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饭之后,李玛丽被小山老师叫去办公室。回来之后李玛丽把一堆稿纸放在门静流的桌子上。
“拜托啦!我要去艺术楼办事,你把这些分下去,从A班到J班,一班两份。”
门静流和李玛丽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之后,门静流还是会多多少少帮李玛丽分担一些工作的。
“这是什么啊?”门静流翻了翻被放在桌子上的稿纸。
“作文竞赛的稿纸啊,每个班级只有两个人参加,我估计我们班就是你跟我了。”李玛丽很有自信。
“这东西该由老师亲自发下去吧?”
“先发下去,最好给科代表,每班的科代表都会跟老师商量的。”李玛丽说。
“哦。”
“这是什么呀?”刚吃完饭回来的柴屿真问。
没人回答她……李玛丽转身准备去艺术楼,门静流把稿纸拿起来将每两份放到一起,柴屿真拖着下巴在一边看。
分好十份之后,门静流将稿纸推到柴屿真面前,“这里一共九份,从B班到J班,一班一份,听懂了吗?”
“听懂了,要送去吗?”柴屿真摆出宇宙无敌小超人的姿势。
“柴屿真!”门静流用赞赏地眼光看她。
“啊?”
“有时候你也挺……聪明的。”
“你不夸我也会去送,干吗夸得那么勉强?”说完,柴屿真抱起稿纸走出教室,留下真心夸奖她的门静流在原地后悔不该夸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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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柴屿真遇见了小山老师。
“小山老师好。”柴屿真规规矩矩地鞠躬。
“好。”小山老师刚要走过去,发现了柴屿真手里的稿纸,“柴屿真,你去送?”
“是呀。”柴屿真“嘻嘻”地笑,“顺便看看其他班级是什么样儿,嘻嘻嘻……”
“嗯,去吧。”
“好。”
“等等!那个……”小山老师又在“叫停”。
“欸?”怎么了?
“柴屿真啊,J班不用送了,把剩下的两份拿回班里吧。”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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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I班出来,柴屿真临时决定去买酸奶,结果刚转过身就和号称去艺术楼办事的李玛丽撞到了一起。
“哎呦,你跑那么快干吗呀?阿门要打你么(为什么大家都觉得门静流都暴力倾向)?”柴屿真捂着肩膀。
“说什么呢!我在玩!”李玛丽神色紧张。
“在玩……玩什么?”柴屿真很好奇李玛丽玩的是什么游戏。
“捉迷藏啊!”
“欸?”
“你玩不玩?带你一个。”
话说,这个游戏虽然幼稚,但确实好玩。柴屿真天性爱玩,再加上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的原因,她欣然接受邀请。
幸运的是大家都同意她加入游戏,倒霉的是她负责找人。
在中山中学呆了半年还会迷路的人,在新学校里玩捉迷藏实在是有点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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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静流你给我出来!”愤怒的原崇旭出现在A班门口。刚刚J班的同学都在议论为什么我们班不可以参加作文比赛,这不公平。班霸原崇旭立即向他们表示,这件事由我来解决。然后他就冲来了A班。
“你抽什么疯?”门静流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是不是你送的作文竞赛稿纸?为什么没有我们班的?”
欸?门静流看了看身边的位置,柴屿真这个丫头已经去了很久了,还没回来。
“不是我送的。”门静流说。
“谁送的?你快告诉我是谁?!”原崇旭大吼。
“柴屿真。”
“我一定要找她算账!”吼完原崇旭愤怒地离开了A班,连柴屿真是谁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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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果然是笨蛋……连捉迷藏都玩不好……”柴屿真一屁股坐到操场上,大口地喘气。手里剩下的、原本应该属于J班的稿纸被弄得脏兮兮的。
“她们能藏到哪里去呢?”柴屿真抬起右手,张开五指阳光肆意照射下来形成光圈。
“喂!”一个愤怒地声音在头顶响起,柴屿真仰起头看见一张陌生的男生脸。他真高,仰得柴屿真的脖子快要断了。
“你叫柴屿真?”经过N个人的指点之后,原崇旭终于找到了这个叫柴屿真的女生。
“我是呀。”柴屿真站起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原崇旭看着这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怒火徒然翻了几倍。装什么装?以为自己是变态法医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柴屿真退后一步,她有点害怕面前这个人。他虽然不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客观的说他其实很好看,不过他那完全是要吃人的架势吓到柴屿真了。
“没关系!”原崇旭逼上前一步,吊起眼睛对柴屿真说:“小妹妹,我也不认识你。”
“你要干嘛?”柴屿真又退后一步,“我要喊人了哦!”
