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视角)
偶尔的,她会陷入思考,眉头会紧紧皱起,嘴唇会情不自禁地抿起。。就算她掩饰地再好,我依旧能看出她神态中的慌乱。
“你在害怕什么?那个所谓的老朋友?”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之中蔓延出一丝纠结,艾达有口难开。
她摇摇头,打量着那张尾崎源送与她的卡片。我的胸口一阵发闷,原来我的担心是正确的,劳伦斯已经意识到他的头上还存在着比他更加凶恶的捕食者。他在完全被绞碎之前,我看出他的口型,他在说:别被千面人抓到。
那么,劳伦斯提到的千面人是什么人?他仅仅是个代号,还是是却有此种能力?会不会和S-virus有关,这个千面人会不会是S-virus的新型变种?
“你知道千面人吗?”
她疑惑地看着我:“千面人?”看来艾达也对此一无所知,我该从哪里入手,我隐隐地感知到在我们之间会有一个巨大的变故。
这时,手机响了。是组织在传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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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艾达一同走进组织大厅,和往常一样,大厅里还是匆忙一片。只是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生的人,他压在帽子下的白发异常显眼。我环顾四周继续寻找着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幻影一般,我无法寻觅到他。
艾达将我从自己的世界中唤回来,她满眼担忧地凝视着我:“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我感到不安。。可是。。”我有些恼怒地抓了一把后脑勺长长的头发,“你知道的,我体内的S-virus从来不会出错。”
“别担心。”她十分镇静。
我们彼此沉默起来,当我们的楼层接近-F8时,我听到唐纳德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父亲病了?怎么会?
‘好。我一会忙完立即回家。’
罗纳德先生怎么了?我带着疑惑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唐纳德刚刚收线。他转身隐入黑暗之中的一刹那间我看到他脸上似乎有一条从额头延伸至下颚的长长的疤痕,只是对于这些,我一直都闭口不谈。时候未到。
“我有专门的任务要拜托你们俩个人。”他站在黑暗中,对于自己的样貌,唐纳德保护得有些太过谨慎,“任务档案袋在桌上,标有A的是艾达你的,B则是肯尼迪的。”
“拿到档案袋你们可以走了。”唐纳德没有和我们多说什么,他的手指在不安地活动着,时而他握拳,时而又做成“鹰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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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一回到住处时,我就慌忙打开了档案袋,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任务。心里不免有一些兴奋。艾达淡然地拆开档案袋,她把目标照片放在桌上,细细端详着。
“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他是谁。”
‘劳伦斯的余党波文。威廉姆斯找到了他死前留下的S-virus的研究资料和样本,现在他打算找机会转移给自己对此毫无所知的侄子卡特,请务必不要让样本和研究资料落入他手。我已为你伪造一个身份,你将会作为威廉姆斯的贴身秘书招待从英国返回华盛顿的卡特。威廉姆斯。’原来国防部部长波文是劳伦斯的余党?他的身份这么快就被组织调查出来了?
艾达略微疲惫地依偎着我,我打量着她憔悴苍白的面容,看来她现在担心的事情远远要比赤柱的那一次还要让她复杂。害怕影响她休息,于是我尽量保持身体一动不动,缓慢地拆开任务书。唐纳德这次需要我和阿珠去跟惩戒者组织的那条线,大约一个星期后惩戒者一伙人就会到达密苏里州,我得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叩叩。”
艾达颦眉站了起来,她警惕地跟在我的身后。我透过猫眼去观察来人,是方才那个白发的男人。
“白发?”
她眉梢一挑:“是幽灵。小心点,他杀人可是不眨眼。”我让门缝在我的控制之下一点点扩大,以防这家伙又冲进来大开杀戒,一年前他杀害艾达的克隆体,那残暴的手法让我仍记忆犹新。他在我们的注视下走进客厅,见我们两人都如此提防,他张开双手自愿让我们检查。
“坐吧。”
“不必了。此行我。。”他的自尊心使他的开口变得异常艰难,“请你们救救卡拉,S-virus有副作用,她的身体现在越来越衰弱了。”
见我们迟迟不说话,他忽然跪在我们的面前:“请答应我的请求。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我和艾达对视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转身走上二楼。片刻她走下来站到幽灵面前,我看见艾达把一张卡递给了他。那似乎是组织里级别较高的人员才会有的通行卡。
“给你。”幽灵讶异地看着艾达,他颤抖着手接下了通行卡。那时间,他低下头痛哭起来,我不知道他哭的缘由,可是我却同情起他来。
他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谢谢你。我欠你的人情永远还不清。”
“我可不想我看见我的孪生姐妹就这样死去,她得活的比现在更光彩。”艾达抱着手臂说道。我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她表达感情的方式一直这么特别,却又让人心生敬畏。
幽灵急匆匆的离开后,我们两人开始各自收拾行李。我和艾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感觉自从我回来后我们之间的交流更是少得可怜,两个人每天心里都装着些自己的心事。如果这一切都不是那么复杂,我和艾达又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不曾相遇,更不要提相知。就在我这样默默想着这些琐碎的事的时候,艾达已经整装待发。
“艾达。”我对着她将要离去的背影轻声唤道。
“怎么了?”她扭过头。
“如果有难忘的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从她错愕的表情来看,我的猜想正确无误。这些时日来她的心不在焉大多数也可能都是因为那个人。艾达的神情开始纠结,她用手捂住额头,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然后她拿开手,我看见她的眼睛因为痛苦而开始变得麻木空洞。
她定定地看着我回道:“我为什么还要挂念一个死去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