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仵作跟后赶到,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不禁道:“这种死法,还得头一回见。”
秦昭昭拉过一旁的小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二双腿哆嗦的就跪了下来,直哭诉道:“小人也不知啊!昨儿个夜半起夜后就睡得不省人事,只迷糊听得一声重响。今早一看,掌柜的……就,就没了。”
说着,还揩起了泪。
“他是怎么死的?”秦昭昭问道。
张捕头比了比,道:“我已经派人上去查探过了,瓦片有被揭开过的痕迹。凶手,是把人从上扔下来,摔死的。”
仵作李摇头,道:“在摔下来之前,他早就死了。”
她满是凝重的走进了客栈,无意在门边角落里发现一根羽毛。
秦昭昭不动声色的收好,走了出来道:“先把尸体抬回衙门,这里人多势众的,不好检验。”
“另外,把他给我带走。”她指着小二道。
“是,大小姐。”张捕头命人带回。
“老李,有样东西要给你。”她从怀中拿出一根羽毛,递给了他。
仵作李了然收好,一行人回到衙门。
秦昭昭留下,吩咐道:“将客栈查封。”
张捕头点头道:“是。”
百姓们被一群捕快拦着,进不去,要通过时,也被迫让开一条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死人呢,这怎么死的啊。”
“是啊,这家客栈不祥啊,死的太莫名其妙了。据说是从屋顶上掉下来摔死的。”
“我前些天还在这家客栈吃过饭膳,有人说这里的人卖得是死人肉啊,也不知是真是假。”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道着,议论纷纷,吵嚷不已。
捕快道:“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再看,再看把你抓回衙门啊。”
“凶什么啊,走就走啊。”有人道。
说着,一群人就都渐渐散了去。
有卖菜的百姓回去了还一边猜测着,与人交谈甚欢。
回到了衙门,张捕头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秦简。
后者道:“尸验可有结果了?”
“有了,大人。”
仵作李先呈上一枚钱袋子。
秦昭昭望着这墨色金丝边绣制的钱袋,见上头还有二珠点缀着,看起来十分不菲。
打开钱袋,是一些银两,不多不少,沉甸甸的。
这一看就是京城里的富豪惯用的钱袋,如此阔绰,方才彰显他们的身份。
只是这掌柜的,出身贫寒,新开的客栈也不至于如此迅速盈利,手头应无大钱。
哪儿会花那么多的银子去买这样值钱的一个钱袋子。
再看这上头的两珠,一珠就值不少。
“爹,这钱袋子,不像是这死去的掌柜所有之物。”秦昭昭说道。
秦简点了点头。
“大人,外头有一妇人求见。”捕快禀道。
“何人?”
“说是王员外家的二姨娘。”
“让她进来。”
秦昭昭心想,这王员外的二房怎么又来了,不是让她回去等着消息么。
“大人哪,我的小儿有没有下落了啊。我这白日里头是吃也吃不好,晚上睡也睡不好的。心心挂念的就是我儿啊。”那二姨娘走进来哭诉道。
秦简启声道:“夫人放心,本官一定会尽尽全力去寻的。”
她道:“可是这都好几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是真的寝食难安啊,没有远儿,我是活不下去了啊,活不下……”
这“下”字只出口半个音,她一抬头便愣住了。
只见那王员外家的二姨娘,盯着秦简手中之物缓缓起身,指道:“这,这不是我儿的钱袋子吗。”
“公堂之上,不得无礼。”有捕快道。
她立马跪下,高兴道:“大人,我儿有着落了吗?”
秦昭昭疑窦。
“你说,这钱袋子是令郎的?”秦简发问道。
那二房忙不迭点头道:“是,是的。”
他望向仵作,仵作李说道:“你儿子的钱袋子,是这死人身上搜到的。你瞧瞧清楚,是不是吧。”
“什、什么,死,死人?”她震诧的浑身都在抖。
循声过去,那儿盖着一条白布。
“儿,儿啊!儿啊!”她疯了般的冲过去,抱着尸体就哭道:“怎么会啊,怎么会啊。”
秦昭昭欲言又止。
“你还没看呢,怎么知道就是你儿了。”仵作李复杂道。
“这是我儿随身戴的钱袋子,儿啊!”二房哭得浑身颤抖。
秦简走了下堂,掀开了白布,露出了钱福的脸。
“这,这……”
那二房立即楷了楷眼泪道:“这不是我儿。”
仵作李哼声道:“早和你这妇人说了,让你看清楚了。”
她慌忙的就避讳的远离,说道:“可是我儿的钱袋子,怎么会在这个死人身上?”
秦简将物事递给了她。
她放在手心里仔细的翻看,确认无疑。
“爹,这几家公子失踪案,看来是与这人肉客栈,脱不了干系了。”秦昭昭说道。
“那日的江湖人士所说,难道是真的……?”张捕头疑惑。
员外家的二房呆滞,问道:“什么,什么人肉客栈?”
仵作李掏了掏耳朵,吹了吹道:“这位夫人你回去等着吧,再在这里闹,你儿子还是找不到。”
“老李,说什么呢。”秦昭昭提醒道。
那二房想了想,道:“既然我儿子的钱袋子在这个死人身上,那他一定与我儿失踪有关联。若再找不到,怕是我儿已是凶多吉少了……”
她说着说着,又哭将了起来。
秦简的老眉凝了起来。
张捕头宽慰道:“我们已经有线索了。会尽快将令郎寻到的。这位夫人,你还是先请回吧,回去好好歇息。”
那王员外的二房才勉强点了点头。
秦昭昭主动道:“夫人,我送送您吧。”
“好。”她颤巍巍的走出了公堂。
“继续罢。”秦简道。
仵作李点头,分析道:“这按照尸体来看的话,人是死了七八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