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和别的女人亲近了。”白盐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宫徽羽点点头,紧紧抱住白盐,生怕她消失。
是夜。
白盐和宫徽羽总算是回到了医馆,公子溪和楚言正在算账,看见二人回来后,楚言似乎有些惊喜。
“夫人你……”看着白盐和宫徽羽紧紧握住的双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这两个人总算是和好了,也不枉费她替他们操心了这么久。
“谢谢楚姑娘这些日子的帮忙。”宫徽羽说完,楚言摆摆手,“我只是来拖后腿的,真正的帮手是他。”说着,楚言指了指公子溪。
白盐这才想起来公子溪还在,心里有些酸涩。她和宫徽羽在一起了,那公子溪怎么办?
饭后,白盐特地约了公子溪在后院谈心。
“夫人,有什么要说吗?”公子溪对白盐淡淡一笑,似乎已经知道白盐想说什么了。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忘了吗?况且楚言也对你坦白了真心……”白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悠悠谈了一口气。
“我再等你十年好不好?”公子溪的眼里流露着白盐看不懂的感情,可是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公子溪等她的日子还不够长吗?还要加上一个十年的期限吗?
“这是我最后的退让了。如果是十年之后,你还那么幸福,我就离去,再也不会出现。”公子溪的这十年,何尝不是楚言的十年呢?
“可是楚言等不了十年。”白盐抬眸,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值不值得,不试试怎么知道。”公子溪抬起袖子,为白盐轻轻擦去眼泪。
已经等了一世,再等一世又如何?他的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等,等到有一世,她能喜欢上他。
“十年就十年,不许反悔!”白盐紧紧握住公子溪的手,公子溪点点头。
别处,白盐将情况告诉了楚言,没想到楚言也看的开,只是淡淡一笑:“我可以等,虽然我只有一世,可是我愿意把我唯一的十年给他。”
白盐惊觉,她才是这场感情博弈里最自私的人。她喜欢宫徽羽,却又不忍心开口伤害公子溪,她才是最大的恶人。
“夫人,谢谢你。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情敌了。”楚言虽然笑着,可是白盐却哭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所有人对她的宽容。
“夫人你哭什么?可别让宫徽羽看见了,不然他以为我在欺负你,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楚言这么一说,白盐破涕为笑,楚言紧紧抱住白盐,柔声安慰:“夫人,打完仗,就过你们想过的生活吧。”
白盐点点头。
那一夜,白盐的心情似乎舒畅了起来,她最内疚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公子雪夕和苏千莓的事情了。
“我们要回一趟白骨千花盟。”白盐躺在床上,细细地听着宫徽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那里有我们许多间谍还有江湖人手。”宫徽羽正在整理包袱,却看见白盐正噙着笑意看着自己。
“怎么了?”宫徽羽看娇妻笑得这么灿烂,忍不住挑逗几下,“莫非夫人又有喜了?”
“做梦!”白盐捡起床边的鞋子,毫不客气地朝宫徽羽丢去,宫徽羽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一记,白盐却心疼了,埋怨道:“你是傻子吗?怎么都不会躲一下啊?”
“白盐。”宫徽羽突然严肃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喊她夫人,而是喊了她的名字。
“嗯。”白盐也坐直了身子,等待着宫徽羽的下文。
“下一辈子,你也要做我的妻子。”宫徽羽说完,白盐不走心地点点头。
“所以这一世,作为下一世的代价,我任由你欺负。”宫徽羽说完,白盐脸微微一红,对宫徽羽勾了勾手指。
“嗯?”宫徽羽虽然不明白白盐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凑了过去,白盐笑了起来,在宫徽羽的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还未等宫徽羽反应过来,便羞涩地钻到了被子里。
“你敢吃我豆腐?”宫徽羽说着就要掀开被子,白盐死死拽着被子,两个人的打闹声整个后院都能听见。
隔壁。
“楚言姑娘,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喜欢一个人情至深处,却得不到那个人的回应,如今却还要在这里听他们二人欢声笑语。”苏千莓的脸上晕开了一抹红,红唇轻启,眉眼间有几分不甘。
楚言看着这满桌的酒坛,摇摇头:“我想你是误解了。”
“误解?我嫁过来之后,只有你对我还算友善。那你告诉我,我算什么?”苏千莓闻着酒香,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可笑。
“我的意思是,你误解了爱的意思。”楚言把苏千莓眼前的酒坛全都收了起来,“你以为,只有你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吗?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祝福他才对。”
祝福?凭什么?她苏千莓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到底凭什么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小妾?
