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远问道:“这凶手已经杀了五人了吧?”
她点了点头。
“第一个是左钲。这太傅大人的府邸,位于城南附近。第二个是刘盛,他死在了妓馆,第三个第四个,也后继在妓馆吊死。第五个,也就是马勇,死在了这条街上。”
“昭昭,太傅大人的府邸位于这西街多远?”他忽问道。
秦昭昭摇头,道:“准确的不知。”
“有了。”沈卿远神采奕奕道。
……
“你看啊昭昭。这是我圈出来的五个位置。左太傅家位于此地,左钲当日被杀便是在此。相继死的三人,皆在妓馆。而妓馆位于西街。第五人,马勇,他死时被人发现勒断了脖颈,也在西街。此处。”
沈卿远圈了又圈。
这样一看,就十分了然的。
五个位置十分相近。
秦昭昭恍然大悟,道:“说明凶手就住在这附近。”
她指了指这一区域。
“没错。”
“凶手杀人如麻,一定是独居之人。从歪扭且错字的纸条上来看,根据字迹,便可以推断出,凶手是个二八左右的青壮男子。他的气力极大。”秦昭昭正色道。
沈卿远点头,道:“只要我们根据这个特征,在这一块的范围内找寻,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我这便去向爹爹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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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唤来张捕头,吩咐道:“将此区域符合特征的人,皆记录下来,递交与本官。”
“是,大人。”
翌日。
“大人,都查清楚了。这份名单上记录这此区域内所有可疑的、符合特征所述之人。请大人盘查。”
张捕头将名单递了过去。
秦简逐一过目,问道:“李二牛?”
“李二牛,年纪二八,是个屠户。没有妻室,一直独来独往。”
“王铁木。”
“王铁木,年纪二七。游手好闲,十分嗜赌。也是独居。”
秦简往下看,道:“张四。”
“大人,这张四,是个捕鱼的。年纪也是二七。听其邻居说,他从不与人搭话,惯来一人。”
张捕头继续道:“这三人,正是二八左右的年纪,且都是青壮男子,独居一人。那些个残疾的,便过滤了。”
秦简点头,将名单放下,问道:“将此三人带来。本官要审问。”
“是。不过。”他停了停,道:“大人,我觉得,这李二牛嫌疑最大。他是个屠户,用刀自是熟练……”
“带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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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三人被押着,跪地回话。
秦昭昭一身捕快的衣装,与张捕头站在一旁。
秦简重重落下惊堂木,道:“堂下三人,姓甚名谁。”
“大,大人。我是王铁木。”那最右边之人浑身颤颤道。
“回大人,我是张四。”此人颇有些沉着。
“大人,草民李二牛。”他眼角旁有一刀疤。
秦昭昭观察了几人,张捕头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李二牛与张四,嫌疑最大。大小姐,你瞧那王铁木,战战兢兢的,眼神四窜,看起来就像怂包子一样。他的手还在抖,这样的人,怎么能举得起刀?”
“不可以貌取人。没准,是凶犯刻意如此,为的便是掩人耳目。”
秦简又掷下惊堂木,发出重响。
“王铁木,你可知本官命人将你抓来,所为何事。”
“草,草民不知,还请……大,大人指点。”王铁木是个结巴的。
“大胆!”张捕头厉色道。
秦简一抬手,示意他不必作声,道:“城中近日发生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有五人。你可知此事。”
王铁木眼神四窜,一抬头道:“大,大人。此事,草,草民有听说。但,但是这跟,跟草民无关啊。”
“到底有无关联,待本官审问便知。本官且问你,四日前,辰时三刻,你人何在。”
“在,在……”王铁木眼神上瞟,说道:“草民,正,正在赌场。”
“有何人能够证明。”
“与,与我一起聚赌的那些朋友,他们,都都能证明。那一赌,就,就是一日一夜。大人,草,草民说得都是实话。大人若,若不信,尽可去赌场一问,便,便知。”王铁木道。
秦昭昭掏了掏耳朵,这王铁木是个结巴的,听其说话真是有些累人。
“那你呢,张四。”秦简问道。
张四回话道:“大人,草民那个时候去捕鱼了。草民每日寅时便起榻,这一捕就是一日。”
“可有证人。”
“有的。与我乡邻的父老乡亲们,都能证明。”
“你期间捕鱼,还有何人能证明,你并未离开过。直至夜里才回。”
“和草民一起的,有三顺还有翠花,他二人是夫妻。”张四说道。
秦简转而问道:“李二牛,你呢。”
李二牛跪了上前,道:“大人,草民是个屠户。事发当日,草民正在西街卖猪肉,那些个来往的百姓们,都能为草民佐证。”
“草民每日起得比鸡早,早起第一件事便是杀猪,我的邻居也能证明。”
秦简一拍惊堂木,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官皆会如实核对清楚。”
“退堂。”
——
“大人,都打听清楚了。这些人,所说皆无误。剩下的四人里,这嫌疑的三人,也皆有不在场的证明。只是,有一人说,那李二牛曾在马勇事发前,与其争执过。”张捕头说道。
“既有不在场之证,这些便无关紧要了。”
“是,大人。”他顿了顿,又道:“大人,先前我查此区域的户籍册,落有一人。”
“怎么说。”
“此人是新来京城不久的,遂未及时落册。今日再去查时,便多了……此人。”
张捕头拿出名单,指了指。
秦简蹙着老眉,道:“杜陨。”
“大人,这杜陨初来乍到。我带人去打探时,发现他并不在家中。问其邻居,邻居一概不知,只道此人独来独往,面上冷寒,颇为不善,遂不敢攀交。”
他继续道:“巧的是。杜陨年纪正好二八,我查访了他乡下住宅,他亦是一人独居,并无妾室,也无事可谋。不知是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