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卿远风风火火的来到衙门,对她道:“昭昭不好了,宫里头出大事了。”
秦昭昭神色紧张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快些道来。”
“昨夜我命宫中亲信暗探,一直隐蔽跟随那法师。结果我的人就瞧见那法师,夜半鬼鬼祟祟的以水迷烟吹晕了守卫。去了那祭祀台。”
祭祀台?
“继续说!”
“你猜怎么着,那法师企图将索罗杆拔起带走。宫外有他的亲信接应,我的人察觉事态不对,当即便报了禁军。”
沈卿远说着,眉头紧锁。
“他要来索罗杆做什么?”秦昭昭问道。
“不知啊。圣上夜里头受惊,得知此事还全然不信。直至人赃并获啊。这请来的法师在宫中行窃,偷什么不好,偷那破杆子做甚?”
“我跟你说过吧。那法师就是凶犯。既然他意图偷窃索罗杆,那就正好说明。他的目的就是这根索罗杆。”她顿了顿,问道:“凶犯人呢,可关押起来了?”
沈卿远道:“押大牢里头了。”
秦昭昭凝眉,沉吟片刻道:“我得拜托我爹,跟随他一起入宫了。你在那牢里头,可有认识的人?搭个线,放我进去瞧瞧。”
“这,倒是没问题。”他想了想道:“不过,你爹会带你进宫去么?”
“不带也得带啊,我得去看看。那法师,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犯。”
沈卿远纳闷道:“你怎么能分辨,是真是假?”
“所以探探才知啊。”
秦昭昭心头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她此番过去就是为了验证,自己所猜想的是否属实。
“行。”
……
……
“公子。你也别太难过了。”阿瑶宽慰道。
“嗯。”
夜萧淡淡应声,将祭品放在坟前。
只见那墓碑上写着:友杨世黔之墓。
“公子。走吧。”阿瑶道:“这里风大,莫要着了凉。”
一杯酒洒,他停留了片刻,便欲离去。
“啊——”
只听得一声急促的喊叫,回过头去便没了人影。
阿瑶迅速循着声音过去,发现有一人掉落了泥坑中。
这坑足有三米深。
“救命啊,快救救我啊。姑娘,救命啊!”
慌张间,乱动弹之下,莽夫碰到了什么,恐惧的看去,惊叫道:“我的娘死人啊有死人啊!救命啊,救我啊,快救我啊!”
夜萧来到,正见坑泥里头露出人手。
“啊,快救命啊,救命啊!”莽夫吓得快尿了。
他使了个眼色,阿瑶便迅速的下去,轻功直上,将人带了上来。
莽夫连谢都不谢,腿软的栽了个跟头,就要吓得跑走。
阿瑶将人又抓了回来。
夜萧紧盯着那深坑中,显露的人手指,说道:“看来。要麻烦秦大人走一趟了。”
……
“爹,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啊。”
秦昭昭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可秦简就是无动于衷。
“你给我待在衙门里头,哪也不许去。宫中是你能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么!”
“爹,我很乖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知道的。我有能帮到爹的地方。如果爹不带我去,就是你的损失。”
她放开手,于一旁怄气道。
沈卿远看着也是不好劝,只能干干的站在一边。
这时,张捕头急匆匆的进来,附耳对秦简道了几句。
“大人。咱们快过去吧!”
“快,带人!”
秦昭昭见自家爹爹神色凝重,连忙拉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把拂开道:“你好生待在衙门里头,等我回来。不准没有诏令,私自进宫!”
“爹,爹……”
张捕头带上了一批捕快匆匆的跟随秦简出衙门了。
沈卿远看着道:“这肯定是又出案子了。”
秦昭昭纳闷道:“爹不带我去,我怎么进宫啊。”
“昭昭,先不说这个。我见秦大人面色惶急,肯定是大案子啊。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瞧瞧?”他怂恿道。
“去,肯定去啊!”
“走!”
……
来到现场,捕快们依次将深坑里被泥埋着的尸体运了上来,并排摆着,共有四人之多。
秦简的老眉深拧着。
张捕头道:“大人,就这些了。”
夜萧作揖,道:“秦大人。”
“是你发现的这些尸体?”他问道。
“回大人,并非是夜某。而是这位路过的莽夫,无意掉进了坑中。发现了泥里显露的人指,夜某这才察觉端倪。”
说完,一旁的莽夫战战兢兢的过来跪下道:“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可不是我杀的。”
秦简沉了沉,转而问夜萧道:“不知夜公子,来此地做什么。”
阿瑶插嘴道:我家“公子是来祭拜友人的。”
“友人?”
秦简望去,那一旁的墓碑上有祭品。
“将这莽夫带回衙门问审。”他发落道。
“大人,那这些尸体……”张捕头皱眉。
“带回停尸房,让仵作验尸。”
“是。”
秦昭昭与沈卿远在暗处瞧着。
“奇怪。”她摸了摸下巴道。
“怎么了昭昭?”
“你看啊。我们着手的案子,五家公子,一人寻到了,只不过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身了。这刚好,从泥里头挖出来的,有四具……”
话说一半,秦昭昭停道:“会不会……”
沈卿远心中一片骇然道:“没那么碰巧吧。”
“走走,赶紧回衙门!”她转头就走。
蓦地,她又想起了什么,去了夜萧面前道:“夜公子,我都知道了。”
“秦姑娘?”
他似乎很是诧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昭昭来不及多解释,只道:“这次多亏有夜公子了。我们赶紧回衙门去吧,这四具尸身没准与我们正着手的案子有关。”
阿瑶迟疑道:“秦姑娘是说……”
“对。”
……
回到衙门,仵作李着实骇了一跳道:“乖乖,一下子来四个。”
秦昭昭遮掩着,扯了扯张捕头道:“老张。”
“你别乖乖了,快验吧。”张捕头说道。
“等着啊。”
仵作李来到第一个尸身旁,一股臭泥的味道。
“不给他擦擦啊。全是泥巴的,怎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