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像他那样的渣男，如果不加以惩戒，正义何在，道义何在？”鬼眼义愤填膺地说。
“打住！打住！”智慧急忙叫停，“我和他不过是谈了场恋爱，最后分手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快告诉我重点，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难道这件事跟具不凡有关？”
鬼眼笑了，这一笑又是勾人心魄，还好智慧定力强，“别笑了，快回答我啊！”
“真想吊吊你的胃口，但是又不忍心你因为这件事茶不思饭不想。”鬼眼将智慧重新拉回坐在椅子上说：“收到这封邮件的时间是在发布会之后的第二天，想必给我发这封邮件的人，有关注那场发布会，也有关注我和你，还有审判者之间的事情。或许他之前把东西发给审判者，是想通过审判者的笔，把故事写出来，把真相找出来。但看了那场发布会后，猜出我对你的心意，所以才把东西又给我发了一份。他认为我会参与这件事，或许是因为两个理由，第一他从我要求换编辑一事，猜出我对你有好感；第二，他认为我离开非凡，转而投靠非凡的对头悦阅是为了对付你的前任男友具不凡。所以，他才把这张照片和资料发给我，因为照片上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都跟具不凡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他算准了我会介入此事，会帮助审判者分析调查当年的真相，会像现在这样在网上公布分析引起舆论和讨论。”
“我想，他要的就是通过审判者之手，把当年的那些事情再次炒热闹大。至于他现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肯定跟具不凡有一定的关系。”鬼眼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荒谬！怎么可能！”智慧当即否认，“具不凡怎么可能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关！”
“如果没有关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手里掌握这张照片，还有案发现场找不到手机这种并没有对外公开的信息的这个人，会选在具不凡回国，并担任非凡总裁的时候发出来？”
“也许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啊。”
“如果没有关系，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相信，只要把这些东西发给我，我会介入到这件事当中？”鬼眼心里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智慧之前的那件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公开场合维护智慧，如果不是因为他跳槽到敌对公司，那个人也不会把照片和信息发给他，毕竟在此之前他跟审判者没有任何的交集，也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性格。对方认定鬼眼会介入，完全是因为鬼眼和智慧的关系，而智慧身上跟这件事唯一有关系的地方，就是她有一个交往的渣男前友具不凡，而照片中的两个人，都和具不凡有关系。
“他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爱管闲事，会介入此事啊？他也许只是随便发着好玩的。”
“那好，我再问你，如果跟具不凡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会偷拍你的照片，然后把你和具不凡的过往发给邢彩霓？难道他是想报复你，打击你？”
“难道他现在害我辞职，不是报复，打击我？”
“如果我说不是呢？”
“我都被他害的这么惨了，还不是打击报复？！”智慧生气地问。
“当然不是。”鬼眼继续分析给智慧听，“如果他是想打击报复你，早就可以动手，干嘛非要等到现在？”
“时机啊，智慧。这个人一直都把时机抓的很准……”鬼眼告诉智慧，这个人手里掌握的这些东西肯定很长时间，一直没公布，却选择在具不凡回国后担任非凡总裁的时机公布；为了万无一失，他没有一开始就把东西给审判者，而是选择在审判者的上一个连载结束，需要新的题材的时机，确保审判者会采纳并将其变成故事连载；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并没有很早就把这张照片发给鬼眼，而是在连载即将上市的前一天，给了鬼眼足够的调查时间；而智慧这件事，他如果是真的针对智慧，为了给非凡带来损失，大可以在连载第一期，热度关注度最高的时候动手脚，但他没有，反而是在连载的情节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整出这件事，目的现在看是为了将智慧赶出非凡，但鬼眼认为这个人这样做的原因，或许是不想智慧再介入到后面的事件中。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人在这个时候搞出这样的动作，或许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智慧冷笑，“害我被开除，还差点赔30万，是为了保护我？鬼眼神机，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倒是希望是我脑子坏掉，否则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鬼眼神情严肃地说，“但是智慧，你仔细想想，究竟有谁会知道你去业内交流会，还有同学会的事情？最好能给我一个名单，我可以先帮你排查一下。”
“我现在也想不起来，等我回去，整理之后发给你。但是，鬼眼，你真的认为这个偷拍我的人，目的不是陷害我，而是想保护我？”智慧又一次确认地问。
“百分之九十的确定。”鬼眼如实的回答。
智慧沉默了，如果这件事的当真如鬼眼所说，是有人想将她从非凡赶走，那么接下来非凡所要面临的麻烦，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具不凡所要面临的麻烦，一定非常棘手。
究竟是谁要整出这些事？又为什么要针对具不凡？
“智慧，”鬼眼将智慧的思绪拉扯回来，“如果想弄清楚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审判者手中所有剩下的连载内容都弄过来，这样我才能更快地分析出真相，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尽量吧。审判者那边不知道写到哪里了。”
“如果有可能，你最好去审判者创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跟这件事有关的其他证据或材料。我想那个把照片发给我的人，肯定没有把所有东西都发给我，审判者手里肯定有比我更多的资料。”
“好。我明天去。”
两人又聊了一阵，直到智慧接到一通电话，才停下来。
“你在哪？”具不凡语气焦急地问。
“有什么事？”智慧语气不好地反问。
“如果你现在没事，十五分钟内赶到印刷厂。”
说完这句话，具不凡就挂了手机。
“有病！”智慧生气地对着手机说。
“是他打来的吧？”鬼眼问，两人都清楚说的事谁。
智慧点点头，“让我去印刷厂。”
“那你去，还是不去呢？”
智慧想了想，点点头，“也许他在印厂发现了什么证据。我要去看一看。”
鬼眼笑了，“何智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全名：“你知不知道，今天见你，我又受了一百万点的暴击？”
“谁暴击的？”
“你还对他没有完全放下，对吧？你还很在意他的，对吧？”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有事，先走了。”智慧拿起包就要离开。
鬼眼对着她的背影说：“如果你放下了，如果你不在意了，就不会像刚才那样维护他，也不会现在赶去见他。何智慧，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智慧的脚步没有停下，径直走出了奶茶店，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赶去印厂。
坐在车里，智慧的脑子很乱，鬼眼的那番分析她没能听出任何的问题，自己似乎也被他说服了。
但如果真的被他说中，这件事是为了针对具不凡 ……她又该如何自处呢？当真为了避开后面可能会出现祸事离开非凡？
车子很快就送她来到印厂，她来到印厂的仓库，具不凡正站在这期连载出错的那批成品面前等着她。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看来是刚下飞机就听说这件事，没顾得上回家就直接赶来印厂。
看他的架势，一定是想对她破口大骂吧？智慧内心有点小忐忑地想着，却并不胆怯。
反正她也没做错什么，他要是敢骂她，她就骂回去。
“找我来什么事？”智慧停在他面前，一个可以更好地发挥她骂人功底的位置。
“听邢彩霓说，你要辞职？”
“这么大的失误，我不辞职，难道等着你开除？”
“如果开除你就能弥补公司的损失，我不介意多开除你几次。”
“具不凡，你叫我来这里，是要吵架吗？”智慧撸起袖子，一副要开战的架势。
“吵架能把损失马上弥补上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大吵一架。”
听他这样说，智慧的怒气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也没了力气，“你到底找我来，是要干嘛？”
具不凡指了指身后跟他一样高的印本说：“这些就是这期出错的所有印张，我已经安排印厂今天连夜把新的印张重新印出来，后面也找了很多人今晚加班加点把新的印张重新装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