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盛况，百年难遇。
段眠霜的话音落下，北堂寒则是一脸风流之姿的起身，勾唇一笑，万般邪魅，“今日的已经卖完了，诸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魅惑清润的声音传出，在外面苦苦排队排了半晌的女子竟是连一丁点的意见都没有，反而开始嘱咐北堂寒明日一定要来。
待打发走了门外聚集之人后，北堂寒才是慵懒转身，冲着段眠霜打了个响指，“怎么样？”好不得意的模样，让女子跟着一笑，毫不吝啬的给北堂寒竖起了大拇指。
而也正是多亏了方才的那些人流，才顺利让小五子等人在确保了无人跟踪之后离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为对面的成衣坊，他们这边的消息已经接连几日未曾有机会流通，只怕被人盯上出现破绽，今日来往之人繁多，且都是人挤人，就算是想要跟踪也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得偿所愿之后，段眠霜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浓厚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对面成衣坊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厮。
想要追踪她的消息，也没这么简单。
对面，掌柜的亦是一脸的气急败坏之色。本来所有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他们就算看不到锦绣楼众人外出，起码也能够盯死了其中的动静，让他们这个窝点就这么废掉。
可今日谁知道北堂寒突然出现，让他们方寸大乱，始料未及。就算是派出了比平日里更多一倍的人手盯着，最后也都是功亏一篑，等到反应过来之时，早就没了什么踪影。
“北堂寒怎么会出现！”
一道质问的声音出来，掌柜的也不敢出声，只能诺诺低着头，“主上息怒，那二皇子怕是被思懿县主专程叫来的。”
今日这么一出，他们已经可以确定思懿县主是知道了他们的用意，故而用这招来防他们。可北堂寒的影响力就在那里摆着，他们也没任何办法啊，总不能不让北堂寒出现。
一阵寂静，黑衣人似乎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恨恨离去，只吩咐了他们这两日盯紧些，看好了是什么人成日里出入锦绣楼。
接连着几日，北堂寒也算是好事做到底，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锦绣楼中，而不管他出现多少次，百姓们的热情倒像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一次比一次疯狂了起来。
到了后面，甚至有女子成日就待在锦绣楼中说什么都不走，偏偏要在这里死守着北堂寒出现。
这么一来，之前还冷冷清清的锦绣楼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就算是没有北堂寒在来往之人也是分外的多，都想要看看这个让二皇子都如此青睐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而是，不少女子一想到北堂寒在这里待过，甚至都不顾银子的问题，说出只锦绣楼一家的口号来，竟是一呼百应。
出现了这样的场面，段眠霜整个人都是在状况之外，似乎有些不明白众人的热情到底从何而来。
不过，不管那些女子的心思，他们之前一直纠结的问题也彻底解决，情况也来了一次彻底的大反转，对面反而是变得冷清起来，小厮都快要比顾客多，分外凄凉。
这么好的机会，段眠霜自然也不会放过，立马就吩咐了十五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锦绣楼被盯了这么多日，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对面成衣坊的背后定然还有旁人，那他们便也如此，成日轮番守着，定然要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
场面，也就这样一时僵持了起来。
但段眠霜心中清楚，这也就是一时之计而已，若是长久下去，她的人反倒会因为一个成衣坊而束手束脚。
现在那么多的消息需要去查探，不能单单浪费在这里。
想着，段眠霜心中便有了另外一个计划。
这一日，涵香跟在段眠霜身后，在大街上分外闲适的晃悠着，一脸的不解之色，“小姐，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从出了定安侯府开始，她和自家小姐已经在各个大街上晃悠了整整一个时辰，腿都开始有些发酸起来，可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倒是意犹未尽，一副才刚刚开始的样子。
段眠霜听到涵香的话后脚步一顿，朝着一边的巷子打量而去，一派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才淡淡开口，“找店铺。”
现在锦绣楼那边活动不便，她也没那个心情和功夫成日陪着另一家成衣坊耗着，还不如尽早再寻一处隐蔽些的地方，慢慢转移过来。
涵香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顺从的跟在一边。
此时，段眠霜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朝着大街一旁的一排店铺看去，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又停顿了片刻，女子就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的朝着店铺之中走去，进入之后涵香也颇好奇的朝着左右看了看，半晌过去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可自家小姐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了起来。
看过这家之后，段眠霜又缓缓而出，朝着一旁紧挨着的一家而去。
进去之后，和之前一般，不到片刻就再次出来，转而去了另外一家。
如此反复，没过多久，这么一排的店铺都被段眠霜给看了个遍，让涵香更加的匪夷所思起来，“小姐，你这是看上了哪一家？”
之前段眠霜好像也有注意到的，但看过之后就直接离去，唯独这里却是迟迟不走，反而不停的开始打量。
可是在她看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是看上去好像还不如之前看过的店铺好，昏暗且狭小。
段眠霜淡淡一笑，又朝着后方退了几步，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全部。”
万般笃定的两个字说出，让涵香同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说好的要低调谨慎呢，这么一整排都看上了，难不成小姐想要全部打通？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连串的店铺，而且还并未是一楼，比扩张之后的锦绣楼还要大了几倍，匪夷所思。
打定了主意之后，段眠霜也不继续犹豫，直接朝着二楼而去，朝着最边上的一间店铺而入。
进入之后，就是一阵扑鼻的书卷清香，让段眠霜分外熟悉，绝美的脸庞之上更是多了几分笑容，主动走到了小厮身边。
对面之人，脸上也微微闪过一抹诧异。
他们这样的小店，每日往来之人也不过就是普通百姓罢了，可眼前这个女子气度不凡，且容色上佳，怎么看都怎么不像平民百姓啊。
“姑娘，你这是前来…”
那小厮愣了片刻之后才忙不急迭的开口询问，怎么也不信段眠霜是来这里买书的。
段眠霜冲着对面之人点了点头，这才左右看了一番，轻声出口，“这位小哥，不知你们主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