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有一个男子,我听说和白空渝的身姿十分相似。”白盐说完,公子溪也点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你能查的到吗?”白盐想起那日,他救了她,可是说好的报酬却还没有给。她不想欠任何人情。
“恕我直言,要查他的人不少,根本没有多少消息,不过我听说,他身边总是喜欢跟着一个紫衣女子。”公子溪说完,白盐心中一紧。她记得,萱儿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紫色,总是穿着紫色裙子四处游玩。
“夫人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故人?”楚言看白盐这副模样,问道。
“什么故人啊?我怎么可能还记得。”白盐笑着反问,楚言想想也是,就没有多问。
傍晚,白盐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星星,忍不住悲叹一声。她穿越已经几年了,心里对二十一世纪的渴望由强烈到暗淡,到如今的再次期待,她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白空渝的死,也许是因为清扇的离开,又或者是因为公子溪的失忆,再到公子雪夕的步步算计,她早就万劫不复了。
可是她却在这样一场奇妙的旅程里找到了自己前世的记忆和今后的依靠。可是这个依靠,她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害怕失去。
原来她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模样啊。她亦是这种善妒的女人。
这些日子宫徽羽不在,白盐和苏千莓冲突不断,她早就累了。
“城北着火了!”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整个街道都喧闹起来,大家纷纷打水救火,白盐在屋顶上眺望,远处果然燃气一道绚烂的火焰,炽热耀眼。
只是城北着火的楼上,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白盐还没反应过来,公子溪已经到了身边,轻声提醒白盐:“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意思?”白盐看到那两抹人影已经消失了,眉头微微一皱。
“公子雪夕这一次来不只是为了你。”公子溪沉思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吞并这个国家,也是她的计划之一。”
“这里又是这个国家的主城,你说呢?”公子溪说完,白盐才知道公子雪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这场大火的主谋就是公子雪夕。
“明日醒来,看她有什么花招。”公子溪只是安慰白盐早些睡下。但是屋子外那么吵闹,白盐又怎么睡得着?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见苏千莓现身,实在是诡异得很。
好不容易等到天边微光破晓,白盐洗漱之后,迫不及待地朝城北跑去,没想到才刚开了医馆的门,就看见公子溪的身影。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公子溪说完,白盐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她干什么都这么明显吗?
街道上的行人还少,公子溪和白盐走到城北不是难事,只是今天的雨雾带来了些朦胧的感觉,白盐刚到城北楼下,却什么都看不见。
“上去,才能看见。”公子溪说完,朝白盐伸出了手,白盐微微一愣,不太明白。
“我带你上去。”公子溪说完,白盐点点头,紧紧握住公子溪的手,公子溪楼主白盐的腰,轻轻一跃,两个人就在了城北楼上。
楼上早就是一片狼藉,血渍四溅,沾染在地上,还有几支箭插在城墙之上,看上去似乎经过了一场激战。
“可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盐还是不太明白,公子溪顿了顿,没有开口。
“怎么了?”白盐觉得公子溪似乎知道什么,只是在瞒着自己。
最终,公子溪还是告诉白盐真相,“待到烟雾散去,城北楼墙会挂上镇守城北将士的人头,借此搅乱人心,届时,整个国家都会人心惶惶。毕竟公子雪夕代表的是她的国,而这个国家实力强大,二者实力悬殊太大。”
白盐恍然间想起来,她也是那个国家的人,只是身处这个国家太久了,就渐渐淡忘了。
“既然实力悬殊,为什么不直接抢夺?而是要公子雪夕来这里作秀一番?”饶了这么大的弯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因为公子雪夕此番来,是想试探一个人,一个威胁很大的人。”公子溪这才想起来,白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轻轻一笑,“白许风。”
白许风?!白盐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这和白许风有半毛钱关系吗?试探白许风?白许风有什么威胁?他只是一个孩子。
