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帝抬眸,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弟弟,眼睛里满是嫌弃,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闲,我手下带着一个旅的兵,整天忙得很。”
一个旅的兵,那是什么概念!
“哇塞,那你是旅长喽!”张炳瞬间双眼放光,一眼崇拜地看着对面他哥,“哥,你一定有很多特权吧?”
张铭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想干嘛?”眉头皱紧。
“嘿嘿!”张炳笑得眉开嘴裂,“哥,我们大学大一新生军训是不是你们军队过来训练,能不能给弟弟走个后门,可以让我不要军训?”
他眨着真诚的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哥哥。
张铭帝听完,嘴角瞬间抽搐,他还以为这小子找他什么事,没想到竟打着这样的算盘,想让他给他开后门,哼,下辈子吧!
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为人民服务。
国家将大学新生军训的重则交到他们手里,他一定不辱使命,严肃威严地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不会给任何人放水。
“是我们军队负责,不过,张炳,走后门的事儿你想都别想,没门。”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他弟,因为西藏地区海拔高,太阳紫外线强,常年风吹日晒,所以西藏当地人的脸色都是普遍偏黄偏黑的。
这家咖啡馆里,坐着的为数不多的顾客脸上都是风吹雨露留下的痕迹,但他面前的弟弟,一个大男人,脸上竟然白白净净,皮肤好得跟女人有一拼,远远看上去,有种伪娘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他弟弟,他或许不会在意,但张炳怎么说,也跟他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有这样一个没有柔弱的弟弟,脸上也无光。
这家伙,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还跑过来想让他给他开后门不军训,想得美,他不仅不会答应,还会让人趁着这次大学军训更变本加厉地训练他。
“哥,你是我亲哥,这么点小事都不能答应吗!”张炳不满地撅起嘴。
“闭嘴。”张铭帝斥责他,大男人,撅什么嘴,看得他忍不住揍他两拳。
张炳咬牙,怒瞪着他哥,“小气鬼!”气冲冲地道。
他打听过了,大学军训能让人剥层皮,他就是不想吃这苦,才厚着脸皮来求他哥的,本以为张铭帝看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份上,会答应他的请求。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呀。
张炳恨得牙痒痒,他哥绝对是两句话就能把天给聊死的人,事儿谈崩了,现在该怎么办?
“你这几天住在哪?”张铭帝开口。
离张炳开学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博鳌路的一家宾馆里。”哎,提到那家宾馆,张炳真的是被它折腾的快没脾气了。
落后也就算了,治安是完全没法跟东部城市比,他为什么过了好几天才联系他哥,还不是因为手机被扒手扒了啊!
那扒手速度快的很,他不过是转身搬个行李的功夫,回过头一摸口袋,我靠,手机和钱包就啥也没了。
幸亏,他提前留了一手,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特意在行李箱里放了一张银行卡,以备不时之需,来之前,他绝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这才多久啊,才到西藏,刚下飞机啊啊啊。
张炳记性差劲,从来不记家人的手机号,手机丢了,连家里都联系不上。
咳咳,话说这次他是偷跑出来的,就算记得号码,他也不敢联系老爸老妈啊,反正总之想了各种办法,终于联系上了好友,然后各种辗转托人要到了他哥的号码,这才总算联系上了他哥。
这些,张铭帝并不知情。
张炳本没打算告诉他,但见他问了,心里防线瞬间崩溃,开始噼里啪啦向他哥大倒苦水,琢磨着打同情牌,希望哥哥看在自己这么惨的份上,能够心软,答应他的请求。
当然啦,他的小算盘没有如愿,张铭帝什么人,人送外号“魔鬼旅长”,心情一不好的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拉着军营里那仗兵去野外集训,做死地训!
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心情不好的天数占三百六十天!
噗噗,为张旅长手下可怜的兵默哀三分钟。
更悲哀的是,张炳不提还好,他既然提了,张铭帝决定趁着这次军训,好好训练一下这个小子,反正瞧着他嫩皮细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的脸,他就浑身不自在。
张炳要是知道自己耍小聪明反而适得其反,估计能哭个三天。
虽然张铭帝面上表现得漫不关心,但回去后,还是派了两个侦查班的高手,负责暗中保护张炳的安全。
距离大学开学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傻弟弟怎么说也是张氏集团的二少爷,万一他在外面乱晃,被不轨分子绑架了,拿他勒索张家,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张炳在别的地方,他姑且不管,但在他的地盘上,他多少还是得看着他点,不然万一有什么好歹,他也不好像父亲交代。
这些都是张铭帝暗中安排的,张炳并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来西藏投奔自己大哥,但大哥却对他不管不问,冷血冷肺,让他失望又伤心极了,还连他不军训那么点小小要求都不答应,哼,没有一点人性。
这个误会有点大。
其实,张铭帝也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冷酷无情,暗中对张炳还是很照顾和关心的。
就譬如,一天晚上,张炳找了家大排档吃烧烤,西藏地区不比东部发达城市,即使是市中心,晚上也没有多少人活动,张炳找的那家烧烤店虽然跟东部没法比,但在当地还算是比较出名的。
一直听说藏区的烤全羊好吃,现在终于来了当地,张炳打算今晚上好好品尝一下正宗的烤全羊口味。
点餐台,来了一伙人,穿背心,露出来的手臂上刺着左青龙右白虎的那种纹身,一看就是混社会的社会青年。
为首的头头儿女朋友也想点烤全羊,但店员告诉他们:“先生,对不起,今晚上烤全羊只剩下最后一只,已被那位先生预定。”
“谁?”
“就是那位先生,穿黄色T恤、带白帽子的。”
“老公,人家想吃烤全羊嘛,想吃想吃”一个穿着暴露的大波女拉着高壮的男人胳膊,不停地摇晃。
“乖乖等着,老公这就去给你要。”混混头头儿活动了下手腕,向店员手指的方向走去。
张炳点完餐,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谁?他回过头。
一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粗壮的膀头和手臂,纹着夸张的纹身,他并不认识,但一看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嘿,兄弟,你一个人吃饭?”混混头儿道。
张炳皱了下眉,警惕地看着他,“我几个人吃饭,关你什么事儿。”
这人打哪来的,他懒得理他,这人要是识趣,就早点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
“哟呵,还挺横的!”一般都是混混头儿横儿,哪里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顿时就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