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冷哼一声就把她往外推,“皇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么?走走走,否则让人抓了你!”
江火一笑,又塞了厚厚的荷包进去,“我听爹常说公公宅心仁厚,这点意思就当公公平日对爹的照顾了。”
太监听这话心里舒服,掂了掂银子分量十足,便松了口“这样吧,待会我给主子送东西,你就跟在我身后,不准出乱子,否则!”
有钱能使鬼推磨,除非你给的不够多,江火眯着眼跟在太监身后,听他说这是要去皇帝寝宫送食物。
一路上侍卫似乎比平时更加多了,越接近寝宫人越多,到最后已经滴水不漏了。
两旁站着禁卫军,手中长枪闪烁寒光,气势凶猛,只听的咔的一声,幽深色的长枪架在一起,拦住江火一行人的去路。
“你们是做什么的!”禁卫军头领问道。
“回您的话,杂家是给太子送午食的。”太监毕恭毕敬回答。
那头领哈哈一笑直接揭开那食盒,看了眼道,“直接给我就行了,你们不用进去了!”
“可是……”太监犹豫,头领一瞪他就乖乖退下了,扯着江火就走,然而江火没有如愿怎么能离开?
她一把挣脱太监的手,上前一步笑道,“我们回去可不行。”
刷——
那森寒的枪头齐齐指着江火,江火面色如常。
那头领回过身来,眼睛犀利扫视江火,猛的一拳打向江火胸口,那拳头带起的风吹的江火脸颊生疼。
砰!
江火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猛的咳嗽,她不是装的,夜君天废了她武功,虽然这几天上好的药材大补身体,可是远远弥补不了身体的根基。
而且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强行被废除武功?不好好修养三四年此生便会止步于江湖。
可是江火却放弃了,也正是因这般性子才会让她跌跌撞撞的成长,跌跌撞撞闯出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她忽然有点想念天机老人独步天下的武功了,她微微一叹。
“太子有令,之前要点的一道菜要送去。”
头领一想,这人明显没有武功,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是一涉及到太子的事,就不得不三思而行了,既然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是夜摩天太子点的吧?
“不行!现在皇帝丧期,而且马上要起棺了,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可是……”
头领一瞪眼,杀机毕露,江火一看犹豫了一会就点头道,“那有劳头领了。”
太监闻言立马拽着江火离开,他的腿还在发抖,这人,这人简直太鲁莽了!
回到厨房太监就要呵斥江火,可是一转身江火已经不见了。
江火来到城中每走一段距离就进店,在出来时包裹里多出点东西。
她原来想进宫见夜摩天和他商量,若是武功健在当然不要如此费力了,可是就算进了皇宫还是看不到夜摩天,看来夜君天已经掌握帝都的兵力了。
而江火离开后,头领带着食盒找到夜君天,夜君天随意看了眼就挥手示意,头领点头转而把东西送给夜摩天。
夜摩天看了眼点点头,头领把东西放那,夜摩天却碰都没碰,直直跪在棺材面前。
头领看了看便退下了。
风雨第一百三十年夏至,风雨皇帝驾崩,后称昭圣皇帝,一生功勋平平,但仁心慈悲受万民爱戴……
夜摩天用刻刀在陵墓里,逐字逐句刻下,明亮的夜明珠照的他脸色忽明忽暗。
他收手,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念,大红衣袍翻飞。
厚重的白玉大门重重的合上,溅起一片灰尘。
夜君天不耐烦的站在外面,抱着胳膊道,“现在可以交出来了?”
“不可以。”夜摩天撇了他一眼。
“哼!别不识好歹,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你要先藏了皇帝我同意,可是你准备出尔反尔了?”
巨大陵墓面前站着一红一白两人,其他随从侍卫是没有资格靠近的。
白衣夜摩天淡淡一笑,“不是,只是虎符不在我手上,需要去拿。”
夜君天怀疑的看着他,他让夜摩天扮做他的样子待在皇帝身边,就是为了早点撬开皇帝的嘴,但最后死的时也是夜摩天在场。
所以他没法确定他的真假。
半响道,“我就在信你一次,若是在骗我,不止是你,那位江火姑娘也要为你陪葬。”
“你把她怎么了!”夜摩天一听到江火名字立刻暴怒起来,夜君天也嚣张一笑,“想知道?那就快点吧!”
