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貚阻止都来不及,心里暗叹,这一下米沙尔夫人怕是更生气了。
她紧盯着洛轶訸,生怕有什么不对劲。只见他眉头紧锁,似有不悦,但是顾着苏貚在面前,所以紧紧压抑着怒意,“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顿了顿,他叹气,“妈,我有分寸,你不要再找苏貚麻烦了。”
那边说了些什么,洛轶訸脸色愈发不好看,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苏貚咬唇,“真的有事是不是?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她蹙眉,脸色也沉了下来,“算了,我们不看了,一起回去吧。”
说着,她拉起洛轶訸就往外走,看着苏貚孱弱的背影,洛轶訸莫名叹息。他捉过苏貚的身子,将人拥在怀里,当着众人的面俯身深深吻了下去。
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苏貚惊呆了。
她的小手在他胸口推了推,“洛轶訸……你……你干嘛啊?”
洛轶訸吮吸了她的唇一刻,这才微微放开她,轻轻喘息着在她耳边道:“对不起,今天可能又没有办法陪你了。你自己看看,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浪费了。”
苏貚脸色有些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亲吻,她心里乱的很,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场合,还是因为亲吻她的人是洛轶訸了。
“我知道了。”
苏貚轻轻推开他,低着头,声音低低地,“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看一看就走了。”
洛轶訸轻笑一声,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大手摸了摸她的侧脸,叹息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时机了。”
苏貚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机,见保镖在不远处焦急地看过来,她连忙推着洛轶訸往外走,“快去吧,事情一定很着急。”
洛轶訸看着她担忧的样子,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跟着保镖离开之前,还吩咐人在暗地保护好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眸中全是依依不舍。
苏貚看着车子离开,这才叹了一口气,因为米沙尔夫人的电话,虽然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心情却愈发低落,连带着看展览都没了什么心情。
可是这样的机会难得,苏貚收拾了心情,看了看蓝天之后才重新进了展览馆。她在一副落日图下面驻足,迎面却走来一个高大的外国人,见她感兴趣,便开口道:“你看得懂这幅画的含义?”
语气里还有些不确定,隐约含着期待。
苏貚看他一眼,“看似绝望,实为新生。这是一副好作品。”
那人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接下来便是激动,“太好了,难得知音。你是中国人吗?”
苏貚点头,用英文回到:“是的,请问您是?”
那人神态收敛了一些,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看起来您也应该是圈内人,懂得欣赏艺术的人都值得被善待,这幅画的主人想要见见您,不知道您可方便?”
苏貚微微犹豫,心里自然愿意,可是又有一些不安。她抬眸,见不远处几个保镖在盯着这边,苏貚又放了心,重新笑道:“当然,我也想看一看创作这样的艺术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离开,身后的保镖随之跟上,一步不落。
见苏貚被迎进了一个贵宾室,那保镖直接想要闯进去,被男人拦下,“小姐,这几位是您的人?”
苏貚看向那几人,又看着装修很有艺术气息的贵宾室,心思早就转到了那主人身上去了。大抵是无法抵抗艺术的魅力,她还是和保镖道:“我进去和人见一面,最多一个小时。”见那保镖似乎不赞同,苏貚扬起手机,“可以每过二十分钟就通一个电话。”
顿了顿,她看向那男人,“先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主人?”
