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鳞语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捂住脸大声哭了起来,把储蔚然吓得够呛,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咳得半死。
“咳咳……鳞语姑娘,你不要这么自责,其实罪不在你的,反正现在没事了,想开一点。”储蔚然温声安慰道。
鳞语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哭,储蔚然没有办法,他也不太懂得怎么安慰人,特别是女人。
他眼神突然撇过手里的衣服,有了主意,“鳞语姑娘,你先别哭了好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件事想要你帮忙可以吗?”
储蔚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鳞语停止了哭泣,只是习惯性的抽噎,“你……你说。”
“嗯是这样的,刚刚我已经把闻人身上的湿衣服给脱掉了,现在能请你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吗?”储蔚然说这句话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鳞语呆了呆,惊诧的看着储蔚然,又看了看床上的闻人湘婷,突然恍然大悟,轻笑一声,“好,那你先出去吧。”
储蔚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走出门外,问老板要了一坛桃花醉,细细的品着,来缓解刚刚到窘迫。
而此刻的鳞语,泪眼婆娑的看着熟睡中的闻人湘婷,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唉,既然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那么就让我们都埋在心里吧,闻人,谢谢你这几天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大长老让我跟小茵出来,本就是打着见识世面的目的,感谢你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看人不能看表象。”鳞语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认真的给闻人湘婷穿上衣服。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眼里也带着一如寻常的温和,只是偶尔心里还是会有几分黯然。
“我看冉公子一听见你可以出事看,那么着急的模样,就猜到了他心里肯定是有几分你的影子,你要好好加油,不要像我一样,遮遮掩掩,直到情根深种时才发现错付了人。”鳞语眼波婉转,浓浓的不舍、眷恋在眼睛里流淌,显得眼眸亮亮的。
“不过我不后悔,虽然我们做不成伴侣,但我想我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鳞语碎碎念着给闻人湘婷穿好了衣服,闻人湘婷睡得很香,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鳞语给她掖好了被角,出了客房。
鳞语走到大厅时,先是跟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看见储蔚然沉默着喝着闷酒,抱着一坛桃花醉坐在了储蔚然身边,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喝酒。
桃花的香气沾染在两个人的衣服上,鳞语仿佛看见眼前的储蔚然身上长出朵朵桃花,粉粉的,嫩嫩的,煞是可爱。
储蔚然皱着眉,奇怪的看向傻笑的鳞语,心道这桃花醉可是老板这度数倒数第二的酒了,鳞语只喝了半坛就醉了?
“鳞语姑娘,你还好吗?”
鳞语拍了拍有些发晕的头,眼前突然只剩下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储蔚然,她晃了晃脑袋,痴痴的笑着。
“冉公子,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储蔚然黯然的垂下眼,喝了一大口酒,沉默的点点头,鳞语看他这幅模样,便懂了为何闻人湘婷要借酒消愁了。
“那你现在还很喜欢她吗?她离开你了?”
储蔚然眼神变得飘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爱还是不爱,这很难回答,他也不清楚自己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不是余情未了,亦或者只是不甘心失去。
鳞语见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相比你也猜到了吧。”储蔚然点点头,今天这样的情况,显而易见。
“可是我明白,我们不可能的,我也知道这就是个误会,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可控制的去抱有幻想,说不定我们试一试,还是有机会的呢。”鳞语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储蔚然惊讶了。
“鳞语姑娘,可你也要考虑到她的感受,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说不定以她那五大三粗的性子,都不会注意到姑娘的这一份心意,你那样又是何苦。”储蔚然听出来鳞语的意图,竭力劝解着,鳞语望着他,神色莫名。
“那又如何,飞蛾扑火,还能享受到片刻烛火的温暖,我做一次那飞蛾又有何干。” 鳞语的语气似乎有些癫狂的意味,储蔚然有些害怕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她所想的东西,到时候闻人会很为难。
“鳞语姑娘,飞蛾扑火的下一句你忘了吗?飞蛾灭亡之后烛火也会痛苦的流下烛泪,两个人彼此折磨,挣扎,最终两败俱伤,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如果是两情相悦,那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只是一方的强人所难,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储蔚然说到后面也带了些许情绪,把鳞语唬得一愣一愣的。
鳞语渐渐平静下来,她刚刚是有些失态了,酒激发了她内心的恶魔,还好,只是展现了一瞬间,不然她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想象,疯狂的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喜欢这种东西怎么藏得住,就算你我不说,我的眼睛也会出卖我,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她,她也是个女孩,我可以在她身边默默支持她,爱护她,尊重她,就是不可以喜欢她对吗?”
鳞语泫然若泣的对着储蔚然控诉道,储蔚然知道如果今天不让她借着酒劲发泄出心中的怨念的话,会影响到以后她和闻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于负面情绪憋久了,会酿出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鳞语姑娘,你冷静想一想,或许你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呢?”储蔚然转了转杯子,又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鳞语一时间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