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练下去就知道了!”宋和彤神秘一笑,又掏出几块黑色的原始材料扔入坩埚中,在唐傲升起的熊熊火焰下,很快就被烧的通红。
“呼哧呼哧!”
茅屋内,唐傲蹲坐在一个一人多高的高炉地下,拖拉着一个方盒子似的风箱,不停地给火炉通风供气。
炉中的碳石早已被烧的像中午的太阳般,闪烁着橘黄色的光芒,火舌笔直向上,炽热的外焰不时舔舐着坩埚的底部。
锅中,几块大料的黑色材质渐渐被烧的通红,最外一层甚至有了发软液体化的迹象。
“小子,不错!这么快就将震岳黑石烧成这样,看来你真的是块打铁的料。”宋和彤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茅屋中,伸手又摸了几块黑石加入坩埚中。
“这里有十筐黑石,炼制射日神弓的弓胎就是从这十方黑石提炼出来的震岳乌金,也只有它才能承受射日神箭瞬间爆发时的巨力。”
“所以你小子就慢慢拉吧,这玩意儿没个七八个时辰拉不完一筐。”
“噗!”唐傲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合着自己被拉来干这么久的苦力。
抱怨归抱怨,经过宋和彤老头这么一番鼓吹,唐傲更加期待练成后的射日弓,当下便卖力的拉起风箱,希望能快点将黑石融化。
拉了一个多时辰,唐傲的手臂渐渐发软发麻,肌肉肿胀,酸疼不已。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融化了没?”
“心急什么?才半筐黑石,锅里的黑石还没熔化呢?怎么,是不是觉得手臂酸胀,使不上劲了?”宋和彤笑着问道。
唐傲苦笑一声,“你要说瞬间爆发,我能力敌十万斤,可是这样慢腾腾地拉,我就真的……”酝酿了许久,唐傲竟然说不出那种感觉。
“试着一呼一吸都顺着你拉风箱的节奏来,拉一下吸一下,推回去呼口气。”宋和彤一点一点诱导着唐傲。
“拉一下,吸一下,推回去,呼出来。”唐傲默念着诀窍,有规律的做了几十个来回,竟然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出升腾,萦绕着身体运转,最后汇聚的手臂的位置,原本酸胀的手臂竟然渐渐舒爽下来。
“真的可以唉!这是调用的内丹之力吗?”唐傲一面享受着运转带来的舒爽,一面好奇的询问宋和彤原理。
“你们这些修士,尤其是年轻人,对决的时候总想着打倒对方,所以元气不要命的使用。最后真元枯竭,那种钻心的痛苦,仿佛十八层地狱游历了一番。”宋和彤感慨道。
“其实只要行止自然,随心随性,才能减少元气的浪费,最大化的利用元气。这也是个我锻造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你继续拉下去,我还有其他的教你。”宋和彤将第一筐黑石全部倒在了坩埚中,“快,加大火候!”
一声令下,唐傲照着宋和彤教授的运气方法,一拉一推,一呼一吸。唐傲只觉身体渐渐燥热起来,又加上火炉的灼烤,喉咙仿佛火烧火燎一般,干的冒烟;身上大汗淋漓,汗珠子连成小水流直往下掉,刚一着地又被滚烫的地方“滋啦”地蒸发了。
“你现在去随着一呼一吸地节奏去调用元气,简单感受一下。这一筐马上就要熔了,你要做好准备。
当我说好的时候,你就记住坩埚里的温度和火焰的状态。接下去就是要保持那个状态,直到震岳乌金析出。”宋和彤全神贯注地盯着坩埚里的变化,将一会儿淬炼的要点讲给唐傲。
“是!”唐傲运转心念,从背后一处散发淡淡荧光的大穴中引出两道丝带般的元气,汇聚到手臂之上缓解一下疲劳,为一会儿的大负荷做准备。
同时《天目诀》运气,双眼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眼前的一切尽收于脑海,乃至火苗的跳跃轨迹都清清楚楚。
“尝试凭感觉去把握,之后再运转《天目诀》会让你更好的体验,那些细微的动作都能一清二楚地显现。”宋和彤在一旁细心的开导唐傲。
唐傲点头,闭上了眼睛,将周身的感官世界放到最大,尽心去体验。
“啪嗒!”那是汗水滴落的声音!
“滋滋滋!”高炉中的火焰炙烤着坩埚。
“嗯?”火苗?是的,是火苗,来回摆动扰动空气发出似有似无的声音,像绒毛一样挠过坩埚的锅底。
唐傲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以前一直都是眼睛看世界,没想到用感官也能体会出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所谓食髓知味,唐傲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压根儿停不下来。全身感官肆意地探索,将这个小茅屋摸索个一清二楚。
“行了!行了!赶紧的,黑石已经都融化了,你做好准备。”宋和彤闷咳了一声,提醒唐傲。
此时锅内的黑石都已经熔化,黏糊糊的一沓在锅里,偶尔有一些小气泡零零碎碎地冒上来。显然已经到了宋和彤所说的翻滚的那一刹。
这一刻除了高炉内噼里啪啦的肆虐的火舌,和风箱的来来回回地拖拉声两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高炉。唐傲一呼一吸一推一拉的同时,时刻聆听着宋和彤发出的信号,锅炉内火焰的炽热度和燃烧程度都一一描绘在脑海中。
宋和彤的白眉紧锁,年纪虽大但依旧有神的眼睛盯着坩埚中,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气泡,一刻也不离。
就像是草原上的豺狼,俯卧在一旁,等待着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肥羊。时间每流逝一点,两人的神经就高度集中一分,只等释放的刹那。
“好!”
骤然一声令下,唐傲双眼两道精芒一闪而过,双臂抽拉的速度变得此起彼伏,快慢相间;脑海中,在宋和彤叫好的一刹那,就勾勒出碳火燃烧的样子,体感则记录下了那一刹的温度。
“保持住,震岳乌金正在分离。”
唐傲不敢大意,尽心地控制住锅炉的火候,同时元气不断度到双臂上缓解酸胀感。尽管如此,唐傲的双臂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显然已经快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