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视角)
那日我把艾达载到运河公园,目送她下车,然后发动引擎返回组织。可是当我刚刚回到组织时,艾达忧心忡忡地和我擦肩而过,她没看到我,她又陷入了漩涡。
我看着坐在床边,两手搭在床沿的艾达:“你说你在公园见到一个陌生人,他身上的气息让人觉得熟悉又可怕?”
她无声地点头,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忽闪忽闪的。艾达到底是碰上了个什么人物以至于让她魂不守舍?我用手指撑住眉骨,要烦恼的事还真是一桩接一桩。不久前伊夫悄悄告诉了我S-virus对生物的改造性和适应性又增强的事情,照这么说,S-virus荼毒的人数会变得越来越多,事态也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你瞒着我什么事吗,阿珠?”
“啊……?”我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艾达审视的眼神,“……实验室那边的消息,我也说不太清楚……你还是亲自问伊夫吧……”
她深吸一口气,之后,朝天花板叹了出来。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在劳伦斯事件之后,组织里没有特别的大型任务交给我们,而是让我们去负责一些地下肮脏交易的事情,对了,这地下世界,原本都是汉斯一个人去负责的,他既要在BSAA和家族那边做卧底,还得负责在地下世界打探消息,组织里大概没有第二个比他更辛苦的人。然而,他鲜少在组织里露面,我们也无法找到他。
月色入户,我捂紧了大衣,脚步匆匆地沿着暗巷抄近道赶回组织。为何我要如此慌张呢?伯恩告诉我有人黑进了组织的系统,我们要迎来一个不一般的入侵者了。我拐进一个废弃工厂的厂房,拉下角落那个表面是镐锄的开关,踏进缓缓打开的大门,它能直接通进组织的大厅。
每隔一段距离,一盏明亮的灯就会为我照亮前路,组织大厅里紧急通知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里。
“请-F1,-F2,-F4的人员做好准备速到大厅集合,入侵者将会在十分钟内乘电梯到达大厅。-F5,-F6的研究人员请在事态得到控制后再随意走动。”
大衣口袋里震了一下,我掏出来,伯恩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你到了吗?组织里现在人员紧缺。’
‘来了。’
我输入了指纹,进行面部识别。风尘仆仆,带着一股冷风走进了大厅。我环顾着大厅,这段时间任务的派发都是采取强制性的手段,所以组织里有一大部分人都被派出去,现在还处在无法返回的状态,于是在大厅里就只有寥寥可数的十几个人,连飞行员达伦都来了。
“他们要来了。”艾达提醒我道,我们一齐抬头注视着那部电梯上的红色数字,望着它慢慢变成“-F1”
“叮。”冷冰冰的电梯声撞击在大厅里,在大理石制的穹顶上回旋。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组织居然进入了4级戒备。这已经是很多年都没发生过的了。
两个人,一高一矮,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悠闲自得的走了出来。其中那个矮个子长得就像一个哥布林那般丑陋,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全身不舒服的狡猾的笑容,他那双黑豆大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睁大了,肯定是没见过这场面,畏怯地躲到了他同伴的身后。
而他的那个同伴,头戴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脚穿着沙漠靴,在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套着一件机车皮衣。哼,做的倒是神秘,却还不是要落的一个被打成马蜂窝的下场。高个子缓缓张开双手做出了投降的样子,我们看不到他的脸,他也不说话,就那么久久僵持着。
突然,小个子不耐烦地用手肘戳了高个的肋骨:“得了,再站一会我脚都要断掉了。”
高个子依然沉默,可是当小个子垫脚拿下他的帽子的那瞬间,我们的心就像被锤猛击了一下那般震颤。
里昂。斯科特。肯尼迪,这个总是能够死里逃生的男人,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他的金发长长了太多,以至于拿下帽子时它们散下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金色的阳光倾泻在大地上的场面。斯科特,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笑吟吟着望着吃惊的我们。我转头看向了艾达,她不自主地放下了枪,眼神里那股深切的思念能够划破空间的束缚,可她还是打压下那股情感,再次举枪瞄准他。
里昂稍稍一歪头,他的眉梢挑高了,他一定是极其困惑的。小个子也慌了,黑豆小眼一会看看我们,一会又看看里昂。
“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汉斯的声音在里昂的身后响起,他捏着一根香烟坏笑着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里昂也放下了双手,任由汉斯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艾达。
“艾达,你还在干什么啊?他真的是里昂呀,他没死!”艾达迟疑了一下,但很不错了,她的脚步已经往前了几步,可达伦往前阻止了艾达,使她又站在了原地。
“不行,等唐纳德的指令。没有他的指令,我们谁也不要轻举妄动。”话音刚落,汉斯白了达伦一眼,愤怒地把烟往地上一掷,大骂他是个眼里只有规定的蠢驴。达伦本性冷漠,所以就算是被这样骂了一顿以后也能面不改色。
这时唐纳德冷冰冰的声音对大多数人来说就像是一道圣音一样响彻在大厅里:“全都解除戒备状态。里昂。斯科特。肯尼迪不是敌人。伯恩,把肯尼迪旁边的那个男人带来,我要见他。”
一瞬间,所有人做鸟兽散。艾达眼中含泪,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里昂面前狠狠地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间,尽情让她的眼泪打湿他,浸润他,让他感受到她灵魂里对他的渴求。里昂回抱着艾达,他脸上溢出了那样满足,幸福的笑容。
“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我的心脏没有一天停止为你跳动。艾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