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顾元怎么没来啊。”
夫子伸着脖子找着人。
“那公子你继续看吧。我要进去了。”来人瞥了眼里头道。
秦昭昭点头。
待人进去后，她看到夫子问那人，“顾元，你去哪里了。”
“不好意思夫子，我有点闹肚子，所以……”
底下哄堂大笑。
“罢了。快坐下吧。”夫子示意道。
“多谢夫子。”
顾元落座，眼神还无意与秦昭昭对上，微点了点头。
待到放课，她有心拦住黄肆，道：“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身后的几个太学生调侃道：“黄肆，想不到你竟好这口……”
“你们误会了。”她收扇道。
“可，可以。”他答应。
秦昭昭与他在一旁对话，道：“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黄肆看起来瘦弱又病态，道：“不知这位公子可识得我？但我却不认得公子。”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叫你过来说话，是为得那失踪的三位太学生。”
她话落，就见他疑惑。
“你不是男子吧。”
秦昭昭有些心虚，道：“我就是男子。”
黄肆指了指她的脖颈处，道：“你这里没有……”
喉结。
她大囧，想了想还是算了，拿出自己衙门的令牌道：“我是京兆尹的。”
他看起来很惊讶，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秦昭昭说道：“我方才在你们太学院留意了许久，听到那些太学生说，你昨日并没有来上课是么？”
“是，我家里头有些事情。所以就跟夫子请假，没来了。”黄肆说道。
“可否告知，是什么事？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昨日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她知道她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也着实见到面前的人脸色苍白了些。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黄肆问道。
秦昭昭耸肩摊手，道：“目前，我就看到你一个可疑的。”
他顿了会儿道：“好吧。昨日……我乡下的表妹来了，爹娘不准我去太学院，让我好生照顾表妹。今晨，表妹才走。我这才能回来太学院上课。”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
黄肆病弱道：“他们……他们那些人只会拿我打趣。若我提及表妹，他们定会想到其他地方去，拿我取笑。”
秦昭昭沉吟，道：“好。既然你与那三位公子是一起学书的。那你对他们可了解？平日里头，三人可有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接触的人，就是我们这些太学生了。平时放课，也经常会看见他们去，去一些风月场所之类的地方，也就接触那些人了。至于得罪过什么人……是没有的，他们嚣张跋扈惯了，也没人敢招惹。”
“那。这么说来，这三人也挺惹人讨厌的。”秦昭昭继续问道：“被他们欺负过的人你知道有哪些吗？或者，最近三人有何谁走近过。”
黄肆又沉默一会儿，说道：“被他们欺凌的人，数不胜数。就连夫子都要敬他们几分，也不敢多说他们的不是。”
她耐心听着。
他又道：“说来。顾府的二兄弟，近日与他们走得挺近的。”
顾府的二兄弟……又提到这两人了。
先前那三位妇人也说起过。
“叫什么？”秦昭昭问。
黄肆“啊”了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蓦地，他道：“年长些的叫顾青，还有个叫顾元。”
顾元？怎么这么耳熟。
她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正想着，有人喊道：“顾元。”
被喊的人侧身过去。
“一起打马球去吧，怎么样？”
“不了，我得回去了。”
秦昭昭眯了眯眼，问道：“是不是前面那个，跟旁边那胖子说话的那个，就是顾元？”
黄肆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顾青呢？顾青怎么没来。”
“这……我也不太清楚。听人说，好似是病了。遂一直未来上课。”
“你不也病怏怏的么，你还来上课了。”
黄肆挠了挠头，道：“我这是天生体弱，习惯了。”
秦昭昭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说道：“谢了。”
正欲走，她又掉头回来道：“晚些，衙门的人会过去你府上一趟。不要怕，只是求证下而已。”
“明白。”
回到了衙门。
她把事情跟张捕头说了个清楚。
“我这就派人过去。”
“嗯，明日我会去趟顾府问问。”
张捕头疑惑，道：“先前那三位夫人不是已经去顾府问过了吗？”
秦昭昭道：“她们问，是她们。我问，那又是一回事了。指不定，她们根本没问清楚呢。”
“可大小姐，你知道那顾府在哪么？你一个女子家家的，一人过去着实不大方便。不如明日大小姐把我也带上吧。”
“不用了。”
她说完，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张捕头有些纳闷。
……
翌日。
沈卿远来到衙门，高兴道：“昭昭，昭昭。我爹答应我了，不强迫我去太学院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劲道。
“昭昭，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秦昭昭换上了鞋，对着铜镜将发丝束起，道：“我要去趟顾府。”
“顾府？！”
“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啊。”他才反应过来。
她转了圈，摊手道：“这样不好么？挺俊俏的啊。”
沈卿远扁了扁嘴道：“一点也不像个女子，倒像是位公子哥。”
秦昭昭笑了笑道：“就是要公子哥啊！我这叫女扮男装，懂吧？”
他沉默了会儿，问道：“昭昭，你先前说你要去顾府。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又跟案子有关。”
她点头。
“什么，是什么案子啊？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沈卿远看起来有些兴奋。
秦昭昭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道：“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别给我添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