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捌
月栖迟2018-03-14 15:592,224

  客栈后厨的庖丁被押了上来。

  “你家掌柜的,后背可有烫伤过?”秦昭昭问道。

  庖丁心中瑟缩,有些抖然道:“有……不,没有,没有没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她蹙眉道。

  他望了眼店小二,店小二无异色。

  “没,没有。”他结巴道。

  秦昭昭狐疑道:“确定?”

  “确,确定。我确定。”庖丁道。

  她对捕快道:“他的家人现住在哪里?”

  捕快回答说:“暂不清楚,但大小姐需要,小的立马带人过去……”

  话还未言完,庖丁连忙道:“不要抓我家人,不关他们的事啊!”

  秦昭昭冷笑,道:“那你老实交代了。到底有,还是没有。如果实话实说,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去,与你的家人团聚。但若是撒谎,你的家人也会被我接来衙门,与你一起团圆。”

  “我,我实话实说。有,确实有啊!”庖丁面上苦楚道。

  “这不就好了。带下去吧。”

  她吩咐捕快道:“去王家请那二姨娘过来。”

  “是,大小姐。”

  庖丁与店小二一并被带了下去。

  仵作李摇头叹气道:“唉,真是一波三折啊。”

  沈卿远夸赞道:“昭昭,你可真威风的。这样,可不是你的性子啊。你哪儿学来的?”

  秦昭昭与夜萧相视一笑。

  转而对他道:“还能哪学来的啊?我不有一个威风堂堂的老爹嘛。”

  ……

  秦简回了衙门,捕快将一切事情告知与他。

  张捕头在一旁听了清楚。

  只见他前脚进,后脚那王氏的二姨娘就步履匆匆,面带凝重的由人带着过去。

  “想必还没人告诉她,她儿子究竟怎么了。”捕快说道。

  “大人,去哪儿?”张捕头问。

  “停尸房。”

  秦简骤然停步,折回换了个方向走去。

  那王氏的二姨娘看到躺着的人,浑身颤抖,问秦昭昭道:“这,这是……”

  她不愿再看。

  仵作李道:“夫人看看吧,是不是令郎。”

  “什、什么。”

  二姨娘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看着那躺在上头的人。

  “我,我儿子他还没找到。这,这不是他!”她双眼空洞道。

  沈卿远忍不住道:“夫人再仔细瞧瞧。”

  那二姨娘抖然的起身,踉跄几步,颤着手,终是落下。

  惶然间,她瞥见了尸身的耳旁,有颗豆般大的痣,一时惊吓了昏倒。

  “夫人,夫人!”秦昭昭稳稳扶住。

  “儿啊!儿啊!”二姨娘开始凄厉的哭喊着。

  一切毫无防备,只听得她奋力嘶喊道:“怎么会啊,我的儿啊!怎么会啊……”

  “夫人,你确认是令郎吗?不会认错吗?”秦昭昭心头难受道。

  “不会认错,不会认错的啊!他的左耳下方有颗痣,有颗豆大的痣啊。”

  二姨娘哭得撕心裂肺,喘不上气来。

  虽然在等待的几日里,她已经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什么,但当真相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还是无法接受!

  仵作李道:“令郎的门牙,是不是少了颗?”

  二姨娘只顾着哭喊,伤心欲绝,听不进去任何。

  秦昭昭蹙了蹙眉头,吩咐捕快道:“将夫人带去厢房,让她静一静吧。”

  “是。”

  “儿啊!我的儿啊,娘不相信,娘不相信你死了啊!你不要娘了啊,儿啊!”

  二姨娘哭得岔气,两眼一翻,承受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秦昭昭急道:“快去请郎中。”

  捕快连忙搭着人出去。

  正逢秦简带着人进来,问道:“出了何事?”

  “大人。这二姨娘受不住自己儿子已死的消息,昏了过去。大小姐命小的找间厢房让她歇下,命大夫来瞧瞧。”捕快解释道。

  秦简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沈卿远看到来人,道:“秦大人。”

  夜萧作揖,道:“秦大人。”

  “爹,你下朝了?”秦昭昭迎了上前。

  张捕头来到尸身旁,说道:“大小姐。我们已经知道了。既然这死的不是钱福,那真正的钱福又会去哪儿呢?”

  他不禁疑问。

  “爹,我们去堂前慢慢说。”

  ……

  夜萧等人多有不便,遂候在了外头。

  “我又不是外人啊。”沈卿远嘴中嘀咕着。

  阿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爹,就是这样了。”

  秦昭昭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当然,她刻意隐瞒了宫中,只道是在路上瞧见了法师进宫。

  “真正的钱福未死。凶犯却抛头露面。还是宫廷请来的法师,荒唐。”秦简沉声道。

  “爹,我可没骗你啊。为了这个案子,女儿可是很努力的在查案呢。”

  她又小喝了口水。

  “爹不是说你。”他抬手端起杯茶,慢饮了一口。

  “那爹,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那边该怎么办啊。现在王员外的庶子没了,那其余四个……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还有爹,我无意间捡到了那李员外的独子佩玉。爹看看。”

  秦昭昭又拿了出来。

  秦简摆看片刻,道:“在哪儿捡到的?”

  “就,就……哎呀爹,咱们要不要先请那李员外家的小厮过来看看,是不是他家公子的佩玉?女儿觉得这事还是先不要惊动李家的好。”她急忙扯开话茬道。

  “为什么。”

  “爹你想啊,这李员外虽说是个七八品的官职,人微力薄的。但他的表兄,可是了不得的。万一这消息传进宫里头了,那凶犯又伪装成法师的模样,留在宫中。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秦昭昭也是从沈卿远那儿得知这层关系的。

  而且,她心中还隐约怀疑,不知今日瞧见的,是真凶犯还是假凶犯。

  不管如何,暂待时机总是对的,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你跟爹说的,索罗杆。爹已经命人查过了,乃是满洲人祭祀所有之物。”秦简沉然道。

  “是啊,所以这满洲的献祭物,怎么会在京城里流通了呢?还好死不死的,让圣上给带回了宫,当献祭的杆子了。”秦昭昭越想越觉得里头有内情。

继续阅读:壹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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