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均尧第一反应是冲进游戏室将那女人拎出来,让她好好明白明白应不应该保持距离。
他的心口难以压制地开始发涩,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拿现在的童夕和以前的童夕作比较,他清楚地记得,以前的童夕晶晶亮的眼睛里装满的全是自己,可现在……
霍均尧垂着眼嘘出口气,他和童夕之间……
他们的时间还多得很,只要这女人还待在别墅,他就有很多机会让她重新接纳自己,而不是冷漠地提醒自己要和她保持距离。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要保持距离,因为童夕是童振康的女儿,可是好难啊,他控制不住。
四年前大仇得报当天自己控制住了,四年后她的冷漠让自己无所适从。
深吸口气将狂躁的心情压制住,霍均尧这才转身出了门,可今天他像是注定与公司无缘,刚出家门便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霍先生么,我们这里是……”
二监接待室。
霍均尧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探望童振康。
听到电话里说童振康想见他的时候他只觉一阵荒谬,却没想到下一刻还有更荒谬的消息:“童先生得了癌症,指名想要见您,您如果有空还是来一趟吧。”
所以他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当年位高权重的童振康如今有多落魄的。
跟童夕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筒内传来声音的时候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更是差点没认出来。
当年童振康就算被他以商业犯罪的名义设计入了狱,都还是高高在上的,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人也会躬下腰,佝偻着身子,瘦弱的像个街边讨饭的流浪汉。
可饶是如此,他的眼睛还是让霍均尧一眼认出了他,心底的厌恶迅速压过了惊讶:“找我来有事?”
“有几句话,”童振康露出个笑容,淡淡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霍均尧只觉他的笑碍眼得很,语气越发不耐烦:“直接说吧,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叙旧。”
“我时间不多了,”像是被这句话戳了一下,童振康叹了口气才正色开口,“所以有些事我还是想说出来。”
这次不等霍均尧不耐烦,他便再次开了口:“当年我童家虽然与霍家不和,但是你父亲的事与我真的毫无关系。”
没想到童振康专门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霍均尧脸黑了下:“这种事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我总还是要说出来才好。”童振康面上带了些释然,“再说了,人之将死,我骗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的跟真的一样,若是不知情的只怕真要信了。
可如果父亲真的不是童振康害死的,那他这些年做的所有又有什么意义?岂不全被真正的凶手看了笑话!
霍均尧心头火起,猛地站了起来:“没想到童振康也有一天会变成这样担不起责任的胆小鬼,这件事如果与你无关,当年你又为什么不说?”
没想到霍均尧会突然发火,童振康顿了下才道:“当年你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所以……”
“所以你就躲进了监狱,让童夕替你扛下所有的罪责?”
说躲是错的,童振康若是没有一点贪欲,也不会被人抓了把柄。
商业犯罪的罪名多大啊!
“小夕?”童振康从容的脸色终于裂开了缝,“你把她怎么了?”
像是被童振康的表情取悦了,霍均尧的火气降下去了些,语气却透着股意味不明的愤怒:“她能怎么,不过是被你拖累到差点死了而已。”
如果童夕没有童振康这个父亲,霍均尧想,自己和她的婚姻应该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