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昭昭。画像弄来了。”
沈卿远一路看着一路走进来。
秦昭昭刚用完早膳,连忙走出去,没看到台阶,险些绊了脚。
她疼得伸手摸了把,又急忙道:“怎么样?”
他将画像递给她,她左看右看,寻思着道:“怎么这么眼熟。”
“我也是啊。我刚一路都在看,觉得很是眼熟,仿佛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似的。”
但就是想不起来。
秦昭昭对着画像上看下看,突然指着道:“这,这好像是钱福啊。”
沈卿远惊诧道:“昭昭你记得那钱福的模样么?真的假的啊!”
“快,咱们去找老张,把那店小二带过来看看。”
她说着,就去找人。
张捕头见人儿急急忙忙的样子,连忙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你,你记得那钱福生得什么模样吧。你仔细看看,这画上的人是不是他。”
秦昭昭气喘吁吁的。
“我瞧瞧。”
他将画拿过来正看,道:“眼熟啊,搞不好就是的。”
“把那店小二带过来,让他看看。”
“是,我这就去。”
末了,店小二过来,一瞧画就激动道:“这这就是掌柜的呀。”
张捕头问道:“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沈卿远解释道:“是狱卒画的那法师。”
“什么?法师?!”
……
“大人,就是这样了。”张捕头小声跟秦简汇报道。
此时,跪在堂前的莽夫插话道:“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呀。小人真的只是过路的。”
他恹恹的摆了摆手。
张捕头就道:“走吧走吧。”
莽夫喜极而泣,磕头道:“谢大人,谢大人。”
秦昭昭正见到人离开衙门,问捕快道:“怎么把他放走了。”
“大人放的。”
“爹。”
她走了进去。
秦简坐下,思索道:“知道了。”
张捕头点头,站在一旁。
“大小姐。外头有位自称夜萧的公子来找你。”捕快通报道。
夜公子?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秦昭昭看到夜萧的时候,就见到沈卿远也在。
阿瑶姑娘手上拿着什么,以黑布盖着,看不清。
她隐约觉得是有什么新发现了。
“夜公子,阿瑶姑娘。”她来到几人面前。
夜萧示意道:“秦姑娘。你看。”
阿瑶将黑布缓缓揭了开来。
见光的东西扑棱着翅膀,铃铛一响一响的。
秦昭昭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瞧着,诧异道:“这,这怎么来的?”
沈卿远揉了揉眼,道:“我去。”
“紫铃!”
笼中的乌鸦不停的扑棱着翅膀。
“夜公子,阿瑶姑娘。我们进屋说。”秦昭昭连忙请道。
沈卿远努了努嘴,跟了过去。
秦简吩咐张捕头道:“去。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是,大人。”
来到房外,张捕头偷偷的瞧着。
“快坐。”秦昭昭倒了茶水,分别递至几人面前。
乌鸦笼子被摆放在一旁。
她几乎是眼冒星星的问道:“夜公子,阿瑶姑娘。你们是怎么抓到它的?快些说说。”
夜萧有意无意的瞥向门外。
只见,那门外露出一块衣角料。
她轻咳了几声道:“老张。要偷听就光明正大的偷听,在外边儿多没意思啊。”
张捕头一听,心虚的进来道:“大小姐。”
“我知道,肯定是我爹让你过来看看我在做什么。罢了,来坐吧。”秦昭昭拍了拍椅子道。
他刚坐下,就看到一旁笼子里的乌鸦,通身漆黑,正盯着他看,无比渗人。
“这,大小姐你养什么不好,非养乌雀啊。这不吉利的。”张捕头说道。
秦昭昭道:“这不是我养的。”
他疑惑。
“是凶犯养的。”
……
夜萧道完,放下杯茶。
“真是走运啊,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秦昭昭说道。
“谢谢你啊阿瑶姑娘。”
阿瑶摇摇头道:“一只乌鸦而已。”
今日在街市上,这乌雀就停落在枝头整理羽翼。
想是那法师被关押在牢里。乌雀无法进去,便脱身后四处憩息了。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沈卿远问道。
秦昭昭沉吟道:“先别急。让我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
“既然说,这只乌雀是那凶犯养的。那凶犯若是满洲人,满洲人那边是极其信奉乌雀的,肯定不会将它抛下。正好可以以此引诱啊。”
张捕头说得头头是道的。
“嗯,凭借那狱卒所画的画像,就可以知道。钱福根本就没有死,他是受了凶犯所托,伪装成了凶犯本人,在宫中当献祭的法师。以此说来,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秦昭昭又道:“或许凶犯真正目的正是那根索罗杆。索罗杆是满洲人供奉乌雀的象征。夜公子还记不记得,那日在宫墙外头,驻守的守卫是怎么说的?”
夜萧点头,缓缓道:“圣上从民间高人那儿购得。索罗杆子不似新物却是旧物。”
“对的,这个‘旧’就可以说明。那什么劳什子的民间高人,我看八成是扒窃的小偷。他将满洲人供奉数十年甚至可能百年的索罗杆偷去,来到京城转卖。圣上崇迷献祭仪式,自是会购得。”
沈卿远敲了敲手心道:“所以那凶犯来到京城,目的就是寻回索罗杆的?”
“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自己不做,让那钱福代替他做呢。还有,最最重要的是……那凶犯与钱福是什么关系呢?”
秦昭昭摇头,她也暂且找不到答案。
她想了想,问道:“老张。近来宫中可有什么大事?”
张捕头沉吟道:“没有吧。”
末了,他又记起来道:“噢对了……”
“明日是皇贵妃娘娘的诞辰。”
秦昭昭摩挲着下巴。
“知道了。”
“会,会有什么问题吗?”
张捕头紧张道:“要不要我去和大人说说?”
“暂且不用了。”
静谧间,夜萧思忖着,迟疑道:“秦姑娘。我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沈卿远也好奇的望向他。
“是什么?夜公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