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摆了摆手,笑说道:“没事的。阿瑶姑娘也是为了我们的计划着想。”
没一会儿,沈卿远就瞪大眼睛指着过来道:“原来在这里,总算被我找着了。”
他一把就将人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与夜萧保持距离,道:“你们,你们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我给撇下来。”
她一把松开,腾身到一边道:“你干嘛。”
沈卿远心中有气,道:“我找了你们半天。昭昭,我哪儿有碍事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你这样,多危险啊。有我在,我还能保护你不是。”
秦昭昭狠狠瞪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昭昭,你们去哪里了?”他担忧道。
她抿了抿嘴,说道:“我们去宫墙外头了。”
沈卿远无比震惊,道:“你去那儿干嘛啊?要是被禁军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一副坦然的样子。
“秦姑娘,沈公子。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回衙门里详说吧。”
夜萧道完,一旁经过的路人纷纷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明白他们几人在街上围着做什么。
沈卿远点头。
……
衙门内。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秦昭昭放下杯水道。
“那可真是无法无天。凶犯居然敢抛头露面,还伪装成了法师,在宫中做法事。”
他摇头叹气道:“现在这是啥世道啊。”
“还有,我发现了这个。”
她从腰间拿出一块上好的佩玉来,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沈卿远连忙拿过,以指腹摸了摸,看到上头的字后,他讶异道:“这,这不就是李员外家的儿子么。”
李丞……当真是?
秦昭昭凑近道:“你,你再仔细瞧瞧。你不会记错了吧。”
“不会的。我与那李丞打过交道。他曾带着人在我的酒楼里用过饭膳。我瞧见过他这块佩玉,晃眼的很。”沈卿远又看了看背面道。
“若真是这样,那李丞的佩玉怎么会出现在宫墙外呢?”
“鬼知道。指不定,又与那凶犯有关呢。”
夜萧记了起来,淡淡道:“凶犯是满洲人,然他的口音,却似中原人。”
对啊,这才是重点。
秦昭昭附和道:“难不成,我们今日所见的那法师,是个假的?可为何那乌雀会栖立在他肩头呢,而且,是有紫铃的。”
阿瑶迟疑道:“会不会乌鸦也是假的?”
沈卿远挠了挠下巴。
“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她的眉头紧紧的凝了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有捕快匆匆撞进来道。
秦昭昭隐约有些不妙,问道:“怎么了?”
捕快看到在座的其余人,愣了一下。
“但说无妨。”她皱了皱眉。
“李仵作说,有大事要宣布。可大人可还在宫中呢,眼下……大小姐,你赶快过去吧。”
捕快话还没说完,秦昭昭就出了房门。
夜萧等人跟了上去。
“大小姐,大小姐!”
捕快也匆匆的过去了。
来到了停尸房,只见仵作李的老脸都快皱到了一起,似要将那尸体瞧出洞来一般。
“老李,怎么了?”秦昭昭面露紧张道。
“大小姐,你看。”
他动手,一点点从死去的钱福面上,撕出部分的面皮来。
她震撼不已,错愕道:“这,这是……?”
夜萧探手,缓缓启声道:“人皮面具。”
沈卿远惊讶道:“还有这玩意儿?”
仵作李将死去的钱福,面上所有的人皮撕下后,那面具已是与脸部紧紧粘连在一起,血肉模糊。
“还看得清人脸么?”秦昭昭担忧道。
“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她在一旁来回走动着,冷静分析。
蓦地,她出口道:“对了,王家!王员外的儿子!”
夜萧一想,道:“王员外之子的钱袋子随身所携,又是从此人身上发现的。那……”
他的目光定在了尸体上。
沈卿远明白过来道:“没错,没错没错!就是了,这死去的替死鬼,一定就是王员外之子了!”
一言道出,尽是骇然。
“老李,怎么原先没查出来?”秦昭昭问道。
仵作李支吾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回,可别再喝花酒了!”她皱眉道。
捕快将店小二押了过来,道:“大小姐,人带来了。”
秦昭昭来到他面前,审问道:“我问你。这躺着的人,真是你那掌柜的?”
店小二看也没看,一脸苦瓜道:“是啊,肯定是啊。”
“那么,现在呢。”她手举着破碎的人皮面具问道。
店小二仔细一口,看到血肉模糊吓了一跳,道:“这,这小人也不知啊。这怎么,怎么回事。”
“你们掌柜的,身上可有何特征?速速想来!”秦昭昭冷声道。
捕快又推搡了他一把,店小二连忙想着。
末了,他指着道:“疤痕!掌柜的后背有道很长的疤痕。有日在后厨,掌柜的不小心让油给溅着了。这后背,一定得有疤痕啊。”
仵作李一想,道:“没有。”
他查验过了,后背什么也没有。
说来也怪,打先验尸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钱福出生不好,这么个粗人,可这身子却是光溜溜的,什么污点也没有。
秦昭昭示意,仵作李便与捕快将尸体的身子翻转,果不其然,什么也没有。
“你记清了?没撒谎?”她质问道。
店小二欲哭无泪道:“真的,是真的。小人不敢撒谎。大小姐若是不信,可问问那后厨的庖丁,当时便是他不小心端锅油碰着的掌柜的。”
“那庖丁关哪儿了?”
“回大小姐。我们那会儿问他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就一直关在衙门里头了。我这就去押他过来。”
店小二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十分渗人。
“这王家之子的身形,或许与钱福不二。”夜萧猜测道。
“不好说。这自家儿子只有自家娘认得。大小姐,我看还是把那二姨娘唤过来,自个儿认认吧。”仵作李漫不经心道。
“如此说来,那钱福还没死?”沈卿远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