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一听她这话,就晓得她要问什么,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心上人。”
“那追求姑娘的人……?”
她看到了此信,怀疑极有可能是想阻止二人成婚,遂杀了左钲之人。
“不会的,表哥他远在边关。”
“姑娘的表哥是?”
这新娘子出身也是背景的,她的表哥更是人上人,其品性十分了解,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要说了,我表哥是不可能的。地方那么远,他为人我又清楚,这种杀头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新娘子打断她。
秦昭昭没问了,便道:“姑娘府上住何处?噢没别的意思,只是办案中需要线索,或许会有用的上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人儿迟疑了一下。
身后的奶娘见此,走了上来道:“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带着我家姑娘回去了。我还得跟老爷大夫人交代。”
沈卿远拉了拉秦昭昭,小声附道:“先让他们回去吧,我知道她府上何处。”
她点头,明面笑道:“多有叨扰,请。”
新娘子便皱着个眉头,心有千结的由着奶娘搀走了。
丫环礼了礼,便跟着走了。
秦昭昭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新娘子住哪儿?”
沈卿远不屑道:“我可是京城万事通。我当然是知道了。这种小事,早在先前就打听清楚了。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厉害。”她面无表情道。
“不说了。这新娘子啊,你一定猜不到她爹和她娘,是什么个来头。”
沈卿远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秦昭昭问:“什么来头?”
“新娘子名王柳烟。她的父亲呢,是东祁郡公。母亲,则是封国先皇的遗腹女,也就是所谓的前朝公主。”
“……这样啊。”她有些小讶异。
那这论辈也不比太傅大人低。
沈卿远道:“此番左公子的死讯一传,那可是给他们不小的打击。”
“我看打击是小,名誉是大。”
秦昭昭深知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最在意的便是一个面子。
自家女儿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却不想等来的是夫家的死讯。
这若是传了出去,道她王柳烟克夫,怕是再难嫁了。
她拿着手中的纸条,瞧着上头的字,沉思道:“这封威胁信,会不会就是害死左钲的凶手呢?”
沈卿远思忖道:“不如将这字拿去铺子让人鉴鉴?”
“鉴什么?”
“你看啊,我们看这个字,一定是觉得,是个男子写得。这还有个字写错了,想来是没什么学识的人所写。我们拿去鉴鉴,看看能不能从里头得知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信息。比如约莫是多大年纪之人所写。”
秦昭昭疑惑,“这也行?”
“当然了。咱们是外行,不懂这些。但你看人常年每日得替人写、看多少封信件,这点经验,总是有的吧。”沈卿远道。
“嗯,拿过去看看也好。”
在此之前,她命捕快过来,道:“你去暗中打探。与王家大女王柳烟,接触的比较多之人。以及,打听清楚有哪些爱慕追求她的人。”
捕快问道:“大小姐。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让你去你就去了。”
“是是。”
“昭昭,咱们走吧。”沈卿远知道在哪儿能鉴。
“等一下。”
秦昭昭对一旁鉴着尸身的老李道:“我要去办些事情,你跟我爹说,我会早点回衙门的。”
仵作李正发着神,见到她拿手在面前晃了晃,便问道:“啥。”
她无奈的叹口气,将方才说得话又重复了一遍。
“哎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道。
秦昭昭觉得他今日很是奇怪,便道:“老李。这仇人死了,心里头是不是很高兴啊?”
“呸!”仵作李啐了一口。
“开玩笑的。你继续鉴着吧。”
——
走在路上,沈卿远问道:“昭昭啊,你方才对老李说,什么死了仇家心里高兴,是什么意思啊?这左钲,跟老李有仇?”
“可不是。我本也不知道的,还是问了老李才晓得。老李说,早年的时候,他那不争气的女儿去了太傅家给人当丫环。但那左钲又风流成性的,许是见新来的丫环新鲜,总对她动手动脚的。让老李知道了,说什么也把他那女儿给赎了出来。说,要是他不这么做,没准不久他女儿就要给人家当小妾了。”
秦昭昭想想,摇了摇头。
“怪不得呢,这老李可真能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儿。”沈卿远道。
“不过,要真说起来。仇是没有的,结了梁子倒是真的。但现在人都死了,你瞧方才老李那样儿,估摸着也是觉得奇怪的很。到底还有谁想杀左钲呢?又为了什么呢?我瞧他那脸上,就透着这股子的疑问。”
“太傅大人的儿子也敢杀。这事或许已经传遍皇宫了。哎,昭昭啊。秦大人怕是已经被圣上传过去,挨训了。”沈卿远叹了叹。
秦昭昭瞪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情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谁让秦大人身居高官,又身负重则呢。”他望了望天,道:“看来。京兆尹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这个案子,我一定得帮爹!”她的眼中透露着坚决。
沈卿远见此,不由得闷道:“我这个年,也过不好了。”
“你说什么。”秦昭昭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昭昭,我对你可是实在的真心啊,你要是哪里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派遣。我一定说一不二。”他担保的拍了拍胸口。
她微笑一声。
——
二人来到了信铺。
老板正忙碌的给人写信,队伍排的很长。
沈卿远想要过去插队,让秦昭昭给拉了下来,道:“你干嘛?”
“我去跟那写信的厮说声啊。我们可是有要紧的事情,等不得的。”
她松了松手,道:“好吧,你去问问。”
“哎,你想插队啊?”一粗汉拉了拉他。
沈卿远一听,眼里都冒着火,一副要跟他干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