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谢迟的滋味你尝过没有?可惜了,以后你也只能在梦里面想想了。”许华升眯眼,伸出舌尖舔舐殷红色的唇瓣,嘲讽的笑出声来。
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沦落为联姻的工具,想必成宵心中更是郁闷吧。
果不其然,成宵眸色越来越沉,黑如墨玉,像是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冷冽的目光直刺对方眼底。
谢迟一直是成宵的死穴,何况这个人可能是谢迟联姻的对象,怎么能让他不生气?成宵突如其来的动手,让许华升和倪骆都措不及防,不过幸亏许华升有些功夫,才不至于单方面挨打。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变成这幅模样,还真是废物一个呀!”许华升舔了舔嘴唇,狭长的凤眸中满是趣味,调笑的说道。
许华升长腿猝不及防踢出去,成宵立刻以右臂横在胸前抵挡,拳脚相交,碰撞出巨大的声响,光听声音,就知道两人都没有留情。
成宵手腕一翻,就势手成龙爪状,紧紧抓住许华升的右腿脚腕,眼神一暗,将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猛地向反方向甩去。
“只会耍耍嘴皮子,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成宵冷笑一声,攻势更加迅猛,并且专往一个地方招呼,他那张脸,成宵看不惯已经很久了。
“你也不过如此。”许华升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趁着成宵松手的空档,迅速变招,右腿在落地的瞬间,左腿顺势旋腾而起,蓄势待发。
成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沉如深渊,翻腾着神秘莫测的黑雾,令人望而生畏。
两人就在狭窄的石阶上缠斗,互不相让,招招凌厉,不仅要顾忌对方的袭击,还要留心自身脚下的位置。毕竟石阶陡峭,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倪骆倒是安静的伫立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激战。许华升的能力出乎他的预料,毕竟在s市中,他是纨绔废物的代名词,除了男生女相长得漂亮,没有其他的亮点。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能够蛰伏这么多年却没让发现,心机很深,所求甚大。
另一方面成宵的进步也很大,几个月前他多少还带有家族子弟的骄矜气息,如今却沉稳了许多,并且不管是在谋智还是身手,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倪骆敢说现在的他,很难在成宵手下走上十招。
看着原先旗鼓相当的小伙伴现在崛起了,倪骆在自豪欣喜的同时还有点淡淡的忧伤,现在他成垫底了的,以后岂不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了?
倪骆神思天外之间,两人胜负已分,成宵率先制服许华升,令其毫无反抗之力。
“下次非议别人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成宵冷冷的说道。通过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近些日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倒是不错。看来下次心中不痛快,可以试试和倪骆那小子比划几下。
一边看戏正欢快的倪骆突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惦记着自己。不得不说,他差一步就猜到真相了。
“这次我认输了,但不会永远输给你。”许华升慢悠悠站起身来,似乎并没有战败之后的愤恨之情,这倒是让成宵高看他一眼。
“你很有趣。”成宵喟叹一声,眼神中逐渐有了暖意,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并且成宵能够感觉出,对方骨子里压抑的不甘和不羁,倒是和他自己很像。
许华升瞥了成宵一眼,不带任何意味的轻笑一声,随即越过他们,向法华寺走去。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倪骆苦着一张脸,悲愤的说道,“还没给我道歉呢!你们这打完了架,怎么什么结果都没有?”