那男人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才道:“原来是有身份的小姐,我可以理解,几位若是不放心,尽管可以进来大厅里坐着,我带这位小姐上楼。”
几位保镖这才勉强同意,苏貚也勾唇,“多谢理解。”
并非她不想尊重主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算她再热情地想要感受艺术,也不能迷失了理智。
几个保镖跟进去,在大厅里坐下,目光却是一直跟随着上楼的苏貚,就连佣人送来的茶水他们都一动不动。
那男人看了一眼,笑道:“没有想到小姐还是个低调的大人物。”
苏貚脸色微红,对于他的打趣有些错愕,“希望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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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但笑不语,将她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伸手敲门,只听一声沙哑的意大利腔响起,“进来。”
那男人伸手推开门,然后给苏貚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先生请您进去,苏小姐,我就不去打扰二位探讨艺术了。”
说罢,他让开一条路,极为绅士。
苏貚顿了顿,接着推门而入,看着窗边站着的高大身影,莫名皱眉,“您好,我是苏貚。对于您 的落日图,我很喜欢,不知道……”
她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中西结合的帅气的脸,虽然保养得当,可是也可以从眸子里看出岁月的风霜积累的痕迹。
那人见到苏貚,只露出一抹微笑,接着打断了她的客套话,“很年轻的小姑娘,没有想到眼光倒是毒辣。”
那幅画的深意埋藏的很深,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表面的悲怆和绝望气息,总以为是写悲剧的艺术,可事实上,那幅画想要表达的是绝处逢生的喜悦。
“至今为止,你是第二个真正能一语道破这幅画的含义的人。”
那人笑着走过来,脱离了光影,让整张脸完整的暴露在苏貚面前,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
苏貚被他感染,“只不过是身有所感,也许和我的经历有关。”
能画出这样的画,它的主人肯定历经风霜雨雪才能有这样的心境和感触。而能够看出这样的画,那是因为她也是从生死关头走过的人,经历过绝望之后绝处逢生的人。
“你可以叫我罗伯特。苏小姐,你想不想见见那个第一个一眼看破我这幅画含义的人?”罗伯特先生坐下,之后给她倒了茶,看着苏貚怔忡的样子,他摆手,“艺术是没有国界的,相逢也是缘分。今日没有想到能一连见到两个这样经历丰富的年轻人,我倒是觉得缘分很深啊,这不也是中国人常说的道理吗?”
虽然是有些道理,可是苏貚总觉得有些怪异,面对主人的邀请,她又无法说出拒绝的理由,只能道:“我不过是些粗鄙的见解,怕是会在大师面前闹了笑话。”
罗伯特挥手,“那人并不是圈内人,甚至没有从事过设计或者绘画相关的职业,他是个商人,可是却有一双忧郁的眼睛,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
年轻人?
苏貚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郁,她咬唇,“罗伯特先生,很高兴能和您见一面,不过我还……”
正想要拒绝,罗伯特先生忽然眼神一亮,看着她身后的方向,招手,“Mo,瞧,这位来自于中国的苏小姐可是你的知音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苏貚听着他的称呼,感受着身后的目光,几乎僵硬了身体。她没有转头,声音凝滞片刻,迅速道:“抱歉,罗伯特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就想要绕过书桌离开,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一头撞入他坚硬的胸膛。
苏貚来不及刹车,只能捂着额头闷哼一声,连忙后退,“对不起……额,请你放手。”
那人忽然搂住了她的腰,苏貚全身僵硬,猛地抬头,瞪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声音沉了下来,“莫子忻,怎么又是你?”
说着,她剧烈挣扎起来,被莫子忻拦腰抱起,看向视若无睹的罗伯特先生,“多谢。”
苏貚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交错的目光,声音低沉恼怒,“你们是串通好的?”
罗伯特先生笑道,“苏小姐,Mo是我的朋友,他为情所困,我只是善意地给予帮助,里面的房间隔音很好,希望你们能够度过一个愉快时间。”
说罢,他起身离开。
苏貚瞪着他的身影,牙齿咬得咯吱响。
“莫子忻,你放我下来。”
莫子忻大手紧了紧,紧迫的眼神盯紧了她的唇,声音嗤笑着道:“你能保证你不跑?”
苏貚哽了哽,咬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莫子忻却是眼神一深,抱着人一脚踹开了房门,之后在苏貚险些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声中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像是久旱逢甘露的旅人,莫子忻紧紧握着她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压着,让她充分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欲和渴望。
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在她试图咬下来的时候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松开她的唇,之后再一次探入攻城略地,让苏貚逃都没有地方可以逃,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灭顶的热情,眼眶愈发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