着我种花,种草,他还教我下棋,教我画画,那个时候爷爷还没老,爸爸妈妈的感情也还很好,傅楚禹,那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可是这一切都在薛静怡出现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爸爸变成经常不回家,妈妈整夜整夜的发呆,有时候半夜还听到她的哭声,就连爷爷,也大病了一场……所以,我好恨,我好狠薛静怡!是她将我的幸福抢走了,是她将我的家都毁了!我发过誓,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一定要将她赶出陆家的!”
傅楚禹蹙了蹙眉,看着眼前满是仇恨的陆言,心中满是疼惜,那个时候的陆言,大概只有五六岁吧,还是小孩一个却要面对家里翻天覆地的变故,那种无助和害怕,他好像穿越回去,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不要怕,有他在。
只是时间终究不能回头,他只有紧紧的将她揽入怀里,“小言儿,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很快,她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相信我。”
陆言转过头来看向他,眼里还有这未消退尽的仇恨和痛处,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我知道,我们进去吧,爷爷怕是等很久了。”
陆言就像那久经风霜,傲然挺立的梅花一般,不惧风寒,一身傲骨迎风斗雪,再多的风雪都将变成对她的磨练,让她枝头上最耀眼最坚韧的花骨朵。
傅楚禹拥着她,经过梅花园,便到达了前厅,司机则跟在她们身后,提着陆老爷子最喜爱的陶瓷和茶叶。
陆震国果然已经站在前厅等着,不时的翘首以盼。
“爷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陆言几步上前,伸手就向老爷子讨了个拥抱。
“老爷子。”傅楚禹微笑着,淡漠有礼。
“手怎么了?”老爷子见傅楚禹的手臂打着短板,蹙了蹙眉。
“不碍事,受了点伤罢了,老王,把东西拿进来。”傅楚禹朝着门外的司机喊了声,老王便提着礼盒走了进来。
“嗯。”老爷子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司机手里包装精美的瓷器,眼睛顿时一亮,露出精芒,“傅家小子,这是?”
傅楚禹微微勾了勾唇,示意司机将礼盒放下,“老爷子,这是我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宋代瓷器,是经过专家鉴定的,绝对是真品,知道老爷子喜爱,便拿出来献丑了。”
陆震国的眼里的星光更加的精亮,“这……是送给我的?”
“老爷子喜欢就好。”
傅楚禹一边说着,一边给陆言投了个得意的眼神,送礼要么不送,要送肯定是要投人所好。
陆言的唇角下意识的勾了勾,眼尾尽是笑意,给了他一个就你嘚瑟的眼神。
老爷子结果礼盒,便小心翼翼的去了书房,陆言知道,她爷爷肯定是抱着瓷器摆弄去了。
等了好一会,老爷子才从书房里出来,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嘴角微微翘着,见陆言和傅楚禹盯着自己,老爷子清咳了一声,将脸上的喜悦压下,朝着陆言道,“小丫头,出国这么多年,有没有将爷爷教你的忘记?”
陆言笑嘻嘻的上前,“当然没有,琴棋书画我可都没落下哦,爷爷要是不信,那要不我们来下一盘?”
“好啊,今天啊,你就好好的陪我下下棋,哪也不准去了。”
“没问题,我今天啊,就是回来陪爷爷的!哪也不去!”
很快,老宅的管家便将棋盘摆了出来,他们下的是围棋,其实陆言去了国外之后,就没有再碰过围起了,第一盘棋下起来便很吃力,很快,就被老爷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小丫头!还说琴棋书画都没落下呢,你看看你,我教你的棋术都忘到天边了吧!”陆震国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眼里确实带着笑意。
陆言只能举手投降,“爷爷,我认输了,还是爷爷厉害,三两下就打的我溃不成军了!”
“我来替你。”傅楚禹忽然低低的出声。
老爷子瞄了他一眼,饶有兴致的道,“傅家小子,你会?”
“略懂皮毛。”傅楚禹很是谦虚。
“那好啊!今天啊!我就将你们两个统统的打得落花流水!”因为见识了陆言的棋艺,老爷子此刻对傅楚禹的棋艺也是胸有成竹。
结果棋盘开了没一会,便缕缕听到老爷子的惊咋声,“哎,等一下!我下错了!”
“老爷子,落棋不悔真君子。”傅楚禹却淡淡的将老爷子的后路给堵死了。
陆震国只能吹鼻子瞪眼睛的眼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傅楚禹吃掉,一脸的懊悔,“早知道我就不走这步棋了!”
“傅家小子!你又吃掉我的帅?!”
“完了!输光了!”
出乎意料,老爷子没两下就输了,他似乎还没从输局中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不算不算!这局不算!小子,我们再来!”
“乐意奉陪。”傅楚禹淡淡的出声。
眼看这局傅楚禹又将老爷子堵得唉叫连连,陆言暗暗的给他一个眼神,别让老爷子输的太难看了。
傅楚禹瞬间明白了过来,故意走错了一步棋,老爷子便像捡到宝似得打呼,“将!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啊!”
“可不许反悔啊!落棋不悔!”
“怎么样,看傻眼了吧?这就叫一子错,满盘皆输!”
傅楚禹淡淡的勾唇,“还是老爷子厉害。”
“爷爷,先吃饭吧,管家那边在喊了。”陆言赞赏的给了傅楚禹一个眼神,算你识趣,输赢不在乎,今天他们来,就是为了让老爷子高兴的,老爷子年纪大了,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哄哄就能开心半天。
“行!哎,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小丫头啊,以后可要经常回来。”老爷子说罢,拿眼角看了一眼傅楚禹,“傅家小子,你也是,常来。”
傅楚禹的嘴角微微翘了翘,淡淡的道,“好。”
吃过午饭,老爷子便由管家扶着去午休了,陆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着傅楚禹,“你跟我来。”
陆言带着傅楚禹来到她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拉开橱柜最里面的一个格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储物盒子。
“小言儿,你在找什么?”
“找我妈妈的相片。”陆家的有关她妈妈的东西都被薛静怡扔掉了,陆言悄悄的将她妈妈唯一的相片藏在了老宅里,因为只有藏在这里,才不会让薛静怡发现,即使发现了,薛静怡也会碍于忌惮爷爷不敢扔。
“你下来,我帮你找。”傅楚禹看着站在凳子上的陆言,蹙了蹙眉。
“不用,你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藏在哪里。”陆言摇头,在盒子里翻找。
“找到了,傅楚禹你看,这就是我妈妈。”陆言一脸高兴的跳下凳子,拿着相片凑到傅楚禹跟前。
相片上有一个年轻优雅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应该就是陆言了,只是当傅楚禹的视线停留在年轻女人的脸上时,傅楚禹的脸色僵了僵,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小言儿,这是,你妈妈?”
陆言点头,“是啊,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傅楚禹眸光闪了闪,脸上有一丝僵硬,“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