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沈卿远一踏进衙门,就一副人逢喜事爽的模样。
“哎呀,京兆尹这个年呀,可算是过得有惊无险了。这大过年间的,不如昭昭,咱们出去玩吧,那街市上哟,热闹的很呢!”
他乐滋滋的坐下。
秦昭昭换上了新衣裳,问道:“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那可就多了,有杂技的,有舞狮子的。还有,还有很多呢。”
沈卿远一心想着带她出去。
“那好吧,反正我在衙门里也没什么事可干。我去跟爹爹说声,然后就跟你上街去。”
“哎,秦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这眼下大过年的,小偷贼人多着呢。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你就别去打搅了。依我看,就和那张捕头吱声就行。这我又不是外人,是吧。”
沈卿远怕她爹不让她出去。
秦昭昭问道:“你怎么不是外人了?难不成,你还是内人?”
“什,什么内人。这是用来形容本公子的吗。”
他语气虽此,但面上却是喜乐洋洋的。
“行吧,走。”
她出衙门前照例与张捕头叮嘱了一番。
“大小姐,你与沈公子要小心些。街上人多的很。”
“知道了。”
**
来到了街市,秦昭昭很是讶异,许是她没有这个时候出来过,不然也不会逢着这满街的人头。
“人可真多啊。”
“能不多吗,大过年的。也正是因为人多,这才好玩儿嘛。”沈卿远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秦昭昭疑窦,“你到底卖得什么关子?我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老实交待吧,你都干什么了。”
他美滋滋道:“没有啊。”
“那我回去了。”她转身就走。
沈卿远连忙拉住了她,语气急切道:“哎呀昭昭,咱们这才刚出来,你就要回衙门啊。这这外头多好啊,衙门里那么闷,你也受得了?”
“那你告诉我,究竟带我出来想干嘛。”
秦昭昭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
瞧他的样子,便知道有事相瞒。
她狐疑的盯着他。
这时候,沈卿远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嘿笑着道:“我带你去瞧个好玩儿的。保准你喜欢。”
“什么地方?”她疑惑。
“跟我来。”
沈卿远正要拉着她走,就被一稚童拦下,道:“大哥哥。”
秦昭昭与他对视一眼,不明白怎么回事。
“大哥哥,我想吃冰糖葫芦。”稚童指着那前头叫卖的人。
“给你,自己去买吧。”他随意给了个银两敷衍。
稚童的嘴张成了圆形,似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秦昭昭说道:“你啊,就做回好人,给这小孩儿买回糖葫芦呗。你看她这么小,拿着这么的银子,怕是要被歹人盯上的。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沈卿远不愿,说道:“昭昭,咱们还是把钱给她,让她自己去买吧。我还要带你去看好玩儿的呢。”
“大哥哥,你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啦。”稚童一直缠着他撒娇。
“小乖乖,大哥哥不想陪你去。你自己一边玩去吧,这个银子,就是给你的,拿好了。别等我反悔了。”沈卿远强行递给孩子银两。
稚童的眼睛有些幽怨,便道:“好吧。谢谢大哥哥。”
走之前,孩子匆匆瞥了眼秦昭昭,那眼睛似乎盯着她的脖颈处。
她稍愣了下,心中满是疑惑。
沈卿远倒是没怎么在意,便道:“昭昭,咱们赶紧去吧。”
她点了点头,回头望了眼。
就在她正过神来的时候,身旁似乎掠过一阵风。
秦昭昭见一巫师道士的打扮之人,从她身边缓缓走过。
她顺着那人看去,一刹那,那人也看了她一眼。
“昭昭,怎么了?”沈卿远望去。
她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人远去,心里头,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就是一个臭巫师,有什么好看的。昭昭啊,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秦昭昭收回目光,问道:“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神神秘秘的?”
沈卿远颇有些卖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一定猜不到。”
……
二人走进了一宽敞的楼内。
只听得里头“咿呀”的唱词,来得人已有许多。
一旁的伙计瞧见了,立刻低头哈腰的迎来道:“沈公子,小人已经在此恭候您多时了。咦,这位也姑娘一起的呀?那正好看,沈公子,来小人这便带你们上那二楼佳座去。那儿啊,是看戏最好的位置了。来,这边请。”
秦昭昭疑窦的看了眼沈卿远,他得意道:“昭昭,这戏曲,我猜你一定没有怎么看过吧。”
“嗯。”
“两位看官小心台阶。”
上了二楼佳座,伙计谄笑道:“沈公子,这位姑娘。你二人慢慢欣赏。有什么需要的,便再来唤小人。”
沈卿远十分阔绰的扔了个银子过去,那伙计便笑得更开了,道:“多谢沈公子。”
“你犯不着给他那么多吧?”秦昭昭皱眉。
“小爷我今儿个高兴,有佳人在旁,总不能小气了些。”
“你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万一这家人见你花钱如此大手大脚,讹你又如何是好?”
“哎呀昭昭你就放心吧,本公子有的是钱。”
秦昭昭无奈摇头。
“哎哎,这新戏开始啦。”
沈卿远的身子感兴趣的前倾,翘起了二郎腿,顺势再抓了把瓜子。
**
“老板。二楼上座。”
来人递了足够的银子。
伙计掂了掂,笑得合不拢嘴,忙道:“这位客官,请请。”
上了楼,其位置便在秦昭昭二人邻边。
她惊异的发现,此人便是方才在街上,从她身旁经过的神秘人。
她在此人身上嗅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奇异香,这种香让人心神安宁,似要被蛊惑了去一般。
“我说你这伙计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就我们二人么。本公子都包了这二楼了,你怎么还带人上来啊。”沈卿远十分不满的站起身。
一楼的观客隐约听到了吵架声,皆回首望去。
伙计冒汗道:“沈公子息怒,沈公子息怒啊。这位客官,他,他……”
“都是喜好看戏曲的。公子何不成人之美。左右此位空缺,这位沈公子包场花的钱,我贴了。”
巫师打扮的神秘人,面上遮掩,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