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颠簸,终于来到密苏里州,尽管我们离福罗里达州还有很远。出了圣路易斯我想惩戒者组织的处境会好很多,我们已臭名远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泰勒把头伸出窗外,他吐着烟圈像个老妈子一样发着牢骚:“我们非得这样东躲西藏吗,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林子里?”
“如果我们不躲那些条子,你连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办法到达。”
“不过我们最近都没怎么作恶”他扔掉烟蒂坐回座位,“咱们的钱要花光了。”我瞥了他一眼,泰勒说得不错,我们不去抢,就不能养活自己;我们养活了自己,别人就要受苦。可是我却也不想变回从前那个弱不禁风,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蠢货。
“雷蒙德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受苦的那些日子吗?”我点点头。
泰勒苦笑着扫了我一眼,他的腿蜷起来踩在座位上:“咱们那时候可真是可怜的要死,就连偷个面包都还会被那个店主抓到,然后暴打一顿。和那时候一样,你宁愿挨饿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做黑社会,收那些白痴小屁孩的钱,”
“不知道。”我们的车绕过一个最后一片林子,径直驶上了公路,“我没办法狠下心来去做那些事情,大概我父母过世之前我被宠爱的太过头而失去了些什么。”
“那还是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功夫,我觉得每天活在这种胆战心惊的生活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没有遇见阿珠我可能也还能忍受住下半辈子,但是我现在一心想要追寻自己的生活。”
泰勒嗅到八卦的气息,他倾身问我道:“阿珠?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谁啊?”
“你未来的嫂子。”我冲泰勒咧嘴一笑。
他缩着脖子“Wow—”了一声:“那还挺酷的。”
我们接着说笑,然后车子震荡了一下,显然是压过了什么东西,我停下车子去察看。是个狙击镜,上面贴着一张便条:往前开,去帮助需要你的人。然后销毁这个狙击镜和纸条。我愣了神,这个纸条是写给我的?停留的时间太长,搞得有的兄弟都下车要来催促我了。我赶忙进入车里,悄悄把狙击镜和纸条塞进兜里。
“你怎么看这么久?”
“没事,我就看看轮胎有没有被那块尖石头硌到。”
泰勒鄙夷地看看我,再次点起一支烟:“老兄,真扯。”
就如那张纸条告诉我的一样,我将车开出去不到5英里,一辆牧马人停在路边,很显然它的两个后轮胎也已经瘪了,同时被扎通了两个轮胎?这个运气也不至于这么‘好’吧?我再次停下车,没有理会泰勒的白眼。我冲那辆牧马人走过去,我从车后绕过去,一把刀刃刹时间抵在了我的脖颈间,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串通好的骗局吗?
“嘿!”我抬起双手表示没有威胁,“当心,你会把我弄死的。”
泰勒立即跳下车用散弹枪指着那位金发的仁兄:“操!!把刀放下你这个混账!”局势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然后他缓缓放下刀子,收入他腰间。
他的蓝眼睛警惕着看着我:“你想要干什么?”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见你们的车子抛锚了,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能给你们什么帮助。”
“啊。。那很不错,雷蒙德。”那个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友善起来,而且带着一点玩味儿的表情打量着我,“嘿,下来吧。”他在呼唤谁?可是我的腿战栗起来,我快要倒在地上了,居然是阿珠!自从上次我们在日本偶遇之后,已经过去了很多个月。她不情愿地从副驾驶上跳下来,阿珠依然在生我的气,我有些打退堂鼓,我是不是该继续帮助他们,或许阿珠会觉得没有我他们也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嗨。”她拉着脸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泰勒跑过来把我扯到一边去说起悄悄话:“她就是阿珠?你认识她啊?人怎么样,值不值得我们帮?”
“阿珠挺好的,可是我不认识她身边那个男人。”我用余光偷偷瞥着那个金发的男人,他看起来不像是坏家伙,但绝对也不是个善茬。泰勒拍了下我的胸脯朝金发走过去了。
他伸出手同他示好:“我是泰勒,你是?”
“里昂。”这个叫里昂的男人自信的挑起嘴角,同泰勒紧紧握了一下手。
我无礼地插入他们问道,但完全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你和阿珠是什么关系?”
“他是艾达的恋人,我们是……出来工作的。”艾达的恋人?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不行,在这种荒凉的公路上居然还能遇见这么离奇的事情。
“什么工作?”泰勒凑过去问。
里昂看着我和泰勒,他耸耸肩,挑着双眉:“我们,把偷到的车转卖赚取差价,你们懂的吧?”
“啊!”泰勒大叫着一拍双手,显然他的反应把他们两人给吓到了,这个家伙每次遇到干“这种类型”的职业的人总有种像见到他亲戚的反应。“美差啊,嗯,不错!这辆牧马人是不是也是你们弄来的?没问题,抛锚了是吧,我们帮你! ”
就这样里昂和阿珠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我们的车上,泰勒和里昂坐在后座聊得不亦乐乎,准确地说,是泰勒比较喜欢同里昂说话,里昂是个幽默,有见识的男人,可能没有同他聊不起来的人吧?由于我们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城里住宿,所以我们又开了一段路,在林子里驻扎起来。就着篝火,我和里昂、阿珠闲聊着。
“你们的目的地是?”
“贝尔维尔。”里昂说道,然后他仰起头喝了一口啤酒。
说实在的,我不太会跟男人搭话,以前我家里有三个姐姐,长在女人堆里,我比较懂得怎么讨她们的欢心,但到了男人这边我始终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惩戒者组织准备在哪里落脚?抱歉,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