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
黑衣人拱手作揖,奉承道:“王爷高瞻远瞩,这江山本就属于婵家。”眼见黑衣人搜索无果,全部归位。婵庸眸色闪了闪,“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反正这里机关无数,累也要累死在这,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一众黑衣人拱手称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地宫。地宫中又重新恢复了一番死寂。云瑰儒顺手一捞,而来离开拥挤的狭缝,“你可有什么看法?”云瑰儒讲她放在一边安坐,“听婵庸的意思,这里机关无数,我们随时可能死于非命,成为郢国先帝的陪葬。”
孟環素摇摇头,柳眉紧锁:“没想到先皇的陵寝竟然是南麟王府奉旨建造,我汝晟王府自诩与南麟王府穿一条裤子,当年竟然一点风声竟也不知道。”云瑰儒笑了笑:“那是自然,当年南麟王府想必已有了万全的准备。”
孟環素蓦然间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快,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恐怕南麟王要对陛下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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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我们派出去的人马并未发现儒帝与得韬郡主,属下失职,还请陛下责罚。”护卫军统领跪在地上,苏述盯着他赤红的盔缨,眼中蕴含愠怒。
“无用的废物!儒帝与郡主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尔等提头来见!”
今日的月色不同往日,猩红如同沁血,司天监的人前来禀报,今日乃百年一遇的赤月。
皇家狩猎园中央染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众人居坐在篝火四周,却没有丝毫欢乐的模样,儒帝与孟家嫡女齐齐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苏述手里狠狠捏着龙座上的龙首村,云厥的使臣已经闹翻了天,儒帝在郢国境内出了个好歹的话,先不说能与不能互市,恐怕即刻就要与大郢兵戎相见,苏述微微斜眼瞟向了身侧的汝晟王孟石,虽然现在孟石一言不发,可叫他眉间紧锁,若是他小女出了事,以他手中大郢三分之一的兵权,恐怕大郢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王焕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一斜:“怎么样?”身侧身穿甲胄,面带面具的护卫立刻恭敬的鞠身,小声道:“恐怕这次云瑰儒凶多吉少,还连带着一个汝晟王的小女儿,陛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谁?!”王焕骤然眉间一皱,立刻吼声而道,引来四处观望。王焕立刻压低嗓音,眼神狠厉望向身边的护卫,护卫周身一抖,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了主子的肺管子,颔首道:“陛下,云瑰儒与汝晟王的小女一死,大郢便岌岌可危,纵使汝晟王坐拥数百万大军,届时与苏述产生嫌隙,对我高丽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有什么不妥?”
“不妥!谁叫你们动她的?霍元,你现在都敢做朕的主了吗!”
护卫正是名震四海的大将军霍元,霍元眉间一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今日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王焕目不斜视,眉宇间阴沉的如同四月的天气。沉默了半刻,低低道:“给朕救出来。”
霍元霎时间猛然昂首,“陛下,若是现在放了云瑰儒,恐怕我们就再没有机会杀了他了!”
王焕眉宇间暗生杀气,霍元感觉到王焕猛然的杀气,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霍元,若是你再敢忤逆朕,朕必然杀了你以儆效尤。”
霍元骤然跪地,服从的称是,便携着几队人马立刻奔走。
待霍元带着一众侍卫进入了深林中,霍元眼前又出现了一方队伍。霍元定眼一瞧,为首之人正是婵庸。
婵庸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迎上了霍元的队伍,他扬起唇角,等着霍元向他问安。霍元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不愿面对婵庸,婵庸此人居心叵测,外表看来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整日花天酒地不问世事,实则内地里野心勃勃。
霍元面对婵庸,面具下的表情十分尴尬,但婵庸却看不到。
霍元沉默半响,微微颔首:“见过世子。”于情于理,婵庸身份高他一等,可霍元是何许人也,威震四海的将军,自然不愿在这种猥琐小人面前献媚奉承。
婵庸用鼻息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元将军?这么晚了,还能在这深山老林里偶遇将军,还真是巧……”
霍元道:“末将来寻儒帝陛下,不知世子是……”面具下的霍元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略有狐疑,婵庸能出现在这里,很可能他已经寻到云瑰儒,并且下了毒手……霍元想到这浑身一震,得韬郡主可千万不能有事,若是出了什么闪失,陛下非要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儒帝陛下在我大郢境内失踪,本世子作为大郢的臣子,理应寻找儒帝陛下,倒是将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吧?”二人目光蓦然在空中擦出凌厉之色,霍元睨着眸子,看来自己的担忧怕是真的,婵庸想必已经对儒帝……
可现今婵庸似乎并没有放行的意思,霍元眸子转了转,道:“大郢与高丽乃是礼仪之邦,且失踪的人的身份非比寻常,若是儒帝陛下在大郢境内出了什么闪失,你我两国如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世子说这人……末将该找不该找?”
“你!”婵庸被霍元呛的说不出来话,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队伍厉色道:“我们走!”
婵庸的对于绕过婵庸,向着反方向而去,霍元面具下的一双眸闪过一丝锐利,和他斗?恐怕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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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瑰儒又沿着地宫走了许久,二人早已身心巨堪,孟環素早膳只是草草的用了一口,一天下来一滴水未入,肚子蓦然‘呼噜呼噜’叫了几声。孟環素面上一红,想必他一定听见了,她从未在陌生脑子面前如此窘迫过,不禁仰天长叹。
“饿了吧。”云瑰儒低低道,想必她早已饿久了,心中愧疚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