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老者微微摇头。
夜萧眼中寒意,扫向阿瑶。
她立即飞落,来到他面前,道:“公子……”
秦昭昭干笑道:“没事,没事的。”
阿瑶最怕的就是公子会真对她生气,她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夜萧致歉道:“独孤前辈。晚辈管教下属不严,让前辈见笑。”
“无碍,只是这位小兄弟,就这么的将他放在这里不管不顾了么。”独孤老者侧身瞥道。
“那倒不是。阿瑶,将沈公子扶起来。”他沉道。
秦昭昭立刻笑道:“我来吧,我来。”
她离沈卿远最近,遂查看了下他的后颈,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一点擦伤。
幸得阿瑶姑娘手下留情,不然若换做旁人,约莫早在地府跟阎王报道了。
思及此,她微微替他捏了把汗。
二人一人搭了只肩,将他浑身抬了起来。
“真,真重啊……”秦昭昭吃力道。
阿瑶想就此将他扔在这里,但又顾及公子,只好忍气吞声。
“不行不行,还是就干脆把他放在这儿吧。他一个大男人的,应该没人劫色吧……”她兀自道着,肩膀酸疼,缓缓将他放下。
“还是我一人来吧。”阿瑶道。
秦昭昭连忙道:“算了吧。过会儿咱们还得跟着老爷子去机关密室呢,带他着实不方便。万一一个不留神。他若是死了,我也没法跟他爹交待。”
“……”
她将他在一旁寻个木桩子,身子靠在了上头。
阿瑶意识到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有些歉疚道:“我不是有意的……”
秦昭昭笑笑,毫不在意道:“没事的,我也总嫌他聒噪的很,这会子可算是清静了。”
她偷偷笑着。
阿瑶也扯了扯嘴角。
“好了,就将他这么安置着吧。咱们走吧。”她拍了拍手道。
“就这样放着不管,真的行么?”阿瑶问道。
“行的行的。”秦昭昭说道。
沈卿远靠着木桩子,鼾声传来,还说起了呓语,“香,香,真香……”
阿瑶没由来的脸色一沉,头也不回的,嫌弃的走了。
一路上,没了聒噪声,格外的安静。
阿瑶越想越觉得心里满是不自在。
不经意的,总会回头看看,想想。
秦昭昭知晓她心中有愧,对沈卿远过意不去,便出声道:“阿瑶姑娘,不放心吗?”
她却矢口否认道:“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好。”她随和笑笑。
“他呀,若下回再敢对你不敬,你就告诉我,我来整治他。就不要搭理他就成。他这个人就是嘴贱,闲的慌,一天不说话就会死。所以阿瑶姑娘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秦昭昭干干的笑着。
阿瑶“嗯”了一声。
话间,未曾听到老爷子说什么,但闻得夜萧轻笑,道:“独孤前辈之女?晚辈还未曾有幸见过。”
孤独老者笑,面上皱纹显现,“若公子不介意的话,老夫倒是有意安排你二人见一见。”
夜萧闻言,只淡笑着。
秦昭昭心想着,这不是有意想把自己女儿往外头送吗。
“怎么,你不肯吗?”独孤老者见他未应,询问道。
“难道,你已经有心上人了?”他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扫了秦昭昭一眼。
夜萧顺着视线,与她眼神无意交汇。
她连忙低头看着点路,心里莫名发虚。
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末了,夜萧淡淡收回目光,温声回道:“没有。”
独孤老者心中已了然大半,也不再强迫于人,只感叹道:“老了。几年前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现如今,倒是沉稳了不少。”
他低了低颔,道:“人终是要变的。”
孤独老者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
来到旧宅前,他将头衣放下,上前几步,抚上脱落的墙灰。
他于指上轻捻,而后踏步了进去。
来到宅内,一股森寒之气传来,倒不似在周边,也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夜萧伸手示意道:“独孤前辈,就在里头了。”
秦昭昭提醒道:“前辈,请小心。”
他兀自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的一刹那,又是一股熟悉的香气与腐味萦绕在一起的难闻之味。
她不禁拿出帕子捂着。
独孤老者瞥见了帕上所绣的“萧”字。
“这机关,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探了个大概道。
夜萧询问,“前辈的意思是,已经找到了?”
独孤老者瞥见了屋内的木匣,他缓缓打开,只见上头摆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
他将这些药瓶全都拿出放置一旁,以手轻轻叩木,发出空响之声。
“里头还有一层?”秦昭昭问道。
阿瑶也凑了过来。
在木板被指腹用力移开的瞬间,露出了一推杆。
“就是这个了。”独孤老者道。
夜萧先前探到此处时,并未多加留意,也不曾想这些假象之下,才是机关核心所在。
他欲动手,却被老者制止道:“让老夫来罢。”
秦昭昭的眉头跳了跳。
机关被缓缓推前,至顶的一瞬,忽众人两脚悬空,直直掉落。
独孤老者面上淡然,稳落至地。
“啊……”
她却吓得半死,从六米高的上头掉下,不死也摔残了。
夜萧及时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缓缓落下。
秦昭昭大口的喘着气,定了定神,道:“多谢。”
阿瑶跟后落地,问道:“公子,秦姑娘,你们没事吧。”
这是间空旷的密室,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
夜萧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吹燃,照亮了整个密室。
他带了几支,分别递给了等人。
“前辈。”他唤道。
独孤老者接过,照着墙壁,以手不断摸索着。
秦昭昭不小心撞到前头正往后退的阿瑶,险些后仰,夜萧扶了扶,道:“小心。”
阿瑶探的入神,未瞧见她在自己身后,略带些歉疚道:“抱歉。”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