夜摩天一甩袖子,当先离开,弃九丈仪队于不顾,一马当先回了城中。
夜君天慢悠悠带领大部队回城。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一大批黑压压乌峥峥的马蹄正踏破西风,一路向帝都逼来。
大将军一马当先衣袍翻卷出黑色的纹路,身后一匹骏马上是青儒衣衫的男子。
“将军,下一个城池就是镇城,此城主贪财且好色,只要奉上金银财宝和美人,加以威胁,很容易逼他就范。”
大将军一听,军师不愧为军师啊,连下一城的攻打都想好了,“军师真乃神人也!”
他和军师一路到达边疆,手中半块虎符只能调动他以前的部下,不过这也绰绰有余了。
有军师一样的神人,还有这五万的兵马,一路长驱直入,也遇到难啃的骨头,但在军师的妙计之下一切都是浮云了。
他眼睛一瞪壮志凌云,拍马屁股,“驾!”
这一路的消息已经被漓江封锁了,所以不会很快流传道帝都,可是也难保不会,毕竟着一路征战流离的百姓不少,稍微有点头脑的都能想到。
只是帝都江火那丫头的消息还没有传来……
他微微仰头叹息。
而在帝都的太子府中,琉璃玉瓦美不胜收的后花园里,一嫩绿色衣衫晃晃悠悠坐在秋千上,脚下悠闲的一晃一晃。
正是江火!
她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转了一圈后,又转了回来,威胁小丫鬟不准说出去后,又换回了身份,在后花园兜兜转转几圈终于坐在秋千上安分些了。
远处的侍卫也一抹额头的汗,这姑娘太能折腾了,一会指挥屋里里太闷,把所有东西抬出去晒晒,一会又嫌弃东西难吃端出去重做,好不容易合了大小姐胃口,又要出来散步。
说什么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接着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半天,难道她没发现自己迷路了么?
直到她停下来,众人才对视一眼,主子之前交代过除了不让离开,姑娘做什么都由她。
他们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姑娘这么容忍过,说不定未来主母就是她,所以他们小心翼翼陪着。
江火若是知道他们想法,非要一飞刀射死他们。
哦,忘了,她已经没武功了。
“怎么了?”突然低沉的男声出来,众人回头一看是主子,都纷纷热泪盈眶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然而夜君天对江火在周围兜兜转转半天比较感兴趣,她会迷路?开什么玩笑!
江火远远的看到夜君天来了,脸色一冷,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一转身就看到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火儿这么着急走?”夜君天场面眉一挑。
江火立刻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道,“你拦我做什么!”
“江火……”一声呢喃出现在身后,江火不回头也知道是夜摩天那厮,只不过很久没见他了,声音里带着三分思念。
“夜摩天……”江火回头笑着和他打招呼,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年前的夜摩天一身白衣,褪去红色的他反倒添加几分清雅,说不出好坏。
只是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面色也更加成熟了,江火心里一叹,他似乎成长了。
夜君天没空看两人眉来眼去,直接坐在石桌边大刀骏马直接道,“人也埋了,地方也到了,现在可以说虎符到底在哪了?正好人都在这里,你说错一次,我就剁了她一根手指。”
“这么凶残啊……”江火喟叹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不起眼的铜钱,她轻轻一捏,夜君天脸色一变立刻爆起。
然而已经迟了,他伸手抓向江火的脖子却蓦然被一堵墙挡了回来,他气息一沉眼神狠辣,仿佛暗夜里的鬼魅,凌厉而危险。
砰!
那墙立刻被他粉碎,然而江火和夜摩天并没有出现在墙后,重重叠叠无穷无尽的白色墙壁长至数米高,夜君天拔地而起,一张巨大的网蓦然迎头而下,生生把他压下。
周围白雾浓浓,伸手不见无指,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声音竟然传不出去!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他冷冷一笑,手中动作不变,抓捶点戳,每出手一次一堵白色墙壁便毁掉一个,只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他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红色身影在其中翻飞如梦。
在夜君天暴起一瞬间江火抓着夜摩天逃进生门,而其他人都困在阵法里。
“快走!这阵法不能困住他太久!”
两人牵手而出,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夜摩天眉心多了一颗朱砂,白色衣袍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
“主子!”在外面不知情的人纷纷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