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艺笙盯着手机望眼欲穿，最终只能认命的继续抠头皮。
“哎，打你电话怎么关机了，我正打算去找你。”秦煜换好衣服出来，见顾念琛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陪我去喝一杯。”顾念琛起身向外走去。
秦煜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人，试探着问：“心情不好？”
“何以见得。”顾念琛漫不经心的晃动着酒杯，眼睑微垂。
“还真是？”秦煜有些讶然，大胆猜测，“莫不是和柳艺笙有关？”
顾念琛喝了口酒，幽深的眸中透着丝迷茫，是么？是因为她？
“哈，还真让我给猜中了。”秦煜击掌，有些自得，期待的说，“看来柳艺笙将你给拿下指日可待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顾念琛淡凉如水的看了他眼，喝完杯中酒，“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走一步。”
“嘿，这人真是。”秦煜无奈。
顾念琛在车里坐了半晌，开机，信息提示音争先恐后响起，他一一点开。
“念琛，你怎么不回话？”
“念琛，我好饿啊，你还没看信息吗？”
“念琛……”
“念琛……”
心头有些烦乱，顾念琛拨通叶飞旋的电话：“分析报告什么时候能出？”
“老大，这周末大晚上的，谈什么工作。我连打了十几个小时英雄联盟，刚倒在床上，困得要死，有什么事，咱们明天上班再说。”叶飞旋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十五分钟后我到你家。”顾念琛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驱车前往。
“我靠！”叶飞旋惊的弹坐起身，大晚上的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还让不让人活了。
隔日上班，柳艺笙整个人蔫耷耷的，正在啃包子的朱安安瞧着她吓了一跳，一口包子堵在喉头，哽的脸红脖子粗。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柳艺笙步子飘忽的上前给她背上拍了两巴掌。
朱安安直了直脖子，总算把包子给吞了下去，“你今儿这是画的纯天然烟薰妆？怎么才放个假，就把自己给整成这幅鬼样子。”
“唉，别提了，强权下的被压迫阶级，注定道路是艰辛的。”
“哟，看来被压迫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朱安安乐呵呵的继续啃她的包子。
十点半风控中心召开会议，罗总再次强调JM项目，柳艺笙听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神思飘忽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作为之类的，她在腿上拧了两把，集中精神。
“有些人，哪怕停止就是进步，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其行。”罗总是机关部门出来的，奉行中庸之道，例来讲话平调疏缓不急不徐，妥妥的官腔，此时这翻话却说的疾言厉色，可见心头积压了多少不满。而他的眼风，正似有若无的扫过杜可风。
柳艺笙瞬间醒了神，罗总对她们部门有意见，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如今日这般严厉指责，还是头一次。他虽未明言，可如此明显的意有所指，在座之人都是久经职场，怎会不知其意。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扫，作为杜可风的下属，柳艺笙心头都不好受，更枉论当事人。
她悄悄的看向杜可风，心头忐忑不已。斜对面的人神情淡然，并无什么异常，柳艺笙不知是该担忧还是放心。
“领导，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散会后，柳艺笙敲击着键盘发信息。
“你这欲言又止的，让我吃的很是艰难啊。”杜可风无奈的放下筷子看着她，“何时对我说话还要这么磨磨叽叽的了？”
“也不是。”柳艺笙叹气，“领导，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杜可风失笑，“难不成你觉得这餐请的太贵了，要我买单？这不是问题。安心的吃吧，一顿饭，我卡上的钱还是够的。”
“……我是说工作。”柳艺笙翻了个白眼。
“还能怎么想。”杜可风不在乎的笑笑，“大不了换了就是，又不是找不着。”
他的笑稍敛，眸色复杂，“我只是不放心你。毕竟你是我招进来的，我才带了你半年，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要是换个新的领导，未必会像我这么尽心尽力的教你。”
“领导。”柳艺笙心头满满的感动。杜可风确实对她很好，不仅工作上事无巨细的教她，就连生活上也像朋友一样对她关心，他若要走，她真的舍不得。
“其实最近有几家公司在和我接触，想要我过去，只是，我始终放心不下你。”杜可风正了正色，“艺笙，要是我离开顾氏，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我……”柳艺笙犹豫了，要是在遇见顾念琛之前，她是愿意的，反正在哪都是工作，有杜可风这样的领导罩着，是她的福气。
如今……
“我只是随口问问。”杜可风笑笑，“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艺笙有些食不知味，“领导，你要是哪天真决定走了，可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舍不得我？”
“当然，这样好的领导，打着灯笼都难找。”
“仅仅因为我是你的领导？”杜可风看着她，眸色深若浩海，“艺笙，假若我不是你的领导呢？你会不会，舍不得？”
柳艺笙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翻砖头，更是看不进一个字，干脆打电话给柳宇帆，“大神，问你个事儿呗？”
“放！”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是真蠢，还是真蠢，这不明摆着他对你有意思，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
“不会吧？”柳艺笙抱着砖头纠结，“我偶尔是觉得有些时候感觉有些奇怪来着，但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啊。他可是我领导。”
“……他是你领导又不是你爹，还乱伦了不成？没听说过办公室恋情？”
“……会不会是我太敏感，自作多情了？”
“你要是敏感，早就该知道别人的心意，哪还会等到现在才后知后觉。我看你就是脑子还未开化。”
“哎哎哎，柳大神，说事儿就说事儿，别人身攻击。”求教，“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
挂了！
这孩子真是……柳艺笙看着黑屏的手机，她怎么就这么想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