原崇旭再次跟上前,一把扯掉柴屿真的口罩,“你说我要干吗……”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原崇旭整个人都傻掉了。
面前这张白皙的小脸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让人害怕,吓得原崇旭抬腿就跑。
“你……”柴屿真望着那个抢走自己口罩的男生的背影,郁闷了,“你有病吧?”
回到教室看到李玛丽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看书,柴屿真就猜到了个大概——自己被她耍了,应该在自己数数的时候,大家就都回到了教室。因为负责找人的那个人的思维是——被找的人绝对不会傻到回去自己的班里,所以不用到那个地方找。李玛丽她们利用这个心理玩弄了柴屿真。
之前被“陷害”,现在又被“甩”。
被耍就被耍吧,柴屿真告诉自己。只有摆出一副妥协的样子,才能看清楚周围呵。
柴屿真经过李玛丽的时候,李玛丽刻意将头转向了一边。
“刚才有男生找你要稿纸么?”见柴屿真回来,门静流问她。
“没有。”柴屿真说。
“没有?”人脉相当广的原崇旭在学校里想要找一个人应该不难啊!
“没有啊。”柴屿真愤愤地说:“不过,刚才有一个变态抢走了我的口罩!”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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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候门静流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柴屿真她……
——她就是阮孝弘的“遗孀”。
原崇旭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精彩得让人眼花缭乱。
其实原崇旭想问门静流,柴屿真她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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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是体育活动课。李玛丽没有主动回头邀请柴屿真一起玩,柴屿真也没有想要和她一起玩的欲望,于是在收拾好了桌面之后,一个人慢慢地走下了楼。
在一楼大厅柴屿真停了下来,她在想自己可以去哪儿。体育馆图书馆操场上都有自己班的同学,虽然自己凑过去,不会被轰走,但是柴屿真不想去。然后她从窗口看了看教学楼后的小花园,那里也有人。看来,只能在教学楼前的台阶坐着发呆了。
柴屿真走向正门前准备走下去,因为没注意到脚下被人刻意放在第一级楼梯上的曼妥思薄荷糖,一个没站稳,滚下了台阶。
远处正在观察曼妥思薄荷糖命运的几个女生觉得丧气,转身走掉了。
这个时间,其他班级的学生在上课,自己班的同学专注于各项游戏,没有人会注意到柴屿真。柴屿真也明了自己的处境,于是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手心被擦破了皮,不过不要紧。要紧的是正在流血的右腿膝盖。柴屿真奋力坐回到台阶上,把害自己摔跤的薄荷糖狠狠地扔出去,然后镇定地看着一滴血沿着小腿骨向下滑。
看来,学习好真的不能代表我不是笨蛋。
被小山老师叫去商量要不要参加作文竞赛的门静流下楼看见某人正坐在几乎人人都会经过的教学楼大门口不禁好笑。
“喂,伊能真屿,你在等人搭讪吗?!”讽刺她的时候也要喊她的日文名才痛快。
柴屿真回过头看见门静流,因为受了伤心里不好受,之前又被他的女朋友欺负,所以毫不客气地说:“去死!”
“长脾气了!?”门静流在后面拍了一下柴屿真的脑袋。
“我是说真的!”柴屿真歪过头认真地说。
“什么真的?”
“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
“去哪儿?”
“去死!”
“喂!伊能真屿!”门静流跳到柴屿真面前,“我告诉你……欸!”
看见了柴屿真流血的膝盖。
“怎么搞的?”
“哦。”柴屿真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无所谓地说:“跌了一下。”
“你怎么不哭?”门静流很惊讶。
“欸?”柴屿真奇怪地盯着门静流,“我又不是小学生,摔跤有什么好哭的?”
既然这么坚强,在想起阮孝弘的时候你能不能控制下自己的情绪啊?!
“你站起来。”命令的口吻。
“你干嘛要欺负受了伤的伊能真屿我啊!?”柴屿真怒了。
“少废话!”门静流拽着柴屿真的胳膊,将她硬拽得站起。
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天然的柴屿真只是想问问。
“当然不是因为喜欢而抱你了!”
“我知道啊!”
“你跌死了,我的教师生涯就会结束。那将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我可不想这样。”门静流说。
“哦。”倒霉的柴屿真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