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待她一向极好,只是因为丞相的缘故…她不想让自家小姐为难,现在这样的结果,也可以说的上是皆大欢喜。
“现在既然真相大白,那此人老夫便交给沈小姐了,先行告辞。”诸葛辛看了眼地下之人,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刘复淳冲着段眠霜点了点头亦是离去。
很快,整个院落中便剩下了她们几人,沈红亦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当年之事,泪水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显得无比悲戚。
段眠霜上前一步,将沈红抱入了怀中,“这个人我便交给你了,不用顾忌什么。”
有她在,不管出了事都会顶着。
“沈红多谢小姐。”
听到这句话之后,沈红迅速擦了擦眼泪,对段眠霜是无尽的感激。从始至终,她都知道段眠霜是真心待她。
如果没有段眠霜的话,现在的她怕是还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欺凌。
对诸葛辛一直以来的怀疑被解除,段眠霜心中宛如放下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大石头,没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让人将消息迅速传到了清竹阁中。
另一边,皇上也算得上是说话算数,关于段眠霜的流言蜚语很快就被压制下来,再加上北堂湛昨日的现身说法,几乎是将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了最小。
新月公主等也未曾闲着,派出了不少下人去往街市之上辟谣,一来二去段眠霜在帝都中的名声反而是愈发的好了起来。
现在,一提到段眠霜这三个字,长安城中的众位百姓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算是因祸得福。
皇宫之中,这件事引起的波澜同样也是不小。
荀妃等人知晓消息之后都是翘首以盼,只等着段眠霜倒霉。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一日的时间,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段眠霜非但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是更上一层楼,让人如何能够不气愤。
荀妃近日本忙碌着太后寿宴,春风得意,可仍是被气的不轻。
“二殿下,我的话你可曾听进去过?”
眼前,北堂寒一脸的不羁之色,一如往日的俊美妖孽,正抱胸倚在门边,笑的开怀,“娘娘,此事如此热闹好玩,本宫如何能不去插一腿。再说了,思懿县主容貌绝色,本宫自然也不舍得看她被人泼了脏水,用这等腌攒手段害人。”
吐气如兰,可那狭长的眸中却透出几分危险感觉,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提醒。
荀妃气息一滞,始终都没有看清过眼前之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是如斯不可捉摸。
“就算思懿县主容貌倾城,可她同三殿下是有婚约的!”荀妃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现在多少也摆出了几分北堂寒的心思,冷着声音提醒。
然而,北堂寒似乎并不给面子,冷笑一声,“至于这些就不必娘娘操心了,还是好好操持太后她老人家的寿宴吧,别辜负了她的信任。”
懒洋洋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北堂寒也就没了耐性,直接出宫去了画舫之中。
在画舫里,仍旧能够听的到关于段眠霜的传言。北堂寒手中轻拿着一酒樽,波光流转,身边是曲水流觞,好不清幽。
他将那清酒一饮而尽,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话语淡淡挑眉,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胜雪白衣突然出现在面前,无与伦比的飘逸。
微一抬眸,就见到了北堂湛那一张优雅尊贵的脸庞,兀自坐在了北堂寒的对面,“二哥好兴致,此事确实是神仙之所在。”
北堂寒挑了挑眉,脸上出现了几分洋洋得意之色,“那是自然,本宫身边如何少的了美人相伴。”他轻轻一笑,举了举杯,“倒是三弟,不怕思懿县主恼了你?”
提到段眠霜,北堂湛就是面色一柔,看的北堂寒更加不屑起来,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少在本宫眼前晃悠,没事便走。”
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北堂寒,男子面容依旧未变,带着浅淡的笑容,一杯接着一杯的清酒下肚,亦未多言。
直到酒壶空旷,北堂湛才悠悠起身,迈着大步离去。
从始至终,二人都未有过多的交流,却是说不出的和谐默契。
在北堂湛离去之后,北堂寒倒是停了动作,整个人无比慵懒的靠在软垫之上,眸中覆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亦起身回了府。
清竹阁中,北堂湛刚刚回去就收到了李乾最后的调查结果,面色微凝,“说。”
李乾瞥了眼自家主上的脸色,也不耽搁,直接开口,“段小姐一事和之前夏云莲脱不开干系,应是夏云莲伙同春杏,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推波助澜才促成此事。”
皇后,夏云莲…
他以前一直不动手,不代表他尽数不知道。
北堂湛勾了勾唇,随口说道,“按之前布置好的去做吧,不必手软。”
“是。”
而此时的夏云莲,对于此事却是一无所知,正在一家小酒馆中暗自气馁,为什么她这次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却依旧被那个女人给轻松逃过,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不公平。
作为之前的京城贵女,却在一日之间成了平民百姓,再无人仰慕,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快要受够了。
只是,就在她正独自气馁时,有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夏云莲一脸惊诧之色,整个人不停后退,“你们是谁,放开我!”
“惹了不该惹的人,便早应该知道今日会面临的后果。”
来人也并未多加废话,冷冷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无声响。
“不,不,我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
“放开我!”
可惜,现在的夏云莲早已经是无权无势,就算是周遭有不少百姓看到亦是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相望。
就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他们又何必多管闲事。
午膳之后,将沈红安排妥当,段眠霜便带着涵香上了街,为太后寿宴一事伤神不已。
太后寿宴,怕是整个长安城甚至于整个皇家最为隆重的盛事,她自然不敢怠慢。可她同太后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又如何能够知晓太后她老人家的喜好,百无聊赖的游荡在大街的各个商铺之上,却频频露出失望之色。
“小姐可有了主意?”
涵香探出脑袋来发问,却见自家小姐一脸颓然之色的摇头,“太后虽久居深宫,可什么金银财宝未曾见过,这礼物啊着实不好挑。”
“只要小姐有心意便好,奴婢听说太后娘娘为人慈善,不会太过为难的。”涵香笑了笑,在身边不停安抚着段眠霜。
然,段眠霜却是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