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受罪的滋味才刚开始
方紫鸾2018-01-16 19:371,699

  人们在电影、电视里常常会看到一些情节,当一个人遇到危难,不知道能否过得去那个坎儿的时候,或者当一个人陷入某种困境,不知道能否脱离得了的时候,往往,喜欢闪回画面。过去的种种,成为支撑的力量。

  其实,这是真的。

  这不是编剧的冥想,也不是导演的主观,而是多数人会有的可能。

  反正,孟若晴是那样的。

  想起过往,她有点难受。

  与伟杰三年多来,有太多的努力和付出,日渐稳定的生活得之不易。

  当若晴与伟杰渐渐被朋友们誉为成功的再婚范本时,疾病打乱他们固有的步伐。

  想着想着,若晴更加伤感,却不能流露出来。周围都是她最真的朋友,每天都会抽时间来医院陪伴她,她们肯定只希望看到她一张笑的脸和从容的状态。她不想她们为她担心。

  最先觉察出若晴的心理的竟然是大大咧咧的冯伟杰,他伏在她耳边问:“心里难受了是吗?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冬冬也对众人说:“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也没多大用,一会儿,你们几个职业女性就回去,去好好工作,留下我这个家庭妇女跟伟杰一起陪着若晴。”

  早就不再从事唱歌事业的冬冬,是几人中最合格的贤妻良母,论照顾人,她最在行。有她在,其他人就放心地走了。

  于是,孟若晴最惨烈的一幕,只留给了冬冬和伟杰。

  冲洗血管后,护士就开始给若晴输进“红药水”。鲜红的液体渐渐流进她的身体。

  护士看看时间说:“‘红药水’的输进不能超过五分钟,否则药效就没了。所以咱们必须输得很快。病人要放松心情。”

  起初,若晴还蛮好奇地盯着。

  渐渐的,她感到眼睛乏力。

  按理,药物的副作用没有那么快,但,她真的感觉到了眼睛乏力。

  她将目光移开那鲜红的流淌过程,飘向窗外,她感觉自己的瞳孔放大,可以虚弱得看到很远,但,是非常虚弱的看到。如同在死亡的边缘,在生死之间的游离。

  若晴不敢说出这个感觉,她怕吓到同样在输进红药水的史岩,更怕吓到伟杰和冬冬。

  但,她真的感受到了生死之间的游离。

  于是,这成为她的一种条件反射,之后的五次化疗,每一次,都会在开始的时候,就进入一种生死游离状态。

  当然,孟若晴,她游离到了生的一边。

  这种感受也足以说明化疗的痛苦。

  无法形容,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即便是在若晴身边握着她的手的冬冬和伟杰,也无法体会。

  除了虚弱感,还有一种身体被液体膨化了的感觉。

  想一想,至少七大袋子液体进入身体,能没有膨化感吗?就像一碗熟面条,用水浸泡着,半天下来,就能变成两碗,而面条也失去了嚼头。

  一上午过去了,已经四袋液体输了进去。若晴的身体就像面条一样了。软软的没有力气,甚至很可能轻轻一碰,就会断开,像被水泡软,毫无嚼头的面条。

  史岩毕竟年轻,在若晴已经感受到难以支撑的时候,她还在跟孙小胖打情骂俏,任意嬉戏。

  直到中午时分,若晴只勉强喝了点粥,而史岩还能大快朵颐。丫几乎吃下了一条红烧鲫鱼。

  冯伟杰看着好胃口的史岩,一个劲儿劝若晴多吃点。

  若晴不敢对他说,她的胃口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可能,她属于药物作用非常明显的。她真觉得一张口一晃头,就可以吐出来了。

  可到了最后,史岩竟然先哇哇大吐了。

  都是冯伟杰的肉包子的惹的祸。

  史岩饱餐后,看到冯伟杰在吃包子,又砸吧了下嘴,说:“姐夫,我闻着好香。”

  “嗯,那就吃。”冯伟杰递给她一个。

  史岩几口就吃了。吃完,还抹抹嘴巴,特别满足的样子。

  而若晴,看着她吃,就想吐了。

  她的胃口开始翻江倒海。史岩却已经脸色大变。丫属于变幻莫测型的。刚还是欢实的梅花小鹿,片刻呈井喷装吐了出来。

  后来她们分析,是她吃的东西太多了。

  像若晴,胃口里没什么,再吐,也不会吐成那样。当然,若晴是把胃液都吐出来了。

  若晴跟史岩交替难受,这个刚消停会儿,那个就开始干呕。

  病房里的人看着受难的若晴和史岩,再说不出笑话了。

  所有人的行动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怕一点动静,触及了她俩的某根神经,又会掀起新的一轮的欲生欲死。

  熬到快四点钟,终于,所有的液体都进入了身体。

  若晴跟史岩的第一次化疗就算完成了。但受罪的滋味才是刚刚开始。

继续阅读:4、谁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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