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下。
砰!
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少女繁复花纹的胸衣上绽开了妖娆的血花,仿佛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
车内,付琳瞪大了眼睛,眸中印着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模样。
白雪莉的血眸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
她垂下头,玉白的指尖拂过自己胸口的鲜血,脸上的笑容极为惨淡。
轰隆隆,雷声再度炸响。
付琳想要打开车门冲出去,却被一旁的男人按住了肩膀。
前座的白冰优雅地擦着枪身,俊美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挂着微笑。
“你居然杀掉了你的亲人!”付琳颤抖着嘴唇,愤怒地瞪着白冰。
金发男人轻笑,不置可否。
哗啦啦,此时倾盆大雨从天空滑落。
前方的洋裙少女无力地跌倒在灰色的街道上,这瓢泼之势的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裙。
大风将雨刮斜了,也将少女的裙摆微扬起,她像是风中一朵发蔫无助的蔷薇花。
车内的付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白冰的眼神像在看穷凶极恶的怪物。
“收拾了吧。”他淡淡道。
“你就是个变态!”付琳声音有些哽咽,攥紧了拳头。
白雪莉是因为她传的信息,而死掉的吧!
“那么下一个就是你。”白冰侧过身,伸手撩开了付琳额角的碎发,“毕竟我们可是嗜血的怪物。”
付琳的身体不可遏制地抖动了一下,看着躺在街上的白雪莉被人用装入麻布袋子中抬走。
她怎么会那么笨,主动找上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那名叫小川的男人点头哈腰地跑到了白冰身前,像要讨好处的样子,却没想到换来一颗子弹。
第二声枪响,付琳瑟缩地蜷在车座上。
“不要再杀人了……”
恐惧铺面而来,似这漫天的的乌云,要压到她喘不过气。
车子启动,驶向白鸥大厦。
路上,白冰的语气淡淡的,“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么。”
付琳捂住头,“我不知道。”
“因为他敢背叛我们白家的人。”
付琳心中只想嘲笑,不是他指使的小川给白雪莉传假信的么。
在来的路上,白冰告诉她夏音空已经和白雪莉断绝关系,她心中的不祥预感极为强烈。
回到白鸥大厦,付琳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有些站不稳。
花朝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白冰时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付琳,又闭上了嘴巴。
“宝贝,该带你去看看,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房间。”白冰绅士地伸出手。
付琳愣住了一下,咬唇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13楼。
西方视为极不祥的数字13。
付琳觉得自己快要走不动了,冷汗从她的手心冒出。身旁的白冰仿佛没有察觉到,露出恶魔般笑容。
“这里有两个房间,你去右边那一间,换上我准备好的衣服。宝贝。”他的笑容像恶魔一样,让人忌惮,又充满蛊惑。
付琳身形僵硬地向前走去,拧开了门把,白冰幽幽的声音传来。
“敢跑,就将你全身的骨头打碎,一个小时后,左边见。”
付琳抬起脚步,逃离似地进入房间,将门关上。
她无力地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的力气仿佛全部抽走。
像困在蛛网上的蝴蝶,付琳难以挣扎。
白冰去了十一楼,黑裙女人唇边绽放妖娆的笑容,眸子明亮地看着他。
“付琳被吓坏了吧?”她调侃道。
“这下你满意了吧。”白冰冷冷地瞥了花朝一眼。
“这样才算合作愉快,白少爷。”花朝淡笑着,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将衣衫解下,双眸变为红色,洁白的背脊上一幅诡异的神图浮现。
“缅甸园,宁家留下的最后宝藏和当年所有的秘密。”
花朝说着,纤长的睫毛垂下,黑眸之中浮出回忆。
那年白雪莉六岁被送到白宅时,自己正寄居在白宅。
当她推开房门,女孩正好奇地盯着她培育的一株妖血花。
“花阿姨,那朵花让我觉得好害怕……”
花朝记得当时自己敷衍地骗过了白雪莉。
“我记得你是个出色的园丁。”白冰的凉凉声音打断了花朝游离的思绪。
“作为血奴,在宁家受重视的程度仅次于那位吧?”
一听他提起往事,花朝的拳头紧攥,冷笑道,“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沈奕已经回到唯城了!”
白冰挑了挑眉,“那这样,我更要抓紧时间了。”
记录下缅甸园的图画,白冰朝13楼而去。
此时,付琳已经穿好衣服拧开了左边房间的门把。
房间内铺满了玫瑰花瓣,一股幽香弥漫让人沉醉,红布桌上的烛火闪耀,将这一切烘托得浪漫。
连桌上几把精致的手术刀和银色长钉都带上了情调。
付琳看到桌上摆放的银色利器,瞳孔一缩,身后传来了白冰偏苏慵懒的声音。
“还不进去?”
她身形僵硬地抬起脚,迈进了屋子。
瘦削的女郎一袭红裙,按照白冰的要求抹上妆容,勾勒眼线的眼角微微上翘,似有一种清妖的感觉,红唇因为害怕而紧抿着,妩媚中带着几分青涩。
白冰的银眸微眯,细细打量着眼前出落得精致的女郎,觉得这样的付琳比起平时的素面,气质升华。
他慢慢向她踱步而进,付琳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了窗边,她的手肘用力顶了顶窗户,却发现后者纹丝不动。
白冰嘴角的笑意更深,“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一样跑掉?”
很明显,他已经将这里的窗户封死了。
付琳咽下一口唾沫,有些绝望。
“你打算怎样完成你所谓的完美作品?”
白冰抬手向她招了招,“过来,我轻轻地告诉你。”
话音落下,女郎惊恐地摇头,这让白冰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将你拖过来?”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怒,让付琳更加忌惮。
她踩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板上,地上的玫瑰花在付琳眼底象征的不是浪漫,而是鲜血。
坐在他的对桌,付琳垂下眼帘,“我会死吗?”
她不要死,绝对不要死掉……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一块璞玉。”白冰葱白的指腹滑过桌上的银钉。
“我的母亲出身于善长制作人偶的禾田世家。”他在挑选,目光全落在这些精致的银色器物上。“所以我也从她身上学了一些本事。”
“你杀了很多人吗,像这样?”付琳的声音因为惊恐而颤抖。
“以前对不听话的吸血鬼这样做过,该受到惩罚的手下或敌人。”白冰走到了她身后,大手抚摸着付琳纤白的脖颈,“你是第一个我在这些欲望之外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做一个完美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