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视角)
我走进修的房间,他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我那天带给他的S-virus研究资料,腿上摊开的那本书正是他为政府工作时用的那一本笔记本。
“怎么回事,伯恩怎么突然这么开明了,我记得他以前都不怎么让你碰这些,我的意思是。。自从你出事后。。”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修的床头前。他弯弯嘴角笑了一下,做了一个“你知道我最行”的鬼脸。
“伊夫,我觉得,可能要成为S-virus的宿主,除了被活化体选中之外,宿主体内还必须存在‘另一种物质’”
我尽力消化着修的用词,“另一种物质”指的是靶细胞之类的吗?
“靶细胞?”
他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拿过一张白纸用铅笔开始给我画S-virus感染宿主的方式:“你看,人类的每个细胞,都可以成为S-virus侵略的根据地,但是它们更喜欢侵占脑细胞,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它们不可以再生。”
“是的,因为无法再生,所以给予了S-virus最大限度的生存空间。没有抵抗的宿主细胞,S-virus就疯狂地在他们的据点孕育他们的生力军,不过,因为没有宿主,S-virus无法在宿主死亡的情况下存活,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杀死宿主,甚至会竭力保护宿主的安危,就像一条忠心的狗一般。但是没有靶细胞,S-virus无法完全发挥它最大的能力。”
我在修画出的靶细胞接收的过程图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可是靶细胞接收的……额……暂时叫它特异性蛋白,你的意思是S-virus分泌的活性物质也是特异性蛋白?”修点头。
“但是这个靶细胞又是怎么产生的呢?”
修挑挑眉表示还没有得出结论:“所以这是我们接下来需要了解的‘课题’,光靠布法罗和里昂的样本,我还无法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再者,布法罗、莱斯特、戴维斯融合的都是经过人工改造的第二代病毒(S2)。我们需要像里昂这样的初代融合者。我起码得研究三个这样的初代融合者才能分析出产生靶细胞的,到底是什么。”
“初代融合者……?”这个问题难倒我了,“莱斯特体内的S-virus难道没有一部分是我们需要的吗?他是最有可能将S-virus传递给肯尼迪先生的人。”
“伊夫,我们不仅仅是在和病毒本身搏斗,S-virus本身就具有高智能,它甚至晓得怎么隐藏自己的踪迹。就如你说,莱斯特的确很有可能将S-virus传递给肯尼迪,但是它们那时候已经完全放弃了莱斯特的躯体,转而去保护更有可能活下来的里昂。所以在莱斯特暂时成为死人的时候,是劳伦斯的二代病毒救活了他。所以初代融合者还是只有里昂一个人。”
这下我的脑海中又活生生挤进来一个“寻找初代融合者”的任务,尽管那不完全是我的任务,但是我起码得告诉寻找它们的人,到哪里可以找到初代融合者吧?对于这条线索,我根本一筹莫展,可是我又没办法就这么放着这个一个蕴藏重大秘密的线索不管。
修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给我提了个建议:“也许你可以先从里昂这边入手,问问他有没有曾经感受到过初代融合者。”
“啊?感受?”我受到了新一轮的冲击,原来融合者之间还可以互相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怎么感受?”
“我曾让实验室那边给了我一份S-virus携带者的脑电波图,所以。。你知道的,里昂口中所说的‘第六感’,就是他们融合者之间的探测雷达。”
天啊。修的心思竟然缜密到这种地步。。不过事不宜迟,我立即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里给肯尼迪先生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了伊夫?”
“肯尼迪先生你知道,呃。。还有谁可能会初代融合者吗?意思是和你差不多时期被感染的S-virus携带者。”
我听到肯尼迪先生在那边倒吸了一口冷气,也许他不太清楚到底是谁。
“这样吧,伊夫。你联系汉斯,让汉斯去要到幽灵的联系方式,然后你就会知道谁还可能是初代融合者。阿珠大概明天就会回组织,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先和她说。”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华盛顿那边看一下,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肯尼迪先生,去插入别人的任务是要受到……!”我的话还没说话,那头传来的就只是无尽的电波声,“处罚……”
(汉斯视角)
尽管为组织服务是我对罗纳德先生的承诺,可是在香甜的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然后被人要求去打听一个暗杀高手的联系方式还让我挺恼火的。何况我的上一个任务还失败了,谁能想到马克还留了一手呢?我抓起外套朝简妮特家的方向走去。
凌晨一点,正是那些怪咖喜爱在大街上瞎晃荡的时间。我独自在空荡荡的巷子里穿梭,想碰到个奇葩也是个难事,我希望有个人能陪陪我说话来着,如果没有,那还不如睡觉来打发时间。工作工作……我像个老太婆似的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简妮特的家不是很远,我乘了的士,然后在轻轨后边的巷口里右拐,顺着它一直走,就能看见那栋伫立在‘黑暗地带’的公寓楼。
我走上楼梯敲响了简妮特的房门,一张本来就冷漠的脸庞在看到我之后,加了一点点厌恶的意味。
“噢。。!讨厌鬼!”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但是两手一摊自己转身走进了厨房,她似乎没有让我滚吧?我屁颠屁颠地走在她后面,我要干什么来着?啊。。是那件事。
“对了,你知道幽灵的联系方式吗?任何一种方式都好,电话、邮箱、传呼机都可以,我需要交差。”她嫌恶地瞥了我一眼,然后饮了一口速溶咖啡。
“你为什么老是表现得好像是跟我很熟络一样,而且我要是能联系到幽灵,我还需要在这里拉长了老脸,然后下了班以后还得自己给自己卸妆以及冲咖啡?”
我伸出手制止她接下来的抱怨:“Wow--wow!我可不是那个害你变成老处女的人啊!别这么刻薄好吗?你帮我,我交了差,然后你也希望我赶紧走,皆大欢喜不是吗?”这下她不说话了,可是我似乎能看见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怒火,于是我不安地做了个尴尬的表情。她低下头看着马克杯里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希望不要是怎么杀掉我?当她再次抬头时,我看见了她放大的瞳孔和从刀具架里抽出来的餐刀。
“噔——!!!”一阵冷兵器相碰撞的鸣叫声。
她越过我,开始推搡那个试图杀掉我的男人,我完全愣住了。
“滚出去,不要从我的阳台里翻进来!”可是简妮特的力气并不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他依然稳如磐石,巍然不动。
“你上次放跑斯科特的事情我还没有和雷耶斯报告,简妮特。”
她偏了下头做出不屑地表情:“噢,是吗?你还真是他的好仆人,每个报告都会经由你嘴告诉他!”
“让开。”他抿着嘴试图推开简妮特,手里攥着一把刺刀。令我意外的是,好像和这个男人本是同一阵营的简妮特,格外的袒护我?她的餐刀抵在他胸口的位置,两人僵持不动。不过这个男人没有兴致,他淡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从大门离去。我看到从简妮特颈部留下的汗珠。她忽然瘫坐在地上。
“幸好他走了。。不然我们可能都会死。”她的话吓了我一跳。
我蹲在她身边递给她一根香烟,她接过来感激地吸了一口:“别再来了好吗,下一次我就没办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了。”
“我也不想来找死,除非你给我幽灵的联系方式。”她无奈地起身找了纸笔,写下了幽灵的住址和电话。看来她还是一直挂念着人家的嘛。
我拿了纸片,看着抱臂站在我身后,等着我赶紧滚蛋的简妮特,我会心一笑。她一挑眉,差点没把玻璃杯砸我身上。
“谢了,简妮特!”我站在她的楼下喊,结果人家可倒好,把灯立马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