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视角)
繁重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我回到家,发现路易和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新闻。
“啊,你来了。路易,一会留下来吃个晚餐吧。”
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倾身把茶几上的瓷杯递给我:“来,尝尝我从法国带回来的咖啡,味道很纯正。伯伯刚才喝了也觉得很不错。”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刚才在组织里随便对付了一点,并且对咖啡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昨晚12点47分,内华达州伊姆莱布莱克罗克沙漠出现一伙暴徒袭警事件,据有效消息,该犯罪团伙叫做惩戒者(The Chastisers),领导名叫雷蒙德。斯派克。古铁雷兹。’电视画面突然转播出现场的情况来:一群像地痞流氓的武装人士正在和警察周旋,那个橙发男人看起来很是活跃,雷蒙德。斯派克。古铁雷兹……?这看起来仅仅只是一场暴动,一个目无政府的组织活动吗?
“唉,这些年局势变化得太快了,希望不要波及到我们这些小民才好。”路易忧心忡忡地盯着电视屏幕,而我则是和父亲默默对视一眼,路易对我和父亲管理的组织一无所知,在他的眼里,我们家族和他们卡梅隆家族都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商人家族罢了。晚些的时候路易同我和父亲一齐吃了顿饭,然后因为他自己也有生意要做,所以便匆匆离开。我把手提包里阿珠的任务报告拿出来,在书桌上摊平。
“这个新冒出来的惩戒者组织,领袖是雷蒙德。斯派克。古铁雷兹。”我的手指转而指向了那个组织的臂章,“那是他们的袖章。报告中没有说明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可是经过阿珠的询问后,伊姆莱周边地区居民的说法都高度一致,他们都指认了惩戒者抢劫、杀人的罪行。父亲,这个组织跟一般的犯罪组织没什么区别,为何还要着重观察他们?我们难道不是在浪费我们组织成员的人力物力吗?”
父亲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我的说法。
“谨慎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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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任务报告上交给唐纳德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机里雷蒙德的电话号码,我忽然觉得五味杂陈,为什么惩戒者的领袖偏偏会是他?
手机此时振动了一下,是雷蒙德的讯息。
‘你在干嘛呢,阿珠?’
我怨恨地把手机一扔,起身走出了房门。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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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遇见了阿珠,我的脑海里就再也无法停止思念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要不给她发个讯息吧?
我两手捧着手机一边拼着词一边用嘴念出来:“你…在…干…嘛…呢……阿……珠?”嗯,好了,虽然沙漠里信号不是很强,起码讯息还是发的出去的。然而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此时却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我躺在简易支架支起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还没听到我的手机的提示声,会不会是我开启了静音?我翻过身打开了手机,没有,可是为什么阿珠还没回我?是不是我的信号不够好?大大小小的疑问充斥在我的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疑问慢慢地变成了烦人的小虫在我的心上搔着我的痒处。这会不会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阿珠了?内心的痛楚几乎要把我击倒在地。
“你干嘛呢雷蒙德,这么早就睡了?”和我玩得不错的泰勒掀开帐子走了进来。
“我这不是还没睡着吗。”我把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放进了牛仔裤的裤兜里,“找我干嘛?”
“昨晚咱们不是杀了那些臭条子的威风,按照惯例咱们今晚得庆祝一下,你不记得了啊?”
我一拍脑袋,原来我把这茬给忘记了。可是我现在怎么有心情去大玩大闹呢?泰勒打量了我一会,两条眉毛一上一下,然后他把那张脸凑近我。
“我看着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啊?咋了?”
我跟泰勒打着哈哈,伸手推搡着他,准备把他赶出帐子去:“今天晚上吃坏肚子了,一会怕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庆祝,你带着兄弟们好好玩吧?”
“噢?要不要我给你搞些药回来啊?我记得附近有个小镇的,我带着兄弟再去干一票?”
“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可以。”我一把把泰勒推了出去,差点没把他弄的摔一个狗啃屎。他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嘟囔着什么走了。
送走了泰勒,我泄气地一屁股坐回床上,看着阿珠的号码,我想我是不敢打电话过去的。
“你为什么不理我呢……”
后半夜我一直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听着外面狂欢的声音,我手脚变得冰凉起来。原来盼着一个人是这么一件备受折磨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把车停在她面前,也不要和她聊天,也不要被她的笑容击中心坎,不要产生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想法。老天爷真是个爱捉弄人的老顽皮。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可是我仍不愿放弃每一个可能会第一时间受到她回复的机会,会不会是她关机了,会不会是她手机坏了,会不会是她……我为她找了千千万万个借口,却怎么也好受不起来。
阿珠,如果你看到我的讯息,请回复我吧,不然我会埋怨你。
朝阳升起。我竟然握着手机昏睡过去,打开手机,没有,她还是没有回复我,可我还是…不想埋怨你,阿珠。
我把散落在前额的头发撩回头顶,抓过桌上的头绳把头发全都束了起来。我走出帐子,用旁边的水桶里的勺子舀起水来洗了把脸。现在天才蒙蒙亮,天边裹着一层如纱般美妙的玫红色,真美啊。
“汪。”噢,原来是Lucky跑到我的脚边来了,我弯腰把它抱起来,和它玩了举高高的小游戏,它咧着嘴吐着舌头,一条小小的白尾巴摇个不停,看来它很开心呢。我凑近它,用鼻子蹭着它湿润的鼻尖,它张开嘴舔了我一脸的口水,调皮的小家伙。
趁着大家都还没醒,我悄悄发动我的皮卡车带着Lucky去兜风,看看伊姆莱美丽的日出。
“看看咱们还能不能再遇到阿珠一次,Lucky。”
“汪!”
The feeling of waiting for someone just like having a serious illness。
——Raymond。Spike。Gutierrez
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患了一场重病。
——雷蒙德。斯派克。古铁雷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