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人又来了。”张捕头过来通报道。
秦昭昭合上书卷,起身。
只见三位妇人急匆匆过来道:“没有啊,都说没看见。这可怎么办好啊。”
“我看,我得去贴张告示去了!个不争气的唷,到底跑去哪里了,可把我急死了。”
妇人满面愁容。
“你们三家公子平日里头最是交好,应该是在一起的。先前,他们可有对你们说过,要约好去哪里么?”
秦昭昭看向面前几人。
其中一位妇人道:“往常都会去乐坊听曲的,偶尔再去打个马球什么的。但这些地方,能找的我们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啊。他,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乱说!你咒自己的儿子就好,别咒我儿子。”另一位妇人生气道。
“各位夫人先冷静冷静。除了你们彼此认得,请问令公子们素日里可还与什么人接触?”
站在最西面的妇人迟疑了会儿,说道:“应该没有了吧……”
“有的,有的!”另一位妇人道。
秦昭昭问,“是何人?”
“那顾府的两家公子啊。”
“嗯。那就去趟顾府看看吧。”
妇人犹豫道:“这是不是不大妥当啊……”
另一位妇人接话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就他们兄弟两个住一起,这爹娘又不在身边的。”
话落,秦昭昭有些好奇,随口问了句,“他们爹娘为什么不在身边呢?”
“出海下商啊。常年都住那头了,一年两年才回来看他们一回,也是可怜见的。”
“既如此,何不把孩子带在身边呢。”
“大小姐,你话说的轻巧。若是带过去了,这顾家的两兄弟,上哪儿去学书啊。这不就是为了他们在太学院么。”妇人漫不经心道。
秦昭昭“噢”了声。
“哎罢了。我们先去顾府看看吧。”说着,还气呼呼道:“看他回来,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到底跑去哪里野了!”
“……夫人们慢走。”
末了,又见三人回来。
“唉哟!我们去找过了,这顾府的两兄弟说没看到啊!”
“是啊,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啊!急死了。”
“……好好的,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秦昭昭算了算,自三人失踪不见,也有十二时辰之多了。
她唤来张捕头。
“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对着几位妇人道:“令郎生得如何模样,请夫人们告知我。我派衙门里的画师将公子们的模样画下来,出去张贴寻人。这样,若有人瞧见了,也好来衙门投案。”
“行行!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帮我找到儿子啊。我这是急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无论……无论多少银子,我都出。只要能帮我找到人。”妇人说道。
另一妇人抢先道:“若有人找到我儿,我愿意出重金答谢!”
“我也是。”
秦昭昭点头,吩咐张捕头道:“将画师请过来。”
“是。”
……
百姓们见前头热闹,皆围了过去,指指点点的。
“重金啊,可真阔绰!”
“是啊。不过,这好好的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前日我还碰见那张公子,在乐坊听曲呢。”
“还有孟公子和林公子,他们三总是在一起的。我看啊,八成是约好去做什么了。不愿意回去呢。哪儿那么容易失踪啊,那么大个人。在这城里头都混熟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
贴告示的捕快看人多了,就来到人群中说道:“你们谁有看见这几位公子的,请速速来衙门报案。几位夫人重金寻子,若有知晓的,还请尽快告知我们衙门。”
“原来是真的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啊。”
回到衙门,秦昭昭来回的低着头走着。
张捕头问,“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在想事情呢。”她撑着下颔道。
“画像已经都贴出去了。按照大小姐吩咐的,在各热闹之地多贴了几张。那些个乐坊,酒楼之类的场所也吩咐了。若他们瞧见了几位公子,就会来告知我们的。”
“嗯。”
秦昭昭抬头道:“我想去趟太学院。”
张捕头迟疑道:“要我带着人一起过去吗?”
“不用。你带人过去的话,我怕会吓着那些太学生。太惹眼了。还是我自己一人去就好。”
“那好吧,大小姐你自己小心一些。”
……
秦昭昭出门前乔装打扮了下,带了把扇子装模作样的扇着,发丝高高束起,俨然像个俊俏的公子哥。
她来到太学院,悄悄躲在暗处,看着里头的太学生。
“你们听说了吗?那张勉,林洗和孟昇都没啦。”
有人附和道:“我也看见了。只是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昨儿个他们还来上课呢。”
“鬼知道啊。许是为了逃课,故意找借口不来了呢。估计连家都没有回。我听说啊,他们爹娘可是急疯了呢。不惜花重金悬赏,也要找到人。”
“不至于吧……”
“哎,黄肆来了。”那人说着,走过去道:“黄肆,你昨儿个没来太学院上课,是去哪儿了?”
“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我已经跟夫子请过假了。”那名黄肆的太学生有些病弱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病在床上起不来了呢。”
说着,还用力的拍了拍的他臂膀,惹得他一阵咳嗽,看起来很是柔弱。
“快别说话啦,夫子来啦!”有人提醒道。
秦昭昭在外头巴望着,甚感疑惑。
方才她都看见,听见了。
这个黄肆有点可疑啊,看他说话时的样子,遮遮掩掩的,不像是在说实话。
三位太学生失踪,昨日他刚好不在,他究竟去了哪里?
正探头探脑的瞧着,忽然肩头多了只手,她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头。
“这位公子,我怎么没看见过你。你不是太学院的学生吧。”来人问道。
见到其穿着一身太学服,秦昭昭就明白了,她干笑着回道:“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