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组织在日本横滨的人说,雷蒙德此行是去和一个黑帮组织进行军火交易,他的中间人是个叫尾埼源的日本人。”艾达翻看着从牛皮袋里拿出的资料,“唐纳德叫我们此行务必保护好尾埼源,等雷蒙德和黑帮组织交易的时候去调查他们的交易品,搞清楚到底真是军火还是生化武器。”
阿珠微微点头,她看起来心事重重。艾达见她不在状态,便也不再打扰她的思绪,自己继续研究文件去了。
她们站在横滨最繁华的大街中央,望着来来去去的行人,路过的车辆。车水马龙的大街之上是一栋栋高耸的商业大楼,上面悬着霓虹灯牌,那些灯牌在深夜里闪闪发光,在不知不觉中拉扯着那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人的心。
“我曾经来过这里。”阿珠不知艾达为何突然低声喃语。她跟着艾达坐上出租车,然后看着好客的司机一路上和艾达谈笑风生,艾达的日语原来说的这么好吗?两人在洲际大酒店门前下了车,办理好一切手续走进自己的房间,确认过房间里没有任何窃听器后,阿珠终于张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艾达,你刚才说你曾经来过这里是什么意思……?”
艾达平静地把外套褪下挂到衣柜里去,黑色的眼睛藏起了即将溢出的情感:“想到一个故人。”
“别想那么多,明天下午我们还有事。”艾达轻描淡写地说。
阿珠不知所以然地看了艾达许久,不过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挖掘艾达的八卦了,毕竟自己现在都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她平复下自己混乱的内心,坐到椅子上重新开始看资料。这个叫尾埼源的日本男人是政界人士,他似乎很有背景,组织调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明天尾埼源将会在政界会议完毕后带着某位高层的千金去参加一个酒会,之后才会和雷蒙德去和黑帮交涉。
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两个小时,阿珠合上酸涩的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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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醒醒,我们今天得全程保护尾埼源。”艾达轻轻捏了一把阿珠的肩头,后者带着些许困倦揉揉眼,然后洗漱完毕和艾达一起来到尾埼源进行会议的对面的高楼楼顶。春季还并未完全席卷横滨的大陆,她们在高楼上由着裹着大海味道的风吹拂着自己的黑发,眼睛紧紧盯着尾埼源和他周围的一切事物。阿珠透过望远镜看到尾埼源迈着稳健自信的步子走进了会议室,对于一个日本人来说,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他拉过椅子坐下开始长达一个下午的会议。监视这种工作实在太容易让人疲倦,在阿珠昏昏欲睡的时候,会议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她咕哝了一句。
“不,还早。”艾达收起望远镜大步往楼下赶去,“那位千金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呢。”
接近五点的时候,帕萨特里走出了那位千金和尾埼源,千金名叫川口惠子,此时她一脸幸福地挽着尾埼源的手臂走进新横滨王子大饭店,尾埼源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因为需要密切监视和保护尾埼源,所以阿珠和艾达拿着伪造的邀请函也进入了王子饭店。饭店里慢慢地聚齐了各界人士,有的来自政界,有的则是有名的商人,艾达还发现了一位住吉会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不引起注意的角落,两人在离保护目标不远的酒席间入座,惠子心安理得地坐到了尾埼源的右手边,结果,那位住吉会的若头却厚着脸皮坐进了两人的中间。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很让人窝火的事情,于是在接下来席间的谈话里,惠子一直都对这个若头嗤之以鼻。
“这个惠子还真是不会看脸色,尾埼源一直都对他爱搭不理的,她还是缠着人家。”阿珠凑到艾达耳边悄悄说道。艾达捂嘴一笑,不经意间和尾埼源对上了眼神。而后者的眼光却如流星陨落那般一滑而过。
枯燥的酒席结束了,许多人离席去舞池间开始跳舞。一直对尾埼源穷追猛打的惠子则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邀请冷淡的尾埼源去和她共舞。若头见此,伸手也向惠子发出了邀请。
惠子的下巴高高地抬着,像一根闪着恶毒光芒的锥子一样刺痛了若头的自尊:“凭你这种人也想和我跳舞,省省吧!”
若头一下子被惠子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惹怒了,抬手一巴掌照着惠子的脸狠狠扇了下去,因为若头的愤怒,所以惠子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被扇倒在地上,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和恐惧。
“臭不要脸的女人,别以为我给你好脸了就可以不知好歹。”若头的叫骂声越来越大,引得一群人围在周围等着看川口惠子的好戏呢。
尾埼源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他上前一步扶起来眼中带泪的惠子,让她站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同若头讲道理。
“固然惠子小姐话说的是有些难听,但先生你也不至于要动手打一个弱女子吧?”
若头双眼瞪的有如铜铃那么大,他做出卷袖的动作,骂骂咧咧地朝尾埼源逼近:“好啊,女人我是打不得,不过像你这种瞎出头的嫩小子我倒是要教教你,我们住吉会不是你们大小姐大少爷们能瞧不起的!”
眼看若头的拳头就要打到尾埼源的鼻梁上去,艾达站在若头的背后悠悠地说道:“不知道西口茂男先生看到你在这里撒泼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若头的脸瞬间僵住了,他收回手慢慢扭过头来看着胸有成竹的艾达,从他恐惧的眼神来看,这个威胁之计用得还真是精辟。
“不要告诉他!不然我就无法坐上那个位子了!”若头弓下腰央求着艾达,他肥大的脸上渗出了冷汗。艾达冷淡地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若头见周围围观的人们怒意越来越盛,他的嘴巴空空张着,却又无法辩解什么,最终还是像老鼠那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尾埼源安排了身边的人把惠子小姐带回去安抚她的情绪,打发走看戏的人们以后,他充满感激地冲艾达一笑。
“真是谢谢您,不然方才我怕是要被那位若头给打死了。您叫什么名字?”
艾达微微一笑:“现在在这里,人多嘴杂。恐不方便向您说。”
“噢,没关系,是我太急了。”尾埼源大度地摆摆手,“现在我还得去赴下一个约,您两位肯赏脸随我一同去吗?”
阿珠和艾达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于是双双向尾埼源点头。她们跟在尾埼源的后面上了那辆黑色的帕萨特。尾埼源差走自己随身的保镖坐进主驾驶,雷蒙德坐在副驾驶上看见了坐进车中的阿珠,他的眼睛中闪烁出惊喜,不过看到阿珠那冷漠的神情后他还是硬生生地压下心底的那股欣喜。
尾埼源友好地转过来看看阿珠,又看看雷蒙德,问:“你和这位可爱的小姐认识吗?雷蒙德?”
“抱歉,不认识。”阿珠抢先回答,雷蒙德略微尴尬地点点头,他的脸色失落起来。艾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自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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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狼被咬了一口,他会怎样做呢?毫无疑问,加倍奉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