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
不光光是因为荣宠,更为重要的是在朝堂中也混的风生水起的德妃之子,二皇子北堂湛,风头直过太子。
甚至,当初不少人都在暗中怀疑,过不了多久,太子的位置就会被这位二皇子给顶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德妃出事,被人怀疑同侍卫私通,让皇帝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德妃打入冷宫。
同时,一直宛如天边冷月的北堂湛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影响。皇帝的倚重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朝臣尽散,生怕跟在这位二皇子身边自己也会受了牵连,都可谓是避之不及。
就这样,这么多年过来了。
北堂湛淡淡一笑,谈起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德妃正得宠之时,庄妃生下了一位小皇子,只可惜皇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德妃身上,就连这位小皇子都未曾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偶尔过去看一眼罢了。
再加上刚刚生了皇子,庄妃那边皇帝自然也不会常去。
可突然之间,小皇子就这么死了。
在宫中,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小事,皇帝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就集中了过去,庄妃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皇帝体恤庄妃丧子之痛,便也时常抽空陪着庄妃。
接下来,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德妃出事打入冷宫,庄妃一时之间顶替了德妃的位子,在后宫中好不得意,后来又顺利生下了小公主。
而德妃之事,却是被人冤枉。
幕后之人,则就是当初的庄妃。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恰好小皇子死去,恰好德妃的事情被人抖了出来,就连证据都被查出的太过顺利。
只可惜,当初皇帝在盛怒之下,几乎没有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当年出现的那些纰漏。
“你的意思是,庄妃?”听罢之后,段眠霜心中不少疑惑才是随之而解,之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都是豁然开朗。
北堂湛勾了勾唇,“光一个庄妃,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应该是皇后指使。”
整件事情中,皇后表面上完全未曾参与进去,可却是主导了这整件事情,不可谓不歹毒。
就算,当初被人查出了什么,那也会尽数都怪罪在庄妃的头上,不会查到皇后。
果然是老谋深算,而事情时隔多年后再次被人查起,皇后自然是慌了心神,生怕北堂湛查出些什么来,这才会冒险在长安城中痛下杀手。
好一出连环击,好歹毒的心思。
“既然查出来了,那么这件事就不可能这么轻易过去。”段眠霜安慰一般的拍了拍北堂湛的手背,眸中亦是愤慨。
就现在这个情形,就算她不去主动招惹皇后庄妃等人,她二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只是,当初的证据太少,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北堂湛自然不会放过二人,但还需要步步谨慎,因为他们即将要对面的,是一条毒蛇。
相视一笑,竟是同时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了跃跃欲试之感。
月风离去,清竹阁中所有的暗卫也都被放了出去寻找李乾下落。只是将近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李乾还是毫无消息,而且一丁点的踪迹都打听不到。
晚间,月风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鞠芳斋中,“主上。”他默然摇了摇头,目光中也没了之前的淡漠,浑然皆是焦急。
二人共事多年,什么样的险境没有遭遇过,可是这一次却…
北堂湛动了动手,语气坚定,“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段眠霜那边,同样也派出了锦绣楼之人前去打探消息,寻找李乾的下落,却是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后堂之中,沈红带着几分喜色匆匆而来,附耳在段眠霜身边,“小姐,十五说李乾很有可能在济春堂。”
“什么?”听到济春堂几个字之后段眠霜才是好一阵讶异,没想到他们找来找去结果就在眼前,“消息可确定?”
她顿了顿,心里也放松了几分。只要李乾身在济春堂内,那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苏清三的医术高绝,一向让她放心。
只是,她想不明白,李乾怎么会跑到济春堂之中。
沈红微摇了摇头,“对面成衣坊之人盯的太紧,十五只是交代了一句后就离开。”
只要有消息,总归是个好事,下一刻段眠霜就站起了身子,“我去那边看看情况,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看好了对面之人。”
“是。”
说罢之后,就从后堂而出,直奔济春堂。
刚刚进入,就看到了小玉儿的惊喜目光,走到了段眠霜身边,“眠霜姐姐,苏先生之前就说过你会来。”
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段眠霜,让女子心头一软,揉了揉小玉儿的脑袋,“苏先生在哪里?”
“跟我来。”
在苏清三的调教之下,眼前这个少年好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乞丐,反而行事之间都有了几分自己的气度,一派卓然之色。
穿过了长长的小巷之后,二人才终于见到了苏清三。还是那么一身月牙色的白衣,坐在烛火之前,却生出几分安然之感。
段眠霜动了动唇,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了在一边昏迷的李乾,动作一顿,立马走了过去。
一眼扫过,更是一后背的凉意,“他怎么样?”榻上之人的伤口,丝毫不比北堂湛身上的要轻,甚至还严重了不少。
纵然已经是处理过,可还有不少地方不停的渗出血来,面色苍白。
苏清三瞥了眼榻上之人,微微感慨,“不愧是北堂湛的手下,确实不简单。放心吧,应该是死不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可也能够清楚的听出语气之中的赞赏之意。
听到这句话之后,段眠霜脸上才出现了几分笑容,询问起了怎么回事。
苏清三给女子斟了杯茶,“说来也巧,今晨我一出定安侯府便发现有人跟踪,直到了济春堂中。
只是这里空空荡荡,也无甚可查,那群人偷偷摸摸看了半天许是未发现什么便都纷纷离去。”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