“错付真心了。”楚言似乎道出了苏千莓心中的答案,苏千莓静静地落泪。
是啊,她错付真心了,她大错特错了。
可是这样,她还是想在他心中留下一些不一样的,她还是想成为他的唯一。
办法只有一个。
月色之中,她嘴角微微扬起。白盐,我送你下地狱,你看,好不好?
第二日。
白盐和宫徽羽已经准备回白骨千花盟,没想到苏千莓却突然拉住了白盐。
“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今你离去,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归来。这是我给你做的平安符,望姐姐不嫌弃。”也不知道苏千莓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但是白盐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收下。
“姐姐,我替你挂好吧。”说着,苏千莓将平安符绑在白盐腰间,白盐也没有在意。
“这些日子,就麻烦楚言你照顾苏千莓和医馆了。”白盐看着楚言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眷恋。这个地方,本是她最后的依靠,没想到却是新的开始。
“没问题,我不是还有公子溪帮忙吗?”楚言说着,瞥了小小的凤夕一眼,“我倒是舍不得凤夕这个小子的手艺。”
凤夕只是微微笑了笑。自从清扇离开之后,凤夕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不打打闹闹了,也不爱笑了,整个人性格大变。白盐看了都心疼的要命。
楚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常常开导凤夕。
“废话不多说,你们二人快去吧,别拖拖拉拉的了。”楚言拍了拍白盐的肩膀,白盐点点头。
这一去,就算昼夜不停地赶路,恐怕要三日才能回到白骨千花盟。白盐早就准备好了干粮,凤夕也不忘了带上自己的泥人。
马车内,白盐正在沿途看风景,驱车的那位恰好是梨欢。
白盐突然想起七七这个人,忍不住询问了梨欢:“七七现在,如何了?”
“好得很,结婚生子,潇洒自在。你也不用那么愧疚,不过是命运被改变罢了,对她是好是坏,还未必。”梨欢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利刃,然后丢给了白盐,白盐接住后,有些不解。
“别忘了,白骨千花盟在哪,到了那儿,一切可就会到了原点,就算公子雪夕尚未归来,但是白浮还在,大夫人也在,总要有点防身的东西。”梨欢说着,宫徽羽也赞许地点点头。
他这娇妻什么都好,就是武功差了点,虽然有点底子,但是常年不动,再加上之前流产元气大伤,恐怕身体虚弱得很。
“毕竟盟主,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啊。”梨欢说着,凤夕也开了口:“娘确实有点弱。”
白盐看着这三个人疯狂吐槽自己,心里也有些委屈。这能怪她吗?
“还有夫人应该减肥了。”宫徽羽说完,白盐锤了一下宫徽羽的胸口,“离婚!”
梨欢大笑起来。
“对了,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白盐突然正经起来,宫徽羽点点头,等待着白盐的下文。
“公子雪夕说,在医馆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安排的人很弱很少……”白盐一想到这句话,还是有些心酸。
“对。”宫徽羽也毫不忌讳地点了点头。
白盐鼓了鼓腮帮子:“为什么?”
“因为我对白空渝充满了信心。”宫徽羽摸了摸白盐的头,凤夕也好奇地看着宫徽羽。
“我从你收到那封信起,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在耍花招,还把你骗得死去活来。”宫徽羽说着,语气里还有几分厌烦,“但我知道他一直保护你,就像那次我脱不开身去救你,但是他还是在那么恶心的地方里找到了你。”
白盐这才明白那日救她的人居然就是白空渝。怪不得她给他玉佩的时候,他竟然不要。
在马车上这几天,白盐和宫徽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二人也没有那么多的隔阂。
这一路虽然疲惫颠簸,但是总算还是顺利的。
到了白骨千花盟已经是五天之后,虽然说和预算的差了许多时间。
其实刚入主城开始,白盐就感到周围有些骚动,可以看出人群之中江湖人士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