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视角)
我才进去的时候,一个小孩子模样的,脸上长着很多小雀斑的男孩就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把我吓了一跳。
“你就是那个反生化恐怖组织的总队长吧,肯尼迪先生!”
“我是伊夫,是新来的实习医生,不过我实际上是组织里的生物研究员。”这个叫伊夫的男孩得意地笑起来,然而从进来到现在我都没有插话的份,这人真是多话。伊夫拉着我坐到实验台前,我打量了一下,最凌乱的实验桌就是他这一张。
我翘起二郎腿:“你不打算拿我进行实验吗?”
“不用,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能进行判断了。”
“听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低声眯起眼盯着他,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本能地往后靠去。现在应该是由我掌控形势吧,不过也没什么意思,跟一个小孩较什么劲?
“你问吧。”
“呃。。好的,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在受感染的时候你是否昏迷,或是处于高温状态?”
“有。”我还清楚的记得,莱斯特把我吊在半空中,一阵爆炸声在我耳边开始轰鸣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感染后是否出现了发烧、感冒或是呕吐的情况?”
“没有。”事实上,我还大吃大喝,总之食欲是蛮好的。
“那么变异现象呢,手臂变形或是软体化?”
“也没有。”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他扶了扶他的大框眼镜,一本正经,“是不是出现了身体机能加强的现象,自愈力是最为明显的一种表现。”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次艾达给的刀伤和莫名的枪击……惊人的自愈能力。。天啊。。我是不是要变异了。
“是的,我开始出现这种现象了……”
伊夫倒是显得很轻松,片刻,他说:“恭喜你啊,肯尼迪先生。”
“啊……?!”我都能感觉得到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听我分析给您听,首先您在白宫事件中昏迷过去,然后您的队员,也就是马克。打爆了周围轿车的油箱,引爆了您身上的燃烧弹。虽然那时莱斯特只给您植入了一部分的S-virus活化体,但,活化体就是整个S-virus的核心。也就是说那是你相当于是真正的宿主,在爆炸之前S-virus发生了本能的‘护主反应’,率先保护了您的肉体,使您毫发无伤。活化体要控制宿主,就得先取得大脑中枢的控制权,因为您处于昏迷状态,大脑暂时休眠,S-virus不能精确找到脑中枢,游离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时间一长,S-virus与您融为一体。不过像您这样与S-virus成功融合的例子是头一例。希望您时刻与组织保持秘密来往,以便我们进行观察,毕竟,S-virus这种病毒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这下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起码不会变成丑陋的怪物,作势想走。
“肯尼迪先生,你现在出去,艾达她也不会在走廊里的。”伊夫连忙说道。我没接他的茬,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她刚才被我们的BOSS找去了,您不如跟我坐这儿聊一会,打发打发时间。”
“小鬼。。”我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坐下来,伊夫笑得眼睛都合成了一条细细的斜线。
一直都知道艾达背后的组织是何等的神秘又庞大,于是不禁对他们组织的BOSS起了些兴趣。
“跟我谈谈你们的BOSS怎样?”
“嗯。。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上一任的BOSS对艾达有恩,这一人的BOSS我也跟他没见过一次面,只了解到父子俩一个叫罗纳德一个叫唐纳德。”
“具体的我会去问艾达。”
伊夫忽然大笑起来,伸出五根手指头:“我跟你赌五百美元,艾达是不会告诉你的。”我恨兮兮地白了他一眼,跟我预想中的一样,他往后缩了一下。这个笨小子,有这么怕我吗?
“伊夫,你几岁了?”
“我十六,十四岁的时候被罗纳德先生从俄国圣彼得堡带到了组织,最近人手不够,我才在研究员和实习医生之间来回跑,可累人了。”
“你是生物天才?”
伊夫立刻摇摇头:“不,我还不是。原本伯恩(Bern)的弟弟,如果他没有患上无法根治的癌症,那么他就会成为最年轻的生物天才了。”
“伯恩是。。?”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伊夫慢慢从抽屉里抽出一包速溶咖啡:“您认识伯恩的肯尼迪先生,因为就是你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我给伯恩先生包扎的时候艾达还很嫌弃我的技术呢,真是打击人呀。”说到这儿他做痛心疾首的样子,咖啡包被他不小心揉作一团。
“伯恩有个专攻生物专业的弟弟……他们兄弟俩是德国人吗。。?”多年以前,我还记得有个来自德国的年轻人一举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学奖,难道是这个叫做伯恩的人的弟弟?不过那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嗯。”伊夫他弯下身,钻到下面翻找杯子,“他的名字叫做……”
“修(Hugh)!”我先他一步说出了这个名字,伊夫找出两个纸杯,开始着手泡咖啡。
“为什么修从生物学界消失了,伊夫?”他愣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这样随便说出别人的悲惨过去,真的好吗,肯尼迪先生?”他垂着头小声问道。看来我不该那么刨根问底的,他叹叹气,将冲好的咖啡推到我跟前。
“很抱歉。”
他看着我好一会,大概是进行了一番不小的斟酌:“那么我还是告诉你吧,肯尼迪先生。”我侧耳倾听。
“修先生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以后没多久,开始研究癌细胞逆向多极分裂的项目,这个项目一旦成功了,就能为全世界的患癌人员带来巨大的福音,让他们康复。但是有一个作为同事的卧底陷害了修先生,将实验用的高危癌细胞辐射到了修先生的身体里,让他患上了我们这个时代还无法根治的癌症,结果就是在德国当消防员的伯恩先生擅闯国家最高研究院,找到并带走修先生,投靠了组织。修先生,他……已经病得不能下床很多年了。”
“那个卧底是谁?”
“家族的人。”我还想追问他,他却果断地打断了我,“肯尼迪先生,我不能说得更详细了,你知道的太多,我说的太多,都会招来无妄之灾的,所以请您谅解。”
“好吧,我知道。有空的话我会跟你联系的,伊夫。我感觉的出来你们组织才是正义的一方,我会竭尽全力辅助你们的。现在,我差不多该出去了。”
我走出门那一刻,听见他轻声说。
“真的,很感谢您,总队长先生。”他声音沙哑着,我没有扭头回去看他的表情。第一次那样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声“总队长”的责任的重量。是男人就会果断地把它承担起来!我出来时艾达已侯在外面了,看起来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这么久,难道他们给你做了很多实验?”她担心的问。事实上,我和伊夫只是聊了聊天,我悄悄地想。
“差不多吧,你刚才离开了吗?”
她明显的犹豫了,开始回避我的眼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一直在外面。”
与S-virus成功融合的事我暂时不想告诉艾达,而她也向我隐瞒了她去见组织BOSS的事情,彼此之间都打着些小算盘,但愿我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吧。她闭眼皱眉的小动作被我尽收眼底,难道是那个唐纳德跟艾达说了什么,让她这样苦恼?她转身,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侧颜。
“走吧。”
彼此心中怀着心事后,就是一直令我感到手足无措的沉默了。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还没解决。”这就是我两天后见到她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