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的，他是刘公子。”老鸨道。
“刘公子既然点名要你，那你一定与刘公子很是相熟吧。”张捕头问烟儿道。
烟儿摇头，道：“刘公子每回来妓馆，都会点我。但我们之间，也就仅此了，并没有其他。所以我也不了解他。”
“那你们妓馆，今日可有可疑的人进出过？”
老鸨闻言，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管接客，哪管其他的呀。”
张捕头扫视屋内，来到窗边查看。
无意间，发现了窗台上头竟有勾痕。凶手，定就是自这里利用勾索逃走的。
“快去回禀大人。”他附耳与捕快道了几句。
“是。”
“将尸体抬回衙门。”张捕头吩咐道。
老鸨在他临行前千万嘱咐道：“捕头大哥，哎捕头大哥。你可尽快查出来啊，到底什么歹人敢在我们妓馆杀人啊，这事一定要尽快的查，好还我们一个安心啊！”
“知道了。”
“明姨……”
烟儿拉了拉她，十分害怕，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老鸨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京兆尹衙门一定能查出真凶的。”
“看来，咱们近日得多加派些人手了。我这柳玉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
“大人，这便是那死者刘公子。”捕快抬了出来。
秦简摆了摆手，打道回了府衙。
仵作李验尸后，得出一个结论。
凶手，是被人勒断软骨而致死的。
秦昭昭问：“这刘公子是什么人？谁会在妓馆里杀人？”
“不过是普通富贾的子弟罢了。”张捕头先前从老鸨口中得知。
“我去打听打听。”
她说着就要走。
“我已经派人去了。”秦简启声道。
秦昭昭说道：“爹，你就让我帮你的忙吧。这左钲的案子还没结呢，现下又出了个妓馆杀人案。”
张捕头沉思道：“会不会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皆出自一人呢。”
“不知啊，所以要找寻关联线索。”
话落，有捕快疾步走了进来道：“大人。我们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
“这刘公子，名刘盛。平日里风流成性，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喜欢上柳玉心妓馆，家中妻妾成群。我们又从一小厮口中得到，刘盛生前曾糟蹋死一名姑娘。听说是外乡来的，生得貌美。刘盛起了欲念，那姑娘宁死不从，便自溢了。他担心事情暴露，命暗暗的那小厮将事情给盖住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封了消息。那姑娘也是独身一人，并无父母，本打算来城中谋些生路，却不想……哎。”
捕快说着，也是叹惋。
秦昭昭听了愤愤不已，道：“这刘盛，真是个畜生！家里头那么多妻妾，妓馆里头也有那么多姑娘，怎么还要去祸害人家清白闺女呢！”
秦简平静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大人，关于这刘盛的。也就这些风流事了，再没别的了……”
“爹，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我看那杀了他的人，倒还是仗义的呢！”
“闭嘴。”
秦简孺子不可教的瞥了她一眼，负手进了堂内。
秦昭昭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心中委屈。
她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当然也不会想那么多了，爹爹为什么总要曲解她的意思呢。她当然知道他们衙门自来是公正的。
张捕头宽慰道：“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捕快急急得进了衙门。
秦简蹙着老眉，问：“怎么了。”
“又又又，又死人了！”捕快结巴道。
他猛然站了起来，“在哪。”
到了死者被发现的场地后，秦昭昭也一并跟了过来。
“大人，就在这了。大人你看！”捕快指着道。
只见那妓馆外头悬挂着一人。
“把人放下来！”秦简命令。
“是！”
几个捕快联手十分费力的，才将人放了下来。
秦昭昭只觉匪夷所思。
她凑近，发现死者的怀里藏着一张纸卷。
心下咯噔一声，便抽了出来瞧了瞧。
只见上头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四个字：善恶有报。
“善恶有报？”张捕头疑惑的念了出来。
秦昭昭看着上头的字迹，有些熟悉。
“哎，反面好像也有字。”身旁的一捕快道。
“这，这是什么图样？”
“爹，你看。”
秦简定了定睛，道：“是年兽。”
“年兽？”秦昭昭与张捕头讶异道。
话落，身旁围热闹的百姓，有人激动的指着道：“是，是年兽啊！年兽是除恶扬善的！”
“传闻年兽是危害百姓的，怎么就成了除恶扬善的？”张捕头问。
“传闻是假的，年兽真的是除恶扬善的。”
“是啊是啊。”
“我不信。我从来都不信这些怪力之说。”秦昭昭皱着眉头。
秦简道：“回衙门。”
捕快将尸身抬去了衙门，仵作一番检验，道：“和上一个一样，也是被人勒断软骨致死。”
秦昭昭蹲了下来，问道：“还发现什么？”
“就这一道痕迹了。”仵作李道。
她心下思索，眼神四望，无意间瞥向了尸身的侧后颈。
“这上面有画着什么！”
尸身被挪了挪，只见其脖颈后被人画上了与方才纸上一模一样的图样。
“又是这个。”张捕头道。
“爹，我才不信什么怪力之说。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年兽，爹你看，若是年兽，又怎么会写字呢？这善恶有报，写得这般歪扭，定是有人恶意杀人，故借年兽来掩盖。”秦昭昭道。
“对哦，年兽也会写人字？”张捕头忽然忍笑了出来。
她拿出从新娘子王柳烟那里得到的威胁信，递道：“爹。这是左钲大婚当日，我向新娘子那拿到的。新娘子名王柳烟，她说在大婚的前三日，有人以匕首飞纸，刺在了她的门边，这信上所言，分明就是劝她不要嫁给左钲这样的人，免得祸害她一生。”
秦简仔细的看了看，张捕头也瞥了两眼，道：“难道这三起连环杀人案，皆出自同一凶手？”
秦昭昭的眼睛亮了亮，道：“快些看看，左钲与刘盛的后颈，有没有那图样。”
仵作李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