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有枪?”白霖一眼中闪过一抹晶亮,饱含期待地看着他。刚才那声枪响她听得真切,二叔用枪打死的那头牛。
白倾岩侧目,眯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今天的事,你最好全部忘记。”
真枪,在国内被严令管制。
白霖一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上天赐他一张桃花脸,他却冰脸示人,真是可惜可惜!
太阳落山,光线越来越暗,白倾岩带着白霖一在森林里穿梭,而等在入口处的安森正被一小女生缠得烦不胜烦。
“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柳团团趴在车边,看着往后备箱放行李的安森。
“……”安森沉默,面色如常。
“不说话就是没有喽”柳团团顿时两眼放光,“帅哥,你看看俺怎么样?”
“俺叫柳团团,芳龄十八,三围78、28、48,活泼可爱、端庄大方,聪明伶俐、身手敏捷……”小丫头喋喋不休地推荐自己。
“……”身手敏捷?呃……
安森依然沉默,不过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紧闭的嘴角高频狂抽中。
“帅哥,留个电话呗”
安森看见自家老大的身影,瞬间扒开缠在手臂上的女人,落荒而逃地冲过去,“老大!”
白倾岩神色一愣,头一次听见手下这么热情地唤他,看向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女娃,瞬间了然。
柳团团戏弄木头美男正过瘾,突然发现白霖一,瞬间转移目标,
“一一!”柳团团惊喜地冲上来,一把抱住白霖一,劫后余生的两个小女生,抱成一团,又哭又笑。柳团团是白霖一的死党,也是同班同学。两人约好一起毕业旅行,三天前瞒着家人偷偷跑到这座森林里探险。
白倾岩的外套穿在白霖一身上,如大号的风衣,直达膝盖,可随着她大动作的磨蹭,腿间一抹鲜红若隐若现,格外刺眼,白倾岩极快看向助手安森,安森正低着头回复手机,转回头,“上车。”
安森开车,白倾岩做副驾位,后座空间留给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柳团团上下其手,“这车真是贼好,比俺老爸那辆现代QQ不知好多少倍!”
白霖一小康水平之家,却没想到有一个大富大贵的小二叔,不够,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二叔是做社呢生意的,想到那把精致的手枪,心中一阵阵心有余悸。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霖一不问还好,一问,柳团团顿时大叫,“害得老娘跟着你被牛追……”
她拔高的音调扰的一向宠辱不惊的安森,开车技术差点出现小小的瑕疵。
“安森,”闭目养神的白倾岩突然开口。
“是,老大。”安森了然,放下挡板,隔断噪音。
……
白霖一重新回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突然一阵夸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地上捡起自己那只叫个不停的手机,连眼皮抬也没抬一下,就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一接通,立马传来声音,“一一,起床了没?在干什么啊?有没有想妈妈?”是她妈,梁女士。
“妈妈”霖一的嗓子一出口,嘶哑的声音得难听,如鸭子的嘎嘎声。
电话线那头的女人立即炸开了锅,关心地追问:“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霖一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急忙否认。
“没事没事,老妈,你不要担心,我就哭了会儿”
千万不能说生病,她要是这么说,苏女士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看她,到时候会更加麻烦。
“哎呀,为什么哭?”
有个喜欢刨根问底的老妈,有时候好忧桑。
“呃,因为……昨晚上阿根廷和西班牙打对决赛,我偶像输了,我伤心。”
梁女士嘴角微颤,这丫头!
好吧,她看韩剧,看见欧巴受虐也会哭。
“老妈,我好累,让我多睡会儿,睡醒了给你打电话,就这样,拜拜。”
不等梁女士继续说下去,白霖一按键关机,往床头一甩,趴在枕头上继续开睡。
刚把手机一关机,门铃又响了,白霖一郁闷地批了一件浴袍,走下床,去门口开门。
门开了,安森拧着个包站在门口。
“嗯哼,安森哥哥?”白霖一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是他,安森一般不是都跟在二叔身边,那两人往往都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吗,今天怎么就见一个?
“咳咳,白小姐,您还是叫我安森吧,安助理也行,”安森看着特别能折腾的小主就头大,咳咳,她叫他哥,那他岂不是要管总裁叫叔?
这辈分乱的,他可受不起。
“总裁让我接你回清苑,我已经给你班主任打过电话了,请了三天假。今天不用去上课,这是换洗衣服。”
“我二叔呢?”
“总裁去欧洲谈生意,要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
“他已经走了?”
“嗯,早上的飞机。”
“……”
白霖一蹙眉,莫非二叔在逃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经过了昨晚,他们还能像以前哪像相处吗?
答案显然是NO!
女孩儿挑眉,恶趣味地想,没想到一向嚣张不可一世的二叔竟然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哼哼,她都觉得没什么,二叔是她的亲人,那样做,不过是在救她而已,如果不那样做,说不定现在她都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了呢。
往这方面想,就不会觉得有什么,虽然有些尴尬,但他们毕竟是亲人,亲人之间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白霖一在清苑连休了一整天,但她错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第二天,她连动都动不得。
回到学校,就立刻迎来了好友的连番拷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牢底坐船,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白霖一顺嘴接了一句。
声音太小,她没有听见,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霖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才不要告诉她,如果告诉柳团团这个大嘴巴,就等于间接自己拿着大喇叭向全校师生宣布了一样。
……
邓梵纯被白倾岩关押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一关就是三个月。他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这就是你敢动她的代价。”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Zorn将他救出来时,他一只眼睛失明,再也看不见东西。
邓梵纯自此很长一段时间,消失在了白霖一的视线内,而一直苦恋着他的Zorn,却对白倾岩记恨在心,暗下决心要替他报仇。
那晚之后,一向冷情的白倾岩好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当他在面对侄女白霖一的时候,总是容易不受控制的心烦意燥。
沈心爱是曲国池临死之前,给白倾岩安排的未婚妻,二十四岁,妩媚漂亮,她心甘情愿地留在白倾岩身边,当他见不得光的恋人。
白霖一在考古学院混得风生水起,学院内外不下十个男生同时追求她,这事经过天震的乌鸦嘴,进了曲老大的耳朵,白倾岩大怒,狠狠责骂白霖一,讥笑她女孩子不懂得矜持。
白霖一气得泪水啪嗒地流,拖着行李,一声不吭地跑回学校,在路上碰到了谈完生意的季丰牧,心机深沉的季丰牧将她骗上车,一路上当起知心大叔,最后将她送达学校。
经过此事,白霖一对季丰牧的印象有了转变,觉得他并不像二叔说的那样阴险狡诈。而季丰牧很喜欢这个表情丰富、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只是奈何一直以来白倾岩看得太严,让他无缝可插,借由这次契机,他使出调虎离山计,借由暑假考古团的名义将她从那个男人身边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