“白许风虽然小,但是料事如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重要的是,他能算国运。放心地让公子雪夕来找他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国家明显不想斗争,就自然不会为难公子雪夕。而且白许风吧,和公子雪夕是一国的人。”公子溪说完,白盐似乎顿悟了什么。
“不过很可惜,白许风似乎没有打算帮公子雪夕。虽然实力悬殊,但是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动,谁也说不准,算一算国运也不吃亏。顺便再勘测一番地形,不是很好吗?不然的话,公子雪夕拉着白许风上山打猎做什么?”公子溪这么说来,白盐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被蒙在鼓里是在是太可怜了。
果然比起心机,她还是不如这些天生长在皇家的人,仅仅是这么一点线索,就能看穿全部。
“而且,公子雪夕的国家,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将领。年轻的白空渝将军战死沙场,老的白将军又已经不方便,还有一位将军,我想应该就是宫徽羽吧。”公子溪虽然已经失忆,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记得,但是却仍是能看出一切。
“如果我没有猜错,白空渝将军也没死。”公子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蓝色的玉坠,绑在了白盐的手上,“母后让我给你的。”
白盐一眼便看出了这是她之前的那个白玉坠,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早就已经被蓝色浸满,闪烁着晶莹的光。
“母后让我告诉你,你若是在这里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趁着现在风声火势还没有那么紧,赶紧回家。”
白盐看着公子溪,鼻尖微微一酸。不论她负了他多少次,他和释离闫始终对她保持着友好,帮助她到如今。
“你刚才说,白空渝没有死?”白盐还未明白,公子溪点点头,“你真的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二人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知道白空渝没有死,白盐就打心底里高兴,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光明正大的不好吗?还是说……他又在盘算什么。
“你可知,昨夜城北墙上的二人,是宫徽羽和白空渝?”公子溪看到白盐惊喜的眼神,自己心里也觉得几分愉悦。这样她心里就舒坦一些了吧?
“我还不能回去。”白盐握紧了蓝色玉坠,眼神却看向远方南城,也渐渐燃起了烟火,真正的战场,现在才开始。
“这下,你就装不了失忆了吧?你骗骗凤夕这样的小孩子,楚言这样的小姑娘绰绰有余,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太过于愚蠢了。宫徽羽到底有什么不值得你去信任的。苏千莓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绊脚石。”没想到公子溪早就看穿了白盐,白盐思索了一下,随即心虚地问道:“你们是指?”
“宫徽羽。”公子溪说完,白盐颓丧了。她还以为这样能够吓一下宫徽羽那个家伙,没想到是他宠溺自己,没有拆穿罢了。
“孩子没了没关系,夫人没了,就真的没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盐回头一看,竟然是宫徽羽和白许风。
“姐姐,绝不能让公子雪夕那个女人得逞啊。”白许风还是一如既往乖巧地凑到白盐身边,白盐只是瞪了白许风一眼,表达她对于白许风的鄙视。隐藏的可真深啊。
“夫人,我们回家吧。”宫徽羽上前抱住白盐的腰,然后瞥了一眼公子溪,“趁着我不在,吃我媳妇豆腐这笔账,我以后再和你算。”
“现在,我想和夫人谈谈。”白盐觉得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宫徽羽扛在肩头,朝城北楼下走去。
一路上,白盐不敢开口,生怕宫徽羽嘲笑自己的幼稚。“夫人。”总算等到宫徽羽开了口,白盐急忙点点头。
“喜不喜欢这个小妾?”宫徽羽似是故意挑逗她,白盐却生气地拍了拍宫徽羽的背部,“明知故问!”
“我和你连婚礼都没有,你却已经和她穿上了嫁衣,我和你连交杯酒都没有,你却……”白盐突然被宫徽羽从肩上放下,两个人的眼睛就这么直白地对视着。
“干嘛,我说的不对吗?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都要伤心死了,却还要换上笑容,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简直就是一个大混蛋!”白盐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还时不时拿宫徽羽的袖子擦眼泪。
“那夫人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和我闹矛盾了,我就休了苏千莓。”宫徽羽心疼媳妇啊,没想到媳妇受到了委屈,自己心里也疼得受不了。
“你还敢和我提条件!”白盐哭的更凶了。
“不提了不提了。”宫徽羽捏住白盐的脸,朝柔软的红唇吻去。