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借着雨的力量,让S-virus随着雨滴散播到各处去,S-virus的力量多么庞大啊,多么醉人啊,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惧怕它呢?只有亲自拥有过这份力量后,他们才会懂得我的恩赐。所有人都可以成为神。”
“复仇啊复仇,我也许是复仇之子,我的复仇不需要任何理由。我的惩罚会降临在任何人身上,马库斯、波文、雷蒙德、阿尔弗烈德、肯尼迪、唐纳德、罗纳德……但不会是艾达……我太爱她了不是吗?”
屋子陷入了长久的缄默,只听见火焰在壁炉里燃烧着木柴,‘噼啪’作响。路易是个情绪多变的人,也许这个词用来形容他程度也不够深。他太过畸形,太过疯狂。
我看见他随手将笔记本扔进了我们身后的壁炉,纸张被烧为灰烬的味道飘散开,他哈哈大笑。然而,路易蓦地不动了,那副僵硬的身体,就好像他本就是一个机器人,而现在只是有人关掉了他的开关而已。路易左边的胸口隐隐地渗出了鲜血,他难以置信地扭过脸,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和哀怨,期许早已消失殆尽。
艾达用路易曾赠予她的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之间。毫不犹豫。
“艾达……”他痛苦地皱起眉头,但却也一动不动地任凭她的刀刃在自己的心间搅动,“为什么。。?”
“。。为何我恨了所有的人……唯独却宽恕了你……”他的身体直直倒下去,随之一并落下的,我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刹那间,他的眼眶变成了落日般的桃红色,滚烫的热泪与地面激烈的碰撞。。
“也许因为我。。太爱你了。”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不仅是因为它实际饱含的现实意义让我不禁垂泪,更是因为这情感来自一个那样激烈地恨过,激烈地爱过这个世界的人。路易背上插着那把匕首,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再也不会醒来了。他再也不必怨恨这个世界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仍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震惊之中,死亡女神来去得那样匆忙,她却没有说明为何。艾达的脸庞上此时也留着斑斑泪痕,她的疼痛并不比路易少。她强忍住泪水为我们松开了绳子,然后再一言不发地将一管针剂注射进罗纳德先生的脖颈里。这一连串动作那么简单又那么沉重。
To love you,I choose to die。
两个月后。
汉斯坐在布法罗的对面,他的层层问题逼得布法罗脑袋都要爆炸了。
“小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吗!怎么还像个老太婆似的!!”
汉斯抓了一把爆米花:“我还想再听听,更何况我的记性不是很好。”
“fuc……”布法罗忍着没有蹦出那个单词,“我就说最后一遍了啊!”
那天布法罗和伊夫秘密来到了路易的城堡,他们沿着通风管道进入了城堡的内部。
“你去找艾达和阿珠”伊夫小子将一个黑色的盒子丢给我,自己转身朝城堡的上方走去,“我去看看城堡顶有没有可疑的装置。”
这个城堡空洞得吓人,还好有这个什么生物探测器在那一闪闪的,我勉强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人行走在其中。当我在大厅拐角一个靠近楼梯的角落发现了开启阿珠牢门的入口时,我欣喜若狂,但是我却花了很久来破译门上的密钥。
“你怎么来了?!”这丫头一副不信任我的样子。
“我不来你能逃出那个变态的手里吗?”我过来找阿珠的时候早就看到那一地的尸体了。紧接着我和阿珠去寻找艾达,悄悄潜入的时候我看到了昏迷的里昂和唐纳德。卡梅隆那个家伙刚好背对着我们,他肯定不会想到陆陆续续地会有那么多人潜入他的城堡,他把自己的心腹杀掉真是个愚蠢的决定。不过卡梅隆旁边那个一身绿皮的男人是谁,他悄悄同我对视了一眼便垂下眼帘,看来也是个识趣的人。因为阿珠在被关进去之间听阿尔弗烈德说过密码,所以在打开艾达的房门时就显得容易得多。
后来发生在二楼大厅的一切我说过了太多次,但是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那个画面太过清晰,为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就只是觉得揪心。当我完成了我该做的任务时,伊夫那个小子也完成了他自己的任务。他之后跟我聊天的时候谈到了发射器上的那个插孔,一般来说很多人会选择关闭那个在路易死后开始运转的装置,但是伊夫小子隐隐感觉这是个机会,冒着一些风险,他选择了将修的解药插进那个插孔。那天城堡上空下起了倾盆大雨,空气中还混杂着某种花香。有的人可能会以为S-virus完全消失在这个地球上了,但是这个我们也说不准,只知道很少再碰见它的携带者了。
“修用生命换来的这个结局,他早就猜到的吧?”汉斯评论道。是的,修拼尽全力研制出了解药,在最后一刻,他的生命之蜡终于宣布到此为止。
“谁知道呢,我老是和这群神秘兮兮的家伙们打交道。”布法罗翘起腿来点了一根烟,“听够了吧臭小子?”
“啧。。应该吧,我差点儿忘了去给简妮特扫墓。”
“你这家伙,去给人家扫墓比去吃饭还勤。”
“你们俩确定不加入组织?”唐纳德对正襟危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问道,“单独闯荡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不了,我们更愿意成为你们背后的帮手。”卡拉和幽灵相视一笑。
“噢,还有,别忘了给雷蒙德和他的朋友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既然你决定将他们拉入自己的团伙。”
唐纳德忍不住孩子气般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了,还有撤回将阿珠除名的决定。”
华盛顿的午后,温暖的日光拂在郊区的墓地上。汉斯倚靠在一颗树干上,嘴里衔着草根自言自语着什么。
“真是个笨女人,应该躲起来把安迪那个臭家伙杀掉的,怎么落得个血拼而死的结局。你看看现在倒好,没有人记得你做了些什么,只有我按时来看你,陪你说话嘞。”
一只手从他脑后狠狠拍了一下,汉斯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我去,谁啊!”
带着花束的里昂和艾达齐齐出现在他跟前,他有些愣神。
“谁说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人来看简妮特的。”艾达说。
“她为我们所奉献的,大家都记得。”里昂一边说一边将花束郑重地献上简妮特的墓前。
也许善恶斗争到此告一段落,但是值得我们铭记的不只是那些死去的同伴们,还有那些为了每个黎明安然来临而努力的日日夜夜。感谢每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感谢每个活着的瞬间。择日而亡,择日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