“呵呵,”成宵语气平淡的笑了两声,“帮你出气还不够?至少他的气焰被我灭掉了,也算是打了他的脸。”
成宵语气十分悠然,似笑非笑的觑着倪骆:“弱不禁风的倪小姐,不知道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脚疼的厉害,估计是脚踝挫伤,暂时走不了了。”倪骆倒是不介意成宵的称呼,而是装作痛苦难忍的样子,期待的看着他。天知道这条石阶这么长,还陡峭难行,不然绝对不会来这儿自找苦吃。
如果能获得一个免费的下山工具,他不介意被成宵损几句,被他说两句又不会掉两块肉。不过很可惜,倪骆的计划失算了。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成宵装模作样的惋惜道,“那我就先走了,山下车里等你。”
“你就这么没良心?”倪骆是真的怒了,头顶的呆毛随着山风东倒西歪,控诉的说道。毕竟成宵的表情不似伪装,他真的有可能干的出来。
“下次心里想坏主意的时候,记得脸上别笑出来,不然很容易出戏的。”成宵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他的智商表示质疑,气的倪骆直跳脚。
柏林餐厅中飘扬着优雅舒缓的钢琴曲,谢筽一手支撑着光滑诱人的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厅角落中被绿植环绕正在弹奏的某人,清冷的眼眸中满是怀念之色。
即使面容没有一点相似,但是谢筽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杜星海的身上,恍惚间仿佛总能看到回忆中那个笑容单纯的大男孩。
谢筽的目光算得上是火辣,杜星海自然能够感觉的到,但是此刻正在演奏,不清楚这露骨的眼神来自哪里,难免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头上泌出薄薄的汗水。
一曲还未结束,就被一道聒噪的男声叫停:“你这弹得是什么东西?一点水平都没有,难道现在卖唱都不需要检验一下水平吗?”
这话说的着实无理,让不少人都皱起眉来,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少素质都不错。即使人家卖唱是事实,也不必说的这么伤人,这是来的冒失鬼?
谢筽也是满心不悦,任谁心情正好的就餐时有人扫兴,都不会有好脸色。
杜星海手足无措的坐在琴凳上,明亮的眼中满是茫然和受伤,就像是迷路的小动物一样,弱小又无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讽,琴音得不到认可,着实让他十分难堪和难过,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更加难挨了。
餐厅的主管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立刻赶了过来,向在座的各位道歉,然后着重安抚那位出言不逊的男顾客。
“你们柏林餐厅不是很有有名吗?就找不到一个水平高点来吗?”齐轩不满的说道,俊秀的脸上写满“嚣张”二字,有力的印证了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这句古话。
“齐先生,今天的表演不合你的心意,我们表示抱歉,为表诚意,今日您的餐饮费用由餐厅承担。”餐厅经理不卑不亢的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谦和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来。
“你以为本少爷缺那点钱吗?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他侮辱音乐,居然把莫扎特的《dream’slove》演奏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发现吗?”齐轩根本没把经理当回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服务员而已。
没想到这话一出,引得不少客人低声耻笑,谢筽冷笑着抿了一口红酒:“真是到哪都没能见到这个蠢货!”
被谢筽定义为蠢货的齐轩蒙圈了,这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不应该是大家崇拜敬佩的看着他吗?
这倒也没错,大家是很敬佩他,不过敬佩的是当中犯蠢还不自知的厚脸皮。
就连当惯了和事佬的餐厅经理眼中都盛满了冷笑和鄙视,只是没让齐轩发现而已。
眼前的笨蛋虽然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但他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虽然在众多权贵中身份并不是多重要,但做生意就讲究个和气生财,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给餐厅惹上麻烦。
“听说齐少最近在钢琴方面颇有研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谢筽笑着说道,明艳的脸上挂着疏离清淡的笑容,美丽不可方物。
本来只想当个看戏的人,但是杜星海的失落却让她的心中有些难受,她无法忍受那双神似阿帆的眼睛中存在负面情绪。
移情也好,替身也罢,既然站起身来了,索性就将他护到底吧。
美人的赞赏自然是让人心情愉悦的,齐轩自然也是。
“那是自然。”他骄傲的挺直了腰板,想要在谢筽面前表现的更加完美。
殊不知这幅模样像只斗胜的锦毛公鸡,更是引得众人心中对他不屑鄙夷。不过一个小官的儿子而已,根本无法和这些家底殷实,底蕴深厚的大家族相比。
就这样曾他一声齐少都是抬举,谢筽话中满是嘲讽之意,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听出来,还当做夸奖,真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养出这个极品的?
“看来齐少果然是博学多才,不然怎么会忘记这首曲子是贝多芬的呢?张冠李戴可不是好习惯哦。”谢筽笑着说道,眼中却是不屑至极,跟这样的废物说话,简直是拉低她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