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
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足印呢。
“你知道些什么?”秦昭昭问道。
小厮猛地说道:“不会,不会真有什么年兽吧?”
沈卿远道:“怎么可能。”
“可是,可是昨儿个公子就骂了那年兽。我听说,辱骂年兽的,都会受到惩罚的。”
秦昭昭抿嘴,道:“不会的。年兽只是一个传说,不存在的。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小厮听着,也有些道理。
“你去将那说书的带过来。”她道。
“带来,做什么呢?”
沈卿远扶额,道:“这你都不懂?你不知道这位是谁啊,堂堂京兆尹的女儿。她让你将那说书的领来,自然是要破案了。”
小厮了然过来,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道:“懂懂。”
府上的众宾客顾虑太傅府上出了这等大事,便皆散了。
口中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节哀二字,以此宽慰。
但对于太傅大人来说,没了这个儿子,他也不想活了。
丫环不知是怎么回到的新娘子那头,奶娘见她便问:“姑爷呢?”
“姑爷……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啊,你说话呀!”
“姑爷,姑爷他……死了。”
“死了?!”
奶娘大吃一惊,胸口起伏,不敢相信。
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死了?
轿子里的新娘子听见了,连将盖头掀了,下了轿子,问道:“什么死了?”
丫环哭着道:“姑爷今早出府就一直没回来过。方才带人寻时,却不想寻来的竟是姑爷的尸体。”
新娘子身形不稳,踉跄不已。
“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明明,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我成婚当日,这人就没了?”
她的双眼聚泪。
“奶娘,这传出去了,我的名声多不好听啊!他们该说我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了。”新娘子哭哭啼啼的。
奶娘为她揩去眼泪,道:“姑娘,别哭了。到底事情如何,我们现在就去瞧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婚是成不得了!左右我家姑娘还未过门,没有拜堂成亲,便不算他左家的人。”
“可,可是我这名声算是毁了呀!”
“走,姑娘。我们现在就去瞧瞧,到底怎么一回事。”
新娘子停了眼泪,上了轿子。
一路到了太傅府停下,她将盖头掀了去,便提着裙子跨了门槛。
秦昭昭与沈卿远瞧见了,有些诧异。
“这想必就是那未过门的新娘子了。”她道。
“老李,快些将尸身盖上。”
新娘子一路走了过来,看着白布盖着的尸身,道:“我要看看!”
仵作李犹豫。
秦昭昭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姑娘节哀。”
“拿开!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仵作李便掀了开来。
一股子恶臭散发,新娘子没有忍住的就对着一旁吐了起来。
丫环连忙过来将人拉开,捂上了手帕,“姑娘,你这是何苦呀。”
奶娘一见,果真是姑爷!
“这,这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秦昭昭道:“此事,我们京兆尹会查下去的。”
新娘子呕吐不已,奶娘与丫环将她扶了进去。
“奶,奶娘,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想想心有余悸。
“姑娘莫怕,姑娘莫怕。”奶娘顺着她的后背。
丫环泣泪道:“可怜了我家姑娘。怎会攀上了这等子事情啊。”
“你少说两句。”奶娘打停她。
新娘子也跟着啜泣了起来,胃中翻搅,道:“我怎么这么命苦。”
“如果爹和娘知道了,怕是更加伤心。”
两家关系这般好。
奶娘看了看,问道:“太傅大人呢?”
小厮应道:“大人承受不住公子的死讯,病倒了……现下郎中正在里头看。”
“也罢,就让太傅大人好生歇息。我们也就不进去打搅了。”
“既然没有拜过堂,成过亲。那我家姑娘,就不算你们家夫人。无事的话,我们便走了。”
奶娘将新娘子轻轻扶了起来,就往外头走。
小厮一时不知怎么办好,便道:“可,可即便公子没了。这亲都定下了……”
“正是因为姑爷没了,这亲就不算数!”奶娘强硬道。
小厮本也做不了主,一时没理,也只好放他们走了。
在新娘子从秦昭昭身旁走过时,她忽然叫住了。
“姑娘且慢。”
“你是谁,唤我有何事?”
“我是京兆尹衙门的。”
新娘子心中一跳,奶娘连忙站在面前,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我家姑娘,可与此事无关。”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秦昭昭看向新娘子道。
“问我?你要问些什么?”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姑娘近日,可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比如左公子的。”
新娘子摇摇头,“成婚的前几日,我们都不能相见的。”
秦昭昭笃思一会儿,道:“那左公子,平日里可有树敌?”
“这个,我不知道。”
“成婚之前,姑娘都在府上待嫁么。”
新娘子犹豫许久,似有话要开口。
其实,她一直很古怪一件事情,但不知该说不该说。
她本打算就这么走了的,但是听到这衙门的女捕快如此追问,猜测她也是起了疑心,遂倒不如与她道了。
想着,她便让奶娘与丫环退远了一些。
“你是衙门里的女捕快吧?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敢与人说。现在想来,着实可怖。”
新娘子心有余悸。
秦昭昭道:“不妨直说。”
她迟疑的靠近几分,低了低声道:“大婚的前三日,有一日早上,我正准备洗漱的时候。忽然就有一把小刀钉在了我的门边,刀下刺着一张白纸,上头还有字。”
“什么字?”
“我藏了起来。便是这张。”新娘子拿了出来。
秦昭昭接过,上头的字大意便是说这左钲玩弄女子,品行十分不端,这种卑劣的纨绔子弟,劝她不要嫁过去。
但是,她哪能不嫁呢?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他们从小便一块长大,她当然了解左钲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娘,你……”
秦昭昭想问,她有没有心上人,除